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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同人)左右之间(16)

从高潮过后的慵懒余韵中慢慢醒回神,袁朗听到陶涛伏在车尾呕吐的声音,摧心挠肝似的,剧烈而痛苦,好像要把整个内脏都吐光。心头上滑过一丝微妙的悸动,他把自己整理好,拎了一瓶水蹲到陶涛身边去。

陶涛已经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只是禁不住的干呕,双手卡在自己的脖子上。袁朗的手指刚刚触到他的发稍,他已经惊恐的转回了头,满脸是泪,清澈透明的眼睛里一片茫然的空洞。

袁朗的眸色变深,把水递过去,陶涛如获至宝似的抢在手里,旋开瓶口拼命往嘴里倒,灌满,吐出来,再灌满,周而复始,从口角溢出的水流沿着他的脖子滑下去,领口被完全打湿,泅出深色的印迹。

“有这么脏吗?”袁朗轻轻哼了一声,似有不满。

陶涛一口把嘴里的清水咽了下去,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矿泉水的瓶子,发出尖锐的声响。

袁朗抽出纸巾来帮他擦脸,动作细致而轻柔,从眼角开始,擦去他脸上的每一点湿痕,原本淡粉的唇色因为摩擦而变得水润鲜红,嘴角处有一点破损,被碰到的时候陶涛有轻微的颤抖。袁朗犹豫了一下,觉得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于是贴过去细细的吮吻。

有力的拥抱,温柔的亲吻,伤害过后最完美的抚慰,陶涛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正在扫过自己嘴角的轻柔触感来自于谁,他累了,太累,只想放弃。

“我做得过了,对不起。”袁朗的声音轻得像气流,贴在他的唇边颤动着。

陶涛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合上,应该说什么?说没关系么?真可笑。

袁朗感觉到他无力的顺从,心满意足的把陶涛扶到车里,扣好保险带。

陶涛一直闭着眼睛,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他仰面倒在汽车的靠背上,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喉节缓缓的滑动。袁朗发动了车子,却偏过头去看,一瞬间的心动几乎没有理由,他钟爱这个瞬间,这是不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红男绿女,这是一杆干干净净的竹子让他染了绯色,这是一只有尖牙的豹子,却伏到了他的脚底。

这是他猎人生涯里最美丽的战利品,最初,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报复游戏,可是进行到现在,他已乐在其中。

陶涛原本以为这个夜晚还会再发生点什么,可是没有,袁朗抱着他的腰睡了一整夜,陶涛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

你太累了。

别撑了,放弃吧。

交给我。

我喜欢你。

……

黑夜,闭上眼睛就是黑夜,如此的沉重,陶涛好像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忽然崩断了,他松开手,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陶涛在习惯的时间醒来,身边睡着另外一个人的感觉并不陌生,陌生的是那种气息,全然陌生的气息。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他花了更长的时间去看袁朗的脸,五官