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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债(6)+番外

谢沅沅泣道:「那我也不嫁那个杜承轩。」

谢母发了半天呆,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前在瓜棚里教他看到了你的脚,今天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若不嫁他,日后免不了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若是遇见个大度的夫家还好,若是那小心眼子的,有你的苦头吃。再说了,难道你就不为你的妹妹和弟弟们着想吗?」

谢沅沅扑在床上捶起了被子。

出家,只会令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伤心难过;不嫁,她一个人丢脸也就罢了,可以后妹妹怎么说亲呢?可是嫁给杜承轩她又心有不甘。

谢母想了半日,幽幽说道:「再看看吧,倘若杜家并未提及此事来逼婚,而是堂堂正正上门来求亲的,那咱们就……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过了两日,杜夫人请动了媒婆过来,带着长长的礼单过来求娶。

谢母一拒、二拒,再三拒。

杜家那边始终坚移不定地请了媒婆过来说亲,而且礼单还变得越来越长。谢母摆够了姿态,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媒婆,与杜家约定了日子。

接下来,杜家那边用最隆重的礼数与谢家议了亲,杜承轩与谢沅沅的婚事总算是尘埃落定。

接着,谢沅沅被关在家里待嫁,期间赵一明和杜承轩都来过一趟。

赵一明是来向她告别的,也没说要去哪,只说要走,临走时满眼不甘和失落。

杜承轩则是陪他母亲杜夫人来的,两家交换了庚帖什么的,他找机会见了她一面。虽然不能独处,可如愿看到她,还是让他满面春风,喜气洋洋的。

出嫁前夜,谢母陪着谢沅沅秉烛夜谈,将为人妻子、媳妇儿的道理细细同她讲了一遍,又嘱咐她既然嫁了,无论如何至少要做好妻子的本分,莫让人有指摘的地方,至于夫妻感情,左不过是以心换心罢了。

「娘,这些道理女儿都明白,女儿出了阁以后,茶棚那边好歹让泠泠过去看顾着。虽咱们也不指着那点银钱过活,可赚回来的银钱却足够两个弟弟的开蒙学费了。明年春天就让他们去私塾开蒙吧。」谢沅沅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幽幽地说道。

「我晓得,你爹爹去得早,这个家好在有你帮着我,你这一出嫁啊,我这心里……哎,沅沅,你跟着娘吃够了苦头,娘只愿你嫁过去以后啊,公婆慈爱,夫君也心疼你。只有这样,将来娘去了阴曹地府,才能堂堂正正地与你爹见面呢。」谢母越说就越有些不舍,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谢沅沅连忙劝道:「好好的怎么又说起了这个。」说罢,她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谢母敏锐地感觉到女儿似乎有些心事,再想想先前赵一明为了女儿的事,和那杜承轩狠打了一架,再想想女儿这么抗拒和杜家的婚事,难道女儿竟与赵一明私定终身了不成?

这么一想,谢母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沅沅,那个一明他、他是不是和你……」

「娘别乱说,这是没有的事。」谢沅沅连忙打断了母亲的话。可转念一想,若没有杜承轩的掺和,她与赵一明以后会怎么样还不一定呢。说起来,赵一明与她更加门当户对,且为人也比杜承轩稳重妥当。

可现在再想起这些来又有什么用呢?她明天就要嫁人了,谢沅沅又叹了一口气。

谢母放下了心,叹气道:「一明这孩子是不错,可惜你和他没有缘分。以前的事啊,就烂在肚里吧,从明天起,你就杜家妇了,那杜承轩虽是个纨裤子弟,瞧他对你的一腔热心倒是很真诚。你也别总揪着过去不放,这过日子就跟小河里的水似的,只会往前淌,再不会回头了。」

谢沅沅何尝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她只是接受不了杜承轩求娶她的手段,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自己嫁给他,这种行为,她很不齿。可不管她如何不满、不齿,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咬牙走下去。

