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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同人)何以安乐(40)+番外

白玉堂眼下来得正是时候。

“本来我还打算,若是裘飞那两人真的咬死不松口,就给他们灌几瓶烈酒,让他们酒后吐真言呢……”公孙策似乎颇有些遗憾,为了自己没能派上用场的加了料的“烈酒”。

包拯干咳一声,忙捋了捋胡须掩饰表情,然后郑重地对白玉堂作了个揖:“还请白少侠代本府多谢安乐侯与贵妃,若非贵妃找到了此案的突破口,只怕我们真的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咳。”

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管是辞官还是烈酒,都只能试上一试了。

幸好,因为安乐侯姐弟二人,局势峰回路转。

王朝、马汉去了南边调查大理世子一案,暂时还回不来,剩下的张龙、赵虎与展昭分头行动,前去调查裘飞的过去。

连白玉堂也被分配了任务,如今正是开封府用人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只是连着快半个月看不到小螃蟹,多少还是有些心情郁郁,紧赶着把事情办完,一骑绝尘地赶回京城。

庞昱还在睡梦里,忽然梦见自己被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压着,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像是被五指山压住的孙悟空似的,怎么都翻不了身。

正当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挣动时,就听见那座山沉沉地开口:“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庞昱登时就吓醒了,喘了两口气,发现自己身上果然压着个什么东西,却不是冷冰冰的石头,而是一个热乎乎的人体。

“……白玉堂?”庞昱怔怔地看着他。

白玉堂将头埋在庞昱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总算不负使命。”

“你查到什么了?”庞昱再也睡不着了,心神都飞到了案子上,恨不得让白玉堂赶紧从自己身上下来,好让他来个秉烛夜话。

白玉堂闷声道:“长途跋涉的,你不让五爷先休息一下?”那声音里还透着淡淡的委屈。

“啊,对不住,是我太心急了。”庞昱赶紧说,“那你先休息吧,若是不嫌弃,我的床也很大——”

说到一半,庞昱就将声音压到最轻,因为他发现,白玉堂正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呼吸绵长,已然熟睡。

这人,也不知连着赶了多少路,才累成这副模样。

庞昱纵然很想知道,也不急于一时,于是索性靠在白玉堂怀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三日后,应包大人的请求,刑部再一次开审紫河车案。

丁大人的脸色不是很好:“包大人,刑部虽然答应重审,但并不意味着你能出现在公堂上,难道你不知道要避嫌吗?”

包拯正色道:“举贤尚且不避亲,何况我也是为了刑部的名誉与包勉的清白,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之处。”

“既然如此,还请包大人不要随便开口,以免给人落下不够稳重的印象,影响你的名声。”丁大人皮笑肉不笑道。

“不劳丁大人费心。”包拯虚着眼看他。

丁大人袖子下的手慢慢捏成了拳头,但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拍惊堂木的力气比平时更大了几分,显得有些阴沉:“带人犯!”

包勉、裘飞、文若愚三人再次跪在堂下。

第45章 铡包勉15

与前一次相同的开场白,然而堂下跪着的三个人心情却截然相反。

裘飞和文若愚两人一脸轻松,即使穿着肮脏的囚服,也仿佛得胜归来的将军似的,眼里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带着一股傲气与自信。

至于从哪里来的自信……两人默契地看了一眼堂上坐正中央的丁大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反观包勉,好似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两鬓都有些白了,眼中一片死气沉沉,没什么神采,和一个月前大喊“我不服”的那个人相去甚远。

“且慢,开审之前,在下自荐为包勉的讼师。”站在包拯身边的公孙策拱手走出。

“讼师?”丁大人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公孙先生,你身为开封府的主簿,如何能当讼师?”

时下讼师虽然多,地位却都不高,多半是一些辩才好,甚至有几分诡辩之才能将黑白颠倒的人。尽管有时遇上了对自己不利的官司,老百姓们也会请讼师来,但毕竟次数很少,一者是由于有些讼师为了帮委托之人脱罪而故意扭曲真相,造成冤判;二则是为了减少前者的事情发生,朝廷有明文规定,如果是帮与自己无关的人诉讼,轻则鞭笞,重则要打板子,还要当着街坊百姓的面打。

公孙先生如此自荐,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

公孙策只是淡淡地笑了下:“朝廷也并未规定主簿不能当讼师,何况此案涉及我的上官包大人,也不算是与自己无关吧?”

