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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同人)何以安乐(41)+番外

公孙策又掏出几份手稿:“那位武林高手与村民的证词皆在此,我还带了两位村民过来,大人若是不信,还可以询问他们。”

丁大人面色僵硬:“……不必了。”

“三年前,裘飞来到莱阳县,与包勉的师爷文若愚刻意结交,二人狼狈为奸。”公孙策继续说,“虽说裘飞杀害莱阳县及附近之地的孕妇是在两年前左右的事,但早在他刚来到莱阳县不久,他就收买过接生婆,偷了几个分娩妇人的胎盘,将其做成治疗内伤的药。”

公孙策冷冷地看着裘飞:“凡事做过的事,总会有疏漏。裘飞心狠手辣,被他收买过的接生婆自然都没有好下场,几乎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只不过,到底他还是疏忽了。有一个王婆子因为良心不安,去城郊寺庙上香时将此事与主持说了,并将裘飞给王婆的几枚用以答谢的‘仙丹’一并交给了主持。经过查看,那些‘仙丹’与包勉服用的壮阳药如出一辙。”

裘飞头上直冒冷汗,听到这里,他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有十张嘴巴都无法辩解了。

该死,他怎么就算漏了那个王婆子呢!

“文若愚一面暗中帮裘飞杀人害命,一面在莱阳县败坏包勉的名声,又准备了信件、药丸之类的东西,就是为了在事发之后能将一切罪责都推给包勉。因包勉是包拯大人的亲侄,只怕判罚会更加严厉。”公孙策摇摇头,“丁大人可莫要被这两个小人蒙蔽,错放了真正的恶人。”

王丞相义愤填膺:“此二人当真禽兽不如!丁大人,如今证据如此确凿,你还在犹豫什么?”

“哎,且慢……”庞太师扶了扶肚子,又从桌案上拿起自己的茶盏喝了口,慢吞吞的,仿佛在酝酿驳斥公孙先生的话。

裘飞和文若愚两人满含希冀地看着他。

庞太师也对那两人笑了笑,转头看向丁大人:“文若愚蒙蔽了包勉这么久,包勉收受贿赂一事,也多半是文师爷撺掇的。纵然包勉有不察下属与治理无方的罪过,文若愚却也不能逃过这一层罪责,还请丁大人宣判时考虑到此点。”

文若愚眼睛瞪大,仿佛不可置信。在他的印象里,庞太师跟包大人就是死对头,只要是包大人反对的,庞太师都会赞成,反之亦然。可他万万没想到,庞太师居然会为包勉说话!

面对几十双眼睛,丁大人感到很有压力,即使内心再不情愿,也只好宣布道:“裘飞、文若愚在莱阳县狼狈为恶,杀人剖腹,铁证如山,按律判处斩立决。另外,裘飞在卬村犯下数条命案,罪加一等,由于已判其死罪,便将他的罪过书写成榜文,在全国范围内张贴,死后不得敛葬。文若愚身为莱阳县刑名师爷,怂恿上官收受贿赂,同样罪加一等,判处与裘飞相同的死刑,斩首菜市口……”

“……至于莱阳县令包勉,念在你受人蒙蔽才犯下大错,便维持开封府原判,流放三十年,五日后上路。”

丁大人说完最后一句,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退堂。

第46章 铡王爷1

“大人,您欲往何处?”丁府管事恭敬地站在轿边问。

“……回府。”丁大人疲惫闭眼,摆了摆手,让管事将轿帘子放下。

管事应声,仍是垂着头,嘴角却莫名勾起一抹微笑。

刑部大堂内,包勉正抱着包拯的大腿狂哭,再三发誓以后一定重新做人,再也不糊涂听信谗言了,流放是他应得的,可家中还有糟糠之妻和老夫人,请求包拯代为照顾。

包大人被他这个亲侄子弄得想走走不了,想留又有碍观瞻,恨不得把人打晕带走,省得丢人现眼。可惜众目睽睽,包大人也不能真的这么干。

展昭一见形势不对,就拉了庞昱往外走:“小侯爷,让卑职送你回太师府吧,来来来,这边走……”

慢了一步的公孙先生正好被包大人逮个正着,包大人向自家主簿投去求助的目光:“公孙先生!还请你帮忙劝一劝包勉……”

公孙策没有办法,只好强忍不爽,上前去劝。心里则在默默思忖,看来他要向展护卫学一学拳脚功夫了,否则以后有个什么事都要自己操劳,只怕他会未老先衰。唉……也不知年近而立,现在开始学武会不会有些晚?

仗着轻功过人,展昭很快就带着庞昱离开了刑部,边走还边问:“那只老鼠怎么没跟你来?”