****

第二日一早,谢沅沅便被叫醒,坐在梳妆镜前绞面、修眉、化妆、梳发。

折腾了半天才弄好,接着是换嫁衣。嫁衣有两套,一套是娘给她准备的,另一套则是杜家送来的。

她妹妹谢泠泠从柜子里捧出杜家的嫁衣,在烛火下,嫁衣熠熠生辉,金丝银线织成的嫁衣光鲜亮丽,看得来帮忙的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太美了。」众人发出惊艳的赞美,羡慕不已。

换好嫁衣,谢沅沅被她妹妹扶到穿衣镜前,镜中女子美艳得不可方物,嫁衣的光亮形成一团光雾,将她衬托得越发美艳,像是从画上走出的美人。

吉时已到,谢沅沅与母亲叩别,母女依依惜别,目中皆是泪光莹然。

杜承轩穿着大红新郎服,满脸喜色,他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里十分醒目,一路过来吸引了一大片倾慕的目光。人们纷纷打听这位贵公子要迎娶谁家千金,待听到迎娶的不过是一名普通民女时,眼中的那些个羡慕嫉妒恨,简直都能将河道给灌满了。

杜承轩轻松过了谢沅沅两个弟弟设置的关卡,顺利来到院子里。

见穿着精美嫁衣、头上盖着大红盖头的谢沅沅被妹妹谢泠泠扶了出来,那熟悉的身形,纤细的腰肢,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娘子是谁。

杜承轩笑着上前,从谢泠泠的手中接过谢沅沅的手,牵着她,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杜家十分重视这次婚礼,成亲这日,十里红妆,从谢家门口一直绵延到茶棚,一路风光,一路惊艳。杜家娶她的阵仗极大,给足了谢家里子面子,惹得不知多少姑娘嫉妒得红了双眼。

到了杜家门口,射轿门、过火盆等等仪式一一走过,在谢沅沅感觉自己快要累死的时候,仪式终于走完,她被人领进了新房。

新房里很安静,隔着盖头,只能听见烛火燃烧时的劈啪声。

谢沅沅坐在床边等啊等,等得她都快睡着了,杜承轩才在众人的族拥下来到房中。他似乎喝了不少,一直傻笑着,别人说什么都不反驳。

长长的秤杆伸过来,轻轻一挑,盖头从谢沅沅的头上滑落,烛光下,二人四目相对。

「沅沅,你、你真好看。」杜承轩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却亮得像星星一般,他有些傻气地看着她笑。

跟进来的人顿时哄笑起来,谢沅沅又羞又窘迫,脸蛋烫得快要燃烧起来,她垂下眼睛,悄悄握了握手里的帕子。

走完流程,喝完合卺酒,众人才退了出去,留下二人。

杜承轩坐在她旁边,一直笑着,他揽着她的肩膀,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谢沅沅去梳妆台那边卸妆,杜承轩靠在床头看着她,越看越欢喜。

脱去厚重的嫁衣,谢沅沅穿着轻薄的亵衣走过来,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着,杜承轩脑海里涌起一幕又一幕旖旎的画面,待她刚走到身边,他一把捉住她,将她压在身下,定定地看着她。

「你……」谢沅沅刚开口,便被他堵住了嘴,他的吻带着浓重的酒气,霸道地侵入了她的口中,掠夺她的香甜。

她的衣裳被粗暴地撕开,身体顿时曝露在空气中,肌肤不适应这一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完全放弃抵抗和配合,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娃娃,任凭他折腾。

杜承轩很快感觉到了谢沅沅的异样,他抬起头,望着她。她双眼紧闭,眼角有泪涌出,昭示着她的抗拒和拒绝,她不喜欢他。

这个发现让杜承轩很受挫,也很生气,他看了她半晌,忽然起身离开,独自抱着枕头、被褥去了外间。

谢沅沅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要拜见公婆,谢沅沅开始有些担心,若是被公婆知道了昨夜的事情,恐怕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正担心着,就看到杜承轩从外面抱着枕头、被褥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枕头、被褥往床上一扔,自顾自去找衣裳换。

不知为何,今天他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平日最喜欢的衣裳也跟他作对似的,怎么穿都不对,气得他一把扯下来扔地上,坐梳妆台前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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