“这……”

丁大人左右看了下,向身边二人征求意见。王丞相甭管私底下如何,当着包拯的面时,总是做出一副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样子,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既然公孙先生有意替包勉诉讼,说不定那包勉真有冤情,听他说一说总是无妨。”

庞太师则演技爆发,先是面露犹豫,等到大家都以为他会为难公孙先生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其实庞太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案子他从昱儿那里了解得差不多了,明知真正的恶人是谁还拿不出证据将人绳之以法,甚至还用他做幌子,想挑起他和包拯的仇怨,简直恶心得不行!

背后煽风点火的家伙用意险恶,庞太师岂能如他所愿?

丁大人只好顶着不祥的预感,抱着微弱的希望,但愿公孙策也没有能力帮包勉翻案。

丁大人清了清嗓子:“紫河车一案,乃莱阳县令包勉为了一己之私命其手下裘飞、文若愚二人犯下的罪行,证据确凿,包勉为主犯,其余二人为从犯。判包勉问斩,裘飞、文若愚流放三千里,堂下可有异议?”

“回大人,在下有异议。”公孙策语调平淡,不慌不忙道。

这份从容在丁大人看来就显得极为碍眼,公孙策此举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于是忍着不愉问:“公孙先生有何异议?”

“不知大人所说的证据,是何证据?”公孙先生反问道。

“人证乃包勉的师爷文若愚,物证则是包勉服用过的含有紫河车成分的药丸,以及他写给裘飞的信件,这还不够确凿吗?”丁大人恼怒道。

“文若愚是本案的涉案之人,他说的话,如何能采纳为证据?”公孙策侃侃而谈,袖子一甩,对文若愚露出一抹轻蔑之色,“何况文若愚身为刑名师爷,自然更懂得如何在东窗事发之时将祸水东引,无论是药丸,还是信件,都是文若愚有意为之。”

丁大人:“你说这些是文若愚有意为之,你又如何能证明?”

“自然有。”公孙策很是自信,又冷冷地看了眼文若愚,把原本信心满满的文师爷看得浑身难受,好像从三伏天瞬间摔进了冰窟里,连汗毛都冻住了。

也许是文师爷原先的岗位和公孙先生的有雷同之处,所谓同行相轻,大约如此?

“那本部就听听公孙先生的高见。”丁大人冷笑。

“裘飞说用紫河车炼药是为了给包勉提供壮阳的药丸,然而他杀了那么多孕妇,所取胎盘十好几个,足够炼制上百瓶药丸。可这些药丸到了包勉手中,又剩多少呢?”公孙策看向包勉。

包勉原本死灰一片的眼里突然燃起了一点希望,他立马抢答:“三个月才一瓶!就这样我还得省着吃,摸约十日才能行一次房事……”说到后面,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公孙先生笑了笑:“丁大人,若说包勉是主谋,为何这么多的紫河车,只做了这么一点药出来?据开封府后来调查,裘飞的藏身之处埋有好几瓶药丸,也是用紫河车炼制的,血腥味十分浓郁,却不是用来壮阳,而是给江湖人士治疗内伤用的。这一点,我们已经请江湖中的十名习武之人使用过了,他们服药后的真实情况也已记录在案,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公孙先生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有签名有手印的文案出来,递给丁大人。

“至于包勉所说的是否属实,大人尽可以将包勉的外室叫出来问上一问。哦,不过这位艳娘已经在开封府大牢里亲口承认过,包勉那方面的能力甚是不足,以至于她对包勉颇不满意,后头又勾搭上了文师爷……”公孙先生一开口,敌我双方都受到了会心一击。

包勉涨红了脸,任何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出自己那方面不行,都会羞得无地自容。

尽管知道公孙先生是为了帮他,可包勉仍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不上不下。

丁大人捏着那几张纸,很想就此捏碎,可惜左右都有人盯着,他不能毁掉证据,只好默默将怒火吞下:“即便如此,也只能说明裘飞是在替包勉制药之时又为自己做了药而已,还是不能证明包勉是清白的。”

“如果说,裘飞早在来到莱阳县之前就有杀害孕妇制药的先例呢?”公孙策勾起嘴角,直视丁大人道。

丁大人顿时底气有些不足,强撑着问:“那你……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公孙策还是那句话。“五年前,裘飞采花时被人发现,那位姑娘的父亲乃是一位武林高手,他将裘飞重创,险些将他杀死,裘飞虽然最后逃脱,却因伤势过重,不得不遁入远隔人烟的山村。因那山村较为封闭,村民多为愚民,那裘飞自称是方外高人,以作法事为由,让村民将家中怀孕妇人进献给所谓的山神。事后,那些孕妇无一生还,开封府派去的人在山上找到了被丢弃的孕妇骸骨,她们无一例外都被掏空了肚子,有的婴孩尸骨尚存,紫河车却不翼而飞,想必那些紫河车都成为了裘飞的疗伤之物,早已被他吞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