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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同人)何以安乐(33)+番外

庞昱仿佛能看到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罩在包县令的头上……

“想什么呢?”白玉堂缠起庞昱一缕黑发绕着指尖玩。

庞昱这才惊觉两人站得太近,姿势也太过亲密,不由红着耳根往旁边让了让,试图将自己的头发拯救出来:“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动脚的!”

白玉堂笑道:“我若是动手动脚了,你还有力气站在这里么?”

庞昱的第一反应是眼前这人嘲笑自己武功不济,后来才看他眼神暧昧,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暗示一些不和谐的事,狠狠瞪了眼对方。

“别闹,你别忘了,我们是为了紫河车之案来的。”庞昱说。

说到底,吴嘉奸人妻女的案子,和包勉的家事,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嗯,所以我打算去见一见威远镖局的总镖头,雷松樵。”白玉堂正色道。

“你说是去见雷松樵,而不是直接去威远镖局?”庞昱注意到他话里隐藏的意思,“你担心威远镖局不安全?”

“只是以防万一。”白玉堂捏了捏他的掌心,“到时候你就扮作我的小厮,不管雷松樵如何试探,你都不要搭腔,一切有我来应付即可。”

庞昱稍微一想,就睁大眼睛看着白玉堂:“你是说……你怀疑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是雷松樵?”所以不让自己和他接触,免得被他发现?

“未必是他,但也未必不是他,总要见到了人才能确定。”白玉堂摇头,“不过谨慎一点还是好的,威远镖局总堂就在莱阳县内,要么与包勉同流合污,要么是一股清流,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为何不能独善其身?”庞昱不解。

“若是独善其身,那名威远镖局的刀客又怎么会遭人追杀?”白玉堂反问。

既然和威远镖局扯上关系,还死了一个威远镖局里应该挺重要的人物,从那名刀客的遗言来看,威远镖局必然和紫河车案有关,那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威远镖局与包勉相勾结,制造了那些血案。其二,威远镖局也在查案,且已经有了眉目,查到了包勉身上,可惜带着这条重要消息的人没能躲过追杀,在上京的路上就被灭口了。

庞昱又问:“若刀客是负责追查紫河车案的,那他为什么不告诉雷松樵,反而北上去开封?”

理论上来说,还是莱阳更近啊。

“如果他回不去呢?”白玉堂提醒道,“包勉身边的文师爷在莱阳县可是处处都有耳目,派几个人在城门口和镖局附近盯着,就算他想去报信,也很难接近雷松樵。何况那刀客又不会易容,身形高大比较瞩目,一入城就会被人发现。他会选择直接去开封府,反倒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有道理啊……”庞昱仔细一想,那刀客确实比较魁梧,站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发现。

白玉堂说完又往前走了一步,趁庞昱还在思考的时候压着他的肩膀就吻了上去。

“唔……唔唔唔!”这是……在干什么!

庞昱被吻得七晕八素,气息紊乱,直到嘴唇微肿才被人放开。

“不许躲着我。”之前在街上,以及方才庞昱的避让之举令白玉堂十分不爽。他盯着庞昱的眼睛,犹如一匹饿了许久的孤狼,“我说会等你,却不是在给你犹豫反悔的机会。下次你若再这样,五爷直接办了你。”

第37章 铡包勉7

白玉堂以托镖为由,将雷松樵约在一间茶楼见面。

这茶楼他此前已经仔细观察过,四面开阔,不易埋伏,要离开也很容易,哪怕雷松樵已经与包勉沆瀣一气,他也能及时带着小螃蟹全身而退。

这人啊,外表看着风流肆意,其实是胆大心细。

雷松樵并不是个有架子的人,他在收到请托后估量了下那批“镖物”的贵重程度,决定亲自出马,而且他还是一个人来的。因为他武功高,既是威远镖局的当家又是最有本事的镖师,根本不需人保护。

白玉堂见雷松樵如此坦荡地进了茶楼,目光闪了闪。

他和庞昱打扮成富贵人家的模样,他扮作老爷,庞昱则是他的小厮,不过他没舍得让庞昱站在他身后听完全程,而是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还给他点了碟糕点。

“光喝茶会肚子饿,你先吃个糕垫垫肚子。”白玉堂体贴地帮庞昱揩掉了粘在嘴边的糕饼碎渣。

雷松樵一上楼,就看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大老爷替小厮擦嘴巴……要不是两人年纪看着差不多,雷总镖头都脑补出一场私生子不敢相认的豪门秘事了。

“不知金老爷的‘镖’想送到何处?”雷松樵不喜绕弯子,直接问道。

“从莱阳运至开封。”化名为金懋叔的白玉堂老神在在道,“这趟镖,我可以给你们多一成。”

庞昱偷偷在心里撇撇嘴,什么金懋叔,读起来就是锦毛鼠,只要在江湖上混的人稍微一想就能认出白玉堂来了好吗!

