关灯
护眼
字体:

(包青天同人)何以安乐(19)+番外

秦夫人不是不计较冰姬平时的任性妄为,她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等到冰姬要出嫁的时候再一笔一笔还给她。

冰姬总算见识到了这位继母的可怕之处,然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一句“不配为秦氏女,不配为正妻”就能毁了她的一生!

冰姬想过真的不要媒人直接嫁给张宏祖,两人远走高飞,抛开渣爹和继母。可惜张宏祖是个正直得有几分迂腐的人,他自问与冰姬是清清白白的,绝没有不能见人之处,凭什么不能得到父母的祝福,凭什么要远离京城私奔他乡?

张雪儿看到亲哥被打出的一身伤,也是十分心疼,她理智上是站在哥哥这边的,但情感上是站在冰姬那边的,既然秦家不喜欢哥哥,那就没必要再去求人家了,我们过好自己的就行了啊!

无奈,张雪儿这个亲妹妹也劝不动顽固书生张宏祖,于是姑嫂一合计,干脆又去了一次开封府,请包大人想办法。

第20章 行刺案13

如果能用漫画的心音来表示,包大人此时的内心一定用加粗黑体字写着:本府不是万能的!!!

冰姬、张宏祖和耶律勿之间的那点破事,若非涉及辽国细作,包拯是一点都不想管的。奈何“父母官”这一称呼,既是开封府尹职责所在,这种官司他不想管也得管。

用后世的话来说,开封府衙既是公安机关,又兼职居委会,不是能臣还真的无法胜任。

若是朝廷能多出几个能臣就好了……包拯从未像此刻这样盼望过。面对冰姬三人,即使是断案如神的包大人也会感到力不从心。

如果秦侍郎真如冰姬所说的那般听太师的话就好了,可惜再懦弱的人也有倔强的时候,尤其是涉及叛国一事——做都做了,何妨再多一个辽国皇亲的头衔,日后即便大宋呆不下去,还能去辽国继续过富贵风光的日子。

奈何耶律勿对冰姬的喜爱没有达到舍生忘死的地步,一旦他自己的利益受损,对待冰姬一事的手段也跟着粗暴起来,甚至不惧与秦侍郎结亲不成反结仇,反正怎么有利怎么来。利用污蔑冰姬之事达到不与宋皇室结亲的目的,还可以顺便把冰姬、玲珑一起收下,双美在侧,岂不乐哉?

包大人见多识广,对耶律勿的心态摸得一清二楚,可惜王丞相年老糊涂,不肯听劝,畏惧辽人凶悍,不愿与耶律勿交恶,更加助长了辽人的气焰。

“冰姬,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父将你许配何人,本府无权过问,只能以同僚、朋友的身份规劝,却不能以此立案,望你体谅本府的难处。”包拯思虑再三道。

“可是包大人,你也知道我爹是铁了心要把我嫁给耶律勿,难道你就能见死不救吗!”冰姬抬头,眼神忿恨。

“再者,你之前所说的,都是那玲珑姑娘的一面之词。事实是否如她所言,你可曾亲自去问过秦侍郎与秦夫人?”包拯问。

冰姬摇头冷笑,“我若回到秦府,岂不是自投罗网?夫人会把我关起来的,到时候我连公堂都来不了,更妄论击鼓鸣冤了!大人,玲珑所说都是事实,您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让夫人过堂对峙!”

张雪儿也说:“是啊,秦姑娘躲在我家,多亏玲珑姑娘暗中传递消息,否则秦姑娘要被封为郡主之事大家都还蒙在鼓里呢!”

“既然如此,那玲珑姑娘现在又在何处,可能出来作证?”包拯问道。

“这……”冰姬与张雪儿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脸上都浮现出心虚的神色,“玲珑如今在秦府,不方便出来……”

“她被秦府软禁了吗?”包拯皱了皱眉。

“那……那倒没有,只是……玲珑和我吵架了……”冰姬神色难看道。

“吵架?”

“玲珑还是个小姑娘,她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而秦府的人又一直对夫人言听计从,玲珑她是被夫人蛊惑了……”冰姬说到一半,又自己摇头否定道,“不,她其实心里是清楚的,只是夫人势大,她不得不从……”

包拯一听到这前后矛盾又带着犹豫的话,就心下了然,“只怕玲珑对辽国王妃之位颇有想头吧?”

“不,玲珑她绝不可能喜欢上耶律勿的!”冰姬激动道,“耶律勿性情狠戾,诡计多端,玲珑也很清楚这点的,她绝不可能自愿嫁给耶律勿,一定是夫人……是夫人强迫她的!”

