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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89)+番外

说完,朱隶拂袖大步坐回到榻上,一双沉闷的眼睛看的是眼前的老人:“你怎么回来了?”

老人其实有五十岁以上的年纪了,满头白发白须,精神却依然硕硕有神,一双浅褐色的眼睛充满智慧,身体壮实,肩头披了一件黑色红纹大氅,为护国公府黑飚骑军军师的标志。此人姓魏,正是护国公府的首席幕僚,魏军师,魏老爷子。以前跟随朱隶的父亲,朱隶继承护国公府之后,随之侍奉朱隶。

“老臣奉王爷的命令处理完北疆的事儿,听说王爷在京师有难,于是回来了。”魏老说。

“回来做什么?我有让你回来吗?”朱隶挑起眉问。

伏燕这才发现,公孙良生躲在了隔壁屋子里没有出来,肯定是挨魏老骂了。比如刚得到李敏遇险的消息之后,朱隶要带刀出去救人,结果被魏老拦了下来。

魏老说话向来耿直,从来不怕与主子直面对抗,说:救王妃哪里需要王爷亲自出马?救不了王妃,这群人还能在王爷底下当差吗?王爷,你未来也不是能天天呆在府里陪王妃的,这会儿不锻炼下这群奴才,以后难道王爷要带王妃上战场?

几句话,虽然听起来很不顺耳,但是,魏老说的句句是在理。朱隶只能随手将离魂刀扔给了伏燕带过去救人。接着,在屋子里呆着自然是坐立不安。

一股闷火没法发,朱隶只能抠着魏老的眼儿发发火儿。

魏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多少心头是有些惊奇。想他这位少爷,从小他在前护国公身边,也是从小看着朱隶长到大的长辈。从小迷恋朱隶的少女算起来为无数,曾传出福乐公主为了朱隶乃至绝食的事,可朱隶好像天生对女子不感兴趣。上回容妃娘娘撮合与李莹的婚事,朱隶也不过是想着是时候该结婚生个孩子完成祖宗传宗接代的任务,才答应下来的。

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朱隶的妻子换了个人,由三小姐换成了二姑娘。眼看,朱隶像是对二姑娘动了感情了。

魏老摸了下白胡茬,睿智的眼瞳一闪,眼神示意伏燕。

伏燕接到他眼神,说:“主子,奴才赶到的时候,因为发现还有人埋伏在那里,先按兵不动观察是敌是友。见不知是什么来路的人,对劫匪放冷箭,救了王妃一命。”

朱隶一听,皱了浓眉,瞪了他一眼:“我让你去救人,你让人去救人?!”

“不,奴才是——”伏燕张口莫辨,“关于那个是敌是友的人放的箭,已经被小王爷收回府中研究了。”

魏老上前说一句:“王爷,当务之急,是赶紧揪出幕后的指使者,这些人既然是冲着王妃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动护国公府,就是为了引王爷现身。王爷更不能为之自乱了阵脚,上了对方设下的套子。像上次,王爷亲自带人血洗寨子的事,公孙先生本就该拦着王爷的。”

“他拦着我?别人会看不出不是我们护国公府做的?我不动手,眼睁睁看她被人撕票?”朱隶冲魏老瞪了眼。

魏老接不上话。

“一个,两个——”朱隶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个人头顶,“不想想,一个男人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的话,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魏老更是接不上话。

朱隶按了桌子,冲他们两人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让我静一静。让公孙过来,我和他下盘棋。”

“老臣——”魏老道,“有话要和公孙先生商量。”

朱隶转过身,不和他说话了。

魏老只得退了出去,出到门外,问伏燕:“主子脾气近来是这样吗?”

“主子娶妻了,当然与以前不一样了。”伏燕的口气很淡定。应说这段日子,大家都习惯了朱隶用金毛看骨头那种目光想念李敏的眼神了。

李敏是朱隶的老婆,朱隶想念自己老婆没有错。何况,两人是新婚。

魏老哎一声:“长大了。”

“谁?”

“我们主子呗。”魏老道完这话,呵呵笑了两声,大步出了院子。

护国公府里

尤氏坐在大堂里,揪着手中的帕子,一直等。从晚饭时刻,她在外头忙完事回到府中,得知李敏被皇宫里召过去至今都没有回来时,心头悬起了块石头一直等。

等到晚饭过后,宫里还是无消无息。她只好派了管家和马车亲自去神武门那里等消息。好不容易,听说宫里回话,太后心怀歉意,在宫里让李敏留了饭,现在李敏吃完饭过后可以回护国公府了。