可雷松樵似乎是个老实人,居然当真跟白玉堂算起了费用!他们二人临时充作托镖客,必须在信里将镖物写得名贵些,才能引来雷松樵亲自商谈,于是庞昱就将前不久皇帝姐夫赐给他的五彩珊瑚树拿出来做噱头,反正也不是真的要动那棵珊瑚树。

雷松樵不知道这些,还真的按一棵珊瑚树的贵重程度详细地跟白玉堂解释需要多少镖师,耗时多少,镖师们的衣食住行费用该如何算,最后看他们两个是头一次上门,还给打了个九折优惠。

庞昱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老实的汉子了!

期间白玉堂一面应付着雷松樵,装作很上心的样子,和雷松樵相谈甚欢;另一面则旁敲侧击,轻描淡写地问了他一些关于包勉的看法,而雷松樵所表现出来的对包勉的恨铁不成钢也不像作假。

“生意”很快谈到了尾声,雷松樵最后问道:“不知金老爷的镖物在何处,可方便让在下看一看?”

“自然。”白玉堂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面铜制的令牌,轻轻放在桌上,“此处人多眼杂,还请雷总镖头随我们去个僻静的地方。”

雷松樵在见到令牌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一瞬间差点被愤怒吞噬了理智,就要拍案而起质问那位金老爷,可在听见白玉堂的话后,他又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二位……你们方才一直在涮雷某吗?我侄子雷恒在何处?!”

“并非如此,还请总镖头随我们来,总镖头想知道的一切,我们都会告诉你的。”白玉堂八风不动地笑了笑。

雷松樵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良久,才低声叹道:“罢了,我随你们去一趟。”

他以为最多是那侄子受人胁迫,被绑了票;或是身受重伤不得不托人寻他,却没有想到,侄子已经惨死在别人手上。

白玉堂毫无保留地将雷恒夜闯万宁寺,重伤不治留下遗言的事情告诉了雷松樵,只隐瞒了凶手对庞昱做的那些事。

雷松樵听完,眼眶都红了,死死攥住了拳头:“包勉——我杀了你——!”

“总镖头冷静点。”白玉堂按住他的肩膀,将雷松樵正欲冲出的身体死死定在原地,“包勉固然不是个好官,但凭他一个人断然无法杀害令侄。莱阳县是你威远镖局的地盘,不知你可认识包勉身边武功高强之人?”

雷松樵皱着眉想了半天,摇头道:“从未听说包勉身边有这么个人物。唉,说来也是我大意了!那日雷恒走完一趟镖,回来途中遇见一桩惨案,他托其他人带了封信给我,自己去查那案子,结果查了整整两个月,毫无音信,人也就此失踪……都是我太草率了,雷恒侄儿蒙此大难,我该如何向他爹交代啊!”

雷松樵愧疚不已,堂堂七尺男儿,当场流下了热泪。

而庞昱的心思都放在了雷松樵的话上:“总镖头说那包勉身边没有一个那样的人物?那为何雷恒会专门提到包勉?”而且雷恒的语气里还带着死也不休的恨意。

白玉堂目光一动:“总镖头是这里的地头蛇,不知你可认识这附近的州路是否有一名武功不弱,擅长毒药,又贪花好色的江湖下三滥?”

“哪个采花贼不擅制药,而且都是些下三滥的药?就是采花贼普遍武功不高,要想杀我侄儿并不容易……”雷松樵摇头叹气,突然,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了!”

“谁?”

“裘飞,此人绰号花蝴蝶,正是一名采花贼!”雷松樵狠狠地咬牙道,“如果是他,那雷恒栽在他手上也不是没可能的!”

庞昱好奇道:“怎么说?”

雷松樵发狠了攥着拳头,忍耐满腔的痛恨:“裘飞最擅长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他会炼一种药,服下之后内力能暴增数倍,加上他轻功身法诡谲,哪怕是寻常高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裘飞,为了炼制丹药而杀人取紫河车,正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那他现在何处?”

“我也很想知道!”雷松樵满腔的恨意无处发泄,只能“咚”的一拳砸碎了一张桌子,不顾拳头上的血痕,又气得捶了一下墙,“此人非常狡猾,住处隐秘,要想把他揪出来,只能等他再次犯案了……”

尤其裘飞他自知惹上了京中安乐侯,他就更加不敢随意抛头露面了。

事情变得棘手,裘飞可以躲个十年二十年,但庞昱他们却不能在莱阳耗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裘飞一直不出来,那他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