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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拯救谁(12)

其他人见小提琴有着落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嫣然走过来高兴地说:“太好了,言默谢谢你。”

言默扯扯嘴角说:“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们的努力吧。我走了。”

她看了看南宫原,温岭已经把小提琴取出放到他手上,南宫原有些不甘愿地接下来。

言默强迫自己拉回视线,不去看那把漂亮得出奇的琴,它的光芒已经刺痛了言默的双眼。言默不再停留,离开了后台。

南宫原低头看着这把琴,当他看到它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这是把好琴。甚至比他那把还要好。但是,心里头却有些排斥它。

刚才看到的情景一直徘徊在他心头,他讨厌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却又无力抵抗它们一次又一次的袭来。

“喂,你又怎么了?”温岭看着南宫原一脸的不情愿还有懊恼的样子,凑上来奇怪地问道。

“没事。”南宫原敷衍地答了句。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大家都在焦急地最后备战。南宫原拿起小提琴开始试起了音。果然是把好琴。

第八章 相赠

教室里没有开灯。

外面正是一片欢腾,言默一个人呆在教室里,静静仰望窗外的天空。

米兰.昆德拉说:生活中不能承受之轻/于是逃离/逃离也许是为寻找/寻找一个支点/跷起生活的重量。

每个人都有想要逃避的东西,而自己想要逃避的不仅仅是一样东西。但是寻找到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就像人类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天堂,也不知道天堂里是否有风,更不知道风是否能带来希望。

未来之所以被描述的美好,只因为它带着美丽的面纱,有谁知道面纱下是天使的面孔还是撒旦的嘴脸?

未来如何,言默不知道,所以不期待;生命是轻是重,言默也不知道,所以不在意。只要能静静地活着,看着花开花落,等待夕阳西下,就够了吧。

“这是把好琴。”

南宫原的出现,打破了言默安静的世界。言默不禁皱了皱眉,暗暗叹口气,转过头看着他一手拿着琴盒,一手插着裤带走到自己面前再坐下。

“演出很顺利,所以,还给你。”

南宫原把琴放到言默面前。言默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他的指甲被修剪得很干净。言默观察一个人最喜欢从手指看起,干净整洁的手指会让言默觉得舒服,就像眼前的这双手。

言默没有看小提琴,默默地趴在桌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几只麻雀停在学校园子里的树梢上,转了个圈又飞走了,言默静静地对南宫原说:“送给你了。你不嫌弃的话。”

“送我?”南宫原怔住了,难道这琴不是那个男的的?

“这是你的?你会拉小提琴?”自己其实也怀疑她有学过,但是看她前两次的反应又不像。

“我属于它,但它不属于我。”

言默的声音带有些苍凉和悲哀。她直起身子,第一次主动拿出琴盒里的小提琴,小心翼翼地捧起它,再把它翻过身,在琴身的背后一个小角落,有一个小小的“默”字。言默的手指轻触过那个字,那是她的自私,就算自己不会,但也要把它归属为自己。但是现在,

“与其让它在我这腐朽,不如给需要它的人。何况我本来就该赔的。”

言默把小提琴重新放到南宫原手中。南宫原拿着琴,看着那个“默”字,这个字看久了像是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泽吸引着他的眼球,南宫原感觉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却又说不明白是什么。回头看着言默,女孩子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她的眼睛,再加上大大的黑框眼镜,说话的声音像是刻意压低了声线,她和“贞子”唯一不同在于那黑黑的暗沉皮肤,怎么看都只能算是其貌不扬。可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南宫原却一点都不觉得她的脸一无是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张脸看着还挺舒服的。

“谢谢。”他抬起头,露出个真诚的笑容,“对了,你的手还好吧?”

看着他笑起来不经意露出的小虎牙,言默有些便扭地转移话题:“嗯,演出还没完,你怎么就溜出来了?”

“哦,我们班已经演好了。我没事就出来了。”南宫原把琴放好,解释道。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操场上欢快的音乐声,大家的欢笑声时时传进教室了,南宫原想要找点话题,却被言默抢了先。

“那,我先走了。”

不太想和这个危险人物多呆,言默还是决定先走。

“啊?等等,我也要走了。一起?”

南宫原匆忙起身,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不了,再见。”果断地拒绝。

“再等下,那个,”言默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南宫原,南宫原垂下眼帘,想了会,选择了下措词说,“前些日子心情不太好,所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么就是有意的?言默没说什么便走了。

她没有回答。

南宫原只觉得心里一阵失落,涩涩的,有种从天空中滑翔下来的无力感。自己真的做得真的有那么过分?不应该是这样啊。南宫原懊恼地挠挠头,算了,以后再说。南宫原抱起琴盒,向操场走去。

迎新之夜言默当然是在酒吧度过的。

这段时间,酒吧的营业额已经番了两番,这天更是人满为患。老爹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酒吧里的大胖和小瘦早就调酒调到手软,而酒吧的气氛一直很High,但是为了防止有人闹事,大家还是非常小心的招呼客人。

以往言默每晚只登台四次,唱四首歌。不过,因为这天的特殊原因,言默难得地唱满了全场,直到和大家狂欢过了零点,白淡强行要求把言默送回家,言默这才准备离开了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的酒吧。

临走时老爹悄悄塞给言默一个红包说是新年红包,大吉大利。

言默没有拒绝,笑着道了声谢谢。

冬季凌晨的温度实在让人消受不起,言默裹着冬衣走在寒冷的街头,白淡喝了酒,不能开车,而言默也不想坐车,所以两个人就并肩慢慢地晃荡在马路上。

“丫头,今天心情很好?”白淡看着身边紧紧裹着风衣,脸颊因为迎面而来的寒风泛红,月光下更显得言默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言默专心踢着脚下的石头,慢悠悠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今天唱歌非常投入,因为你今天唱满了全场,因为你今天笑了很多次。

“感觉上吧。”

言默摇摇头,半响却又点点头,然后忽然停下来抬起头看着白淡很认真地问道:“哥,你知道吗,其实人只要放下了些执着,就会变得很轻松。”

“哦?那你放下了吗?”

言默看着白淡含笑的漂亮凤眼说:“至少我走出了第一步。”

白淡伸出手把言默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她的手已经懂得冰冷了,而她还是跟小孩子似的执拗地不喜欢戴手套。呵了口气,细心地帮言默搓着快冻僵的手,白淡接着说:“在我看来,虽然改变或是放弃会很困难,但是还是要去尝试的。”

手上的温度逐渐上升,有了温暖的感觉。

言默把手放入口袋中保暖,忽然向前快跑了几步,然后跳转过身对不远处的白淡大声说:“哥,我知道了。”

白淡微笑着看着言默,眼里满是宠溺。

冬日里新年的第一个凌晨,言默和白淡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时而发出清脆的笑声。街上行人不多,但大都面带笑意,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新的一年到来了。

言默回到家时,屋里漆黑一片,母亲大概已经睡了。

言默轻手轻脚地关好门,脱了鞋走进屋。

突然,灯火通明。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都几点了?你想死是不是?”母亲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就给了言默一巴掌,言默的嘴里顿时血腥味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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