“他说既有公孙先生做讼师,又有人证物证,这场重审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徒增无聊。”庞昱摇摇头,他知道前几日白玉堂赶路赶得太累,至今仍有些疲倦,所以干脆让他好好休息,反正裘飞和文若愚一个死刑是跑不掉的了。

展昭笑着说:“白老弟还是这般随性。”

庞昱挠了挠脸颊,正要说两句,就看见前方一顶青色的轿子拐入长街尽头左边的巷子里。“那不是丁大人家的轿子吗?”

时人不喜坐轿子,认为君子“不以人代畜”,朝中士人只有老弱病残才会乘轿,或者是闺阁小姐才喜欢轿子。出门代步,大多数的男人会选择骑马或乘马车,所以街上的轿子不多,汴京城里会用轿子代步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庞昱会记得丁大人的轿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甚至展昭也认得那顶青色软轿,他们最近常来刑部,对丁大人的家丁和他的代步工具也有一定的了解。

“那确是丁大人的轿子,怎么了?”展昭循着庞昱的视线望去。

“丁大人不进宫,不回府,去瓦舍勾栏做什么?”庞昱奇道。

“什么?”展昭脑中飞快地想了一下汴京城的街道,发现庞昱说得确实没错,那条路巷子是通往瓦舍勾栏的,他还在暗自疑惑,就听见庞昱说:“丁大人不是一向比较清廉吗,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而且这天都还没黑,不到下衙的时候,他怎么敢就这么过去?”

还坐着自家的轿子大摇大摆地去。

“不对,有问题!”展昭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侯爷,你去通知包大人,我跟上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块去,那地方比较乱,你容易跟丢。”庞昱说完就觉得有些尴尬,这话好像显得他对那种地方十分了解似的,虽说他确实比较熟,可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咳……”展昭一边觉得庞昱说得有理,一边又望了望天,希望这事不会被白玉堂误会才好,免得那个性子古怪之人误以为自己带坏了他的小螃蟹。

天色渐晚,勾栏坊才是刚苏醒的时候。

这一片治安向来相对比较乱,房屋参差不齐,除了秦楼楚馆以外,还有各种摊贩,以及表演杂耍、歌舞、皮影戏、傀儡戏、蹴鞠的场所。要想在杂乱的人流中寻找某个特定的目标,除了要有一副好眼神以外,还需要对此地地形比较熟悉才行。

庞昱带着展昭左拐右拐,时而被三五成群的人挡住去路,却始终没有跟丢那顶青色的轿子。

不过,那顶轿子却自己停下了。

丁府管事和抬轿的四人突然拔足狂奔,趁着夜色遁入喧闹的人群当中,展昭飞身追了过去,无奈街上的人实在太多,那五人又十分会躲,最后仍是跟丢了。

心情不是很好的展昭回到原地,就见庞昱脸色发白地站在轿子旁。

“侯爷,怎么了?”展昭忙上前问。

“你……自己看吧。”庞昱帮他掀开了轿帘。

展昭定睛望去,就见丁大人歪在一边,面堂和嘴唇都发黑紫,显然中了剧毒,而且已经死去多时。

“我要尽快将丁大人的尸体带回开封府……”展昭话还没说完,就见头顶传来破风声,他和庞昱一齐仰头望去。

“啊——”

头顶三楼的高处,一名女子从窗户摔了出来,尖叫声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展昭想都没想,轻功一运,就上前接住了那名女子,将她安稳地放在地上。

庞昱索性招来店里的几名伙计,出了点银子让他们将轿子抬往开封府,并未告诉他们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那几人都认得安乐侯,毕恭毕敬地接了银子,片可不敢耽搁,抬了轿子就往开封府跑。

而这个时候,那名少女也从惊恐之中缓过气来,盈盈福身:“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你不必道谢,我只是路过搭一把手而已。”展昭皱了皱眉,“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是什么人将你从窗户推下来的?”

“这……”少女连忙掩了掩衣襟大开的胸脯,低头一脸的为难,“奴……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那人既要害你的性命,你还为他掩饰不成?”展昭有些气愤,追踪丁府那五人的不顺利,让他心头难免产生自责,眼下看见一个受了委屈甚至差点在眼前死掉的少女,心中一半是怜惜,一半是不愿让少女成为第二个丁大人,他还管定这事不可了。“走,你随我上去,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草菅人命不成?”

庞昱忙道:“敢这么做的人,非富即贵,你一个人上去不安全,我也跟你去吧。”

展昭挑挑眉:“那就多谢侯爷相随了。”

“……你是侯爷?”那少女暗中看了庞昱好几眼,被庞昱发觉后连忙低下头,暗自咀嚼着展昭的那句侯爷。

三人刚到二楼,就被几个百姓打扮的侍卫拦下了:“楼上有贵人,不是你等贱民可以去的地方,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