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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世界里的唯一(16)

万一真死了,这应该是正当防卫吧?

可怜的宋益珊,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了。

她看到阿陶反复着了迷一样向自己走来,两眼盯着自己根本无法移开。

还看到自己儿子挡在自己面前,挥舞着大木棍子向阿陶劈过去。

她想阻止他们,可是两腿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想大喊,可是嘴巴里根本不知道喊什么。

而就在宋冬松的木棍子几乎要劈下去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在宋益珊扩散的瞳孔中,眼前的这一切仿佛慢动作。

阿陶的身子忽然矮了下来,蹲在那里,满脸痛苦,蜷缩成一团。

宋冬松手中的木棍子硬生生地劈了一个空,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第14章

这一刻,宋冬松呆了。

他的大棍子还没砸下来啊!

宋益珊也呆了。

她家儿子没出手就把阿陶打成这样了?

母子两个人面面相觑,半响后,再次将目光转向地上的阿陶。

只见阿陶原本苍白的脸泛着红,痛苦得几乎要扭曲,蹲在那里的他,捂着腹部,仿佛被什么被剧痛折磨着。

与此同时,他□□在外的手臂,他的脖子,还有他的脸,都慢慢泛起了细小的红疹。

母子两个人越发呆住了。

“这,这,难道他真是我的陶人变得,他要变身?”这个时候的宋益珊,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脑中竟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

“我,我也不知道……”宋冬松早已经读完十万个为什么,偶尔还颇有兴趣地看看网络科普文章,也算是博闻广记,可是这样的他,确实不明白,人变陶人,会是这样子的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宋益珊看着阿陶痛苦的样子,其实是心疼的。

说来也奇怪,前一刻儿子那么分析后,她确实开始疑心阿陶,也确实对他产生了惧意,可是这一刻,当他蜷缩在那里仿佛饱受折磨的时候,她又开始心痛了。

她就是这么没有原则啊!

“妈妈,我们报警吧,他的来历怕是有问题,我们现在就报警!”宋冬松盯着地上的阿陶,这么说道。

“好……报警。”宋益珊咬牙,认了。

之前是她故意在谭超月面前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可是现在,她必须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也考虑到儿子的安危,必须想办法把这个奇怪的男人赶走。

唯一的办法就是——报警。

谁知道就在宋益珊颤抖着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00的时候,她就听到外面响起了阵阵脚步声,紧接着,仿佛有一群人闯了进来。

“益珊,怎么了,我听到你大叫了一声!”闯进来的是黑叔。

远亲不如近邻,关键时候还是看邻居!

而随着黑叔而来的,正是谭超月,他利索地跃入了室内,机警地四处查看,最后目光落在了地上蜷缩着的阿陶身上。

“他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拧眉,沉声问道。

紧跟在后面的,是黑婶,还有隔壁旅馆的老板夫妇九花伯伯和九花伯母,以及今早恰好来过的客人韩小姐。

宋冬松微微拧了小眉头,再次看了眼地上的阿陶,只见阿陶呼吸急促艰难,痛苦地闭着眼睛,嘴唇仿佛都在颤抖。

他略犹豫了,没说话。

宋益珊嘴巴动了动,张口打算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可是她还没来及开口,旁边的韩小姐忽然低叫出来:“他,他这是过敏,严重过敏!”

过敏?

“过敏?”黑叔也是一愣,随即问宋益珊:“他说了什么过敏的东西?”

九花伯母之前当过一两年护士,上前看了看:“确实是过敏,过敏源我们也不清楚,先赶紧送医院吧!严重过敏是可以致死的。”

致死?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也都不敢耽搁,于是黑叔赶紧招呼着谭超月:“先把他抬到车上送信昌那里去,实在不行赶紧转诊县里医院!”

谭超月浑身防备跳进来,本以为宋益珊遇到了什么危险,可是万没想到,竟然是他以为的危险源过敏了?

他皱眉,盯着宋益珊问道:“刚才你大叫一声,就是因为他?”

宋益珊还没来得及回答,谁知道黑叔却急了:“得,这个时候还问这些做什么?救人要紧!”

宋益珊也赶紧道:“是,先想办法救他,性命要紧!”

连宋益珊都这么说,谭超月纵然是满腹疑惑,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和黑叔一起去抬阿陶。

可是谁知道,阿陶就在这痛苦之中,却不知道怎么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宋益珊的手。

他的手泛着红疹子,却依然有力,抓住宋益珊不放手。

宋益珊瞪大眼睛,盯着他,紧声道:“你现在过敏了,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来,你放开我。”

阿陶仰起脖子,大口地喘着气,张着嘴巴,艰难地望着宋益珊,用自己的手捉着她的手,让她的手碰向自己的衣领。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益珊都快急坏了,这个时候她再次忘记了他对自己的威胁,满心想着过敏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赶紧去郝大哥那里,他是医生,他有办法救你的!”

旁边的九花伯母看着阿陶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身上的衣服有问题,他是不是对衣服过敏?这是新衣服吗?”

宋益珊听了这话,恍然,连忙点头:“是是是,这衣服是今天新买的,我过了一遍洗衣机就让他穿了。”

“赶紧脱下来!”九花伯母不愧是当过护士的,当机立断这么下令。

“好,好,我马上脱,我马上脱……”

说着,宋益珊连忙就要给阿陶解扣子。

谭超月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大手一撕,直接把扣子拽下来,衬衫脱落。

“裤子,裤子也脱了!”

谭超月又大手一伸……

伸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下令:“黑叔,我们先把他抬上车,九花伯伯,你去取几件你的衣服来,要纯棉的!”

就在这一片慌乱中,阿陶被扒光了,披上了九花伯伯的旧衣服,运向了信昌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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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珊,他真得是你的朋友?”郝信昌在诊所内对阿陶进行急救,松了口气的谭超月,在诊所外的小走廊上,皱着眉头,这么问宋益珊。

“是。”宋益珊平静地望着谭超月,这么说。

“我需要检查他的身份证。”谭超月盯着宋益珊,沉默了很久后,这么说。

“可以,等他醒来后吧。”宋益珊知道阿陶应该是没有身份证的,不过她还是一脸平静这么说。

“你当时为什么惊叫一声?”谭超月再次问道。

“我看到他忽然脸上起红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吓了一跳。”

谭超月望着一脸平静的宋益珊,苦笑了声:“益珊,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益珊摇头:“也许吧,毕竟我和他之间,很多事说不清楚,我……我也没法说。”

她这句话,含糊其辞。

明明说得是真话,可是谭超月一定会误会成其他意思。

果然,谭超月听到后,默了下,忽然便有些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说着,他一手插在兜里,转身就要离开,可是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出其不意地这么问道:

“你当时的手机要拨打110?”

宋益珊心中微惊,不过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是吗?”

“是,我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你的手机上是110,正要拨出去。”

宋益珊耸肩,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可能是我看到他那个样子,急糊涂了,把119拨成了110吧。”

关键时候,拨错了号,这对普通人来说,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并不是每个普通人都有遇到这种紧急情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