继续等,等到后来,突然间,什么消息都没有了。眼看这个时辰,太后留饭,吃了饭,计算上宫里出来坐上马车回到护国公府的路程时间,也该早到了。

这时她小儿子走出来说,自己带人沿路去找找大嫂。尤氏经过一番思量之后点头答应了。最后,等到的是儿媳妇回来路上好像哪儿走水了。

不知是谁放的一把火,烧了一个院子。据后来目击者说。

方嬷嬷跟随李敏的大马车,到了护国公府的大门前。守在门口的小厮,第一时间冲进大堂给尤氏报告好消息。

心里的石头落地,踏实了。尤氏挥了挥帕子:“让她不用到我这里跪安了,赶紧回自己房间休息去,还有,把方嬷嬷给我叫来。”

方嬷嬷下了马车去尤氏房里汇报今晚发生的事。

李敏回到了自己大少奶奶的小院。念夏和春梅、尚姑姑等人,早已等到望穿秋水,见到她回来,一窝蜂涌了上去。李敏轻轻一斥,道:“关上门,春梅一个人进来。”

主要是怕念夏大呼小叫,而尚姑姑是老太太的人难免上尚书府报信儿被王氏察觉。

一群人只得都退到了门外,只余春梅一个人在屋里给李敏更衣。

众人想着李敏虽然蓬头垢面地回来了,但是,手脚自如,貌似也没有什么损伤。

春梅给李敏脱去了外面的袍子时,才发现,李敏的右臂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是那个舵主第一刀插进来挨过她臂上。

伤口不深,血迹没有渗出多少。最幸运的是,由于夜黑,哪怕刀锋沾上了点人血,那个舵主没有能第一时间瞧出来。

春梅看着却要用手抹眼睛,但是,当着李敏的面当然不敢哭,只低声问:“二姑娘想用什么药?”

“我带来的几瓶药瓶中,有一瓶绿色的,你帮我取出来,打开盖子,我自己来上药。”李敏吩咐。

春梅遵从她命令去拿药。

李敏给自己的刀口上抹了点创伤药,保持创面干净,不沾水,大致第二天可以开始结痂了。疼是有点疼,小心点就行。

一天下来太过疲累,喝了点水,没有吃东西,躺下就睡了。

没人敢打扰她,都知道她那脾气。念夏去厨房亲自给她熬粥,知道她醒来上火肯定要喝粥,一边挥着扇子扇柴火,一边与春梅小声地咬牙切齿:“这群天杀的!怎么就盯上我们家小姐了!一次两次!”

春梅皱着眉头却也不敢说,上回是姑爷救了李敏的事。

念夏深深地呼吸按住怒火。

尤氏在屋里听了方嬷嬷的报告,方嬷嬷大致说了宫里景阳宫里几个主子受罚的事。

“死了吗?”尤氏听到齐常在死的消息还是一惊的。

“是的,夫人。大少奶奶一摸常在的脉,都说常在可能命不长久了。结果真的是——”方嬷嬷这颤抖的话音不是因为齐常在,是惊骇于李敏的医术。

李敏这个医术真的是不用说了,经过齐常在这个事后,明白人都看出来,李敏的医术比当朝的御医们,怕还要胜上几分功夫。

尤氏闭上眼,知道李敏这么做全是为了护国公府和容妃。今晚这场追杀,说不定是景阳宫里的报复。

“夫人,齐常在死的一点都不可惜。”方嬷嬷道。

“我知道,她死了,对容妃娘娘还有利一些,毕竟不是容妃娘娘的人,就是容妃娘娘的敌人,我们护国公府的敌人。”尤氏说,“如今问题是,谁在后面指挥齐常在,太后自己心里没有谱吗?”

“夫人,哪怕是太后娘娘心里面清楚,也得考虑再三吧。宫里一下子处置太多人的话,会乱的。”

尤氏深深地叹气,这话不假。后宫牵涉前朝。齐常在这一死,她背后的娘家牵涉到的官场同时要乱了。想齐常在被宣布怀上龙胎的时候,万历爷还马上升了齐常在父亲的官。现在,齐常在一死,万历爷是要拿掉齐父的官还是继续升齐父的官帽,或是外派,都成了焦着的点。

“她这人也是傻的,为了绊倒刘嫔把自己的命都赔上了。”尤氏说完这话也疲了,挥手让方嬷嬷退下,“这两日,应该不会让你们大少奶奶入宫了。”

李敏的想法和尤氏是一样的。太后那个三没有说出来时,李敏心里就清楚了。太后何等聪明的人,知道她李敏厉害,更要压压她李敏。

趁这个机会,李敏刚好可以一觉睡到了天亮。

朱理让人研究那把三楞的箭头一夜,护国公府里没人能想出这把箭头会是谁手里的。带着疑问,朱理没有人可以问了,于是带上箭头,突然跑来找李敏。

进到李敏屋里时,看到李敏吃白粥小菜,朱理一愣:“怎么?!府里的厨子上哪里去了!”

李敏赶忙拦住气冲冲打算教训厨子的小叔,道:“这是我自己点的,和厨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