这话不过是冰姬的一厢情愿罢了,她自以为了解玲珑,却忘记了玲珑的处境和她不同,她是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孤女,就算心思玲珑剔透,看穿了耶律勿的狼子野心,也未必不会跳入明知是火坑的陷阱——只因她与锦衣玉食娇宠长大的冰姬不同,名义上是小姐,实际上她和府内的大丫鬟待遇差不多,照样要为老爷夫人端茶送水,在秦府大小姐闯祸时处处为她兜着。她穿的是冰姬的旧衣服,用的是冰姬不用的胭脂水粉,冰姬不喜刺绣,她还要代冰姬做女红来应付夫人;中秋之夜冰姬偷溜出府,也是玲珑守在冰姬的房间里整夜担忧。

这样的玲珑,会不憧憬真正的大小姐的生活吗?

这样的玲珑,会拒绝对她表现出爱慕之意的辽国皇子吗?

——以上都是潜伏在秦府的小翠打探出来的第一手情报。

冰姬的案子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包拯正为冰姬大感头疼时,就收到了庞府送来的消息。由小翠传出,经公孙先生润色,最终来到包拯手上时,就成了一曲哀戚的闺怨愁词。

包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公孙先生,最近日夜不离地守着大理世子,看来自家主簿是憋坏了啊!

包大人只好当做没有看懂词上的隐晦暗示,继而问起公孙策,“近日倒是少见安乐侯过来了,先生可知侯爷最近在忙什么?”

“大人对冰姬一事太过上心,自然忽略了不少事。”公孙策一脸老大不乐意,却仍耐着性子解释道,“安乐侯最近正为了出使辽国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已有三日没来开封府了。”

“什么?确有此事?”包拯惊得睁大眼睛,更加凸显出眼白,看起来犹如一尊黑面凶神,然而长得不像好人的人,未必不是一个好人。“本府在朝上时为何从未听过说一点风声?”

“此事尚无定论,我也是听传信之人透露的几句话中推测出来的,来人只说了两句,一是‘辽国陈兵边境一事未必是假’,第二句则是‘辽国七皇子曾秘密入宫’,两相结合,学生以为,或许陛下会派人前往蓟州,一来探探耶律勿所言是否为实,二来万一真有战事,也能有人代为周旋,战事能阻则阻,便是不能,也可提前支援。”

“先生所言有理。”包拯摸了摸下巴,道,“陛下必不愿看到北地又起战事,此事派人去蓟州一探虚实也是正确的决定,只是,这又与安乐侯何干?”

“即使打着出使的名义,自然需要身份上的象征,正如耶律七皇子一般。”公孙策道。

“这……”包拯迟疑了下,如果出使的人是素有贤名的八王爷还好说,但安乐侯……虽说小侯爷是改好了,可他年轻气盛,难免不会出什么篓子啊,陛下能放心?庞太师和庞妃能舍得?

“咳,似乎是小侯爷自己到陛下面前毛遂自荐的。”公孙策一语,无异于平地惊雷。

包拯愣了一下,才笑眯眯地点点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第21章 行刺案14

马车缓缓而行,越往北,草木就越是稀疏。

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出使辽国的使臣,给安乐侯用的马车规格与外观都不是寻常可见的,就连庞昱自己,坐这马车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外部华丽内里更是奢侈,让过了好几个月朴素日子的安乐侯只感觉连个落脚的都没有。

这些精致的摆件都是他的皇帝姐夫借给他撑场面的,等庞昱回来,还要全数还给他姐夫的呢!庞昱是一点都不敢碰啊!

只是他不碰,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个胆子,起码此时马车上就有个人,比庞昱还要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些奢侈之物。

干净修长的手捻着小巧精致的琉璃杯,杯里盛的是宫中密制的果酒,上面还飘着一片粉嫩馨香的花瓣。公子如玉,恣意洒然,酒美人美,如一副不可多得的画卷。

如果是以前,庞昱说不定会为此看迷了眼,然而现在,他只能死死地咬着后槽牙。

“白!玉!堂!你又跟着我做什么!”庞昱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说话的声音,以免被外头的人听了去,因为白玉堂是偷偷溜上马车来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车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看着比自己还像个侯爷的家伙,庞昱气得牙痒:“你倒会享受,那可是我皇帝姐夫的酒!”

白玉堂眯起眼,翻身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并轻声打了个酒嗝:“不愧是宫中窖藏,滋味果然不错!”

“你!……”

“你可唤我泽远,老是连名带姓地叫,听着不大舒坦。”白玉堂哼了哼,又偷眼看了下庞昱,“你呢,你可有表字?”

“你居然有表字了?!”庞昱惊讶得连生气都顾不上了,他将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可置信道,“你我年岁差不多,你……你居然就有表字了!”

“行了冠礼,自然就会有字,莫非你还未到双十年纪?……哦,爷想起来了,你还差了两年,难怪看着脸嫩。”白玉堂忽然一笑,玉颊透着浅红,酒意上涌,格外有一股魏晋名士的风流姿态,也不知他是在笑自己比庞昱年长,且比他先有了表字;还是在笑庞昱未行冠礼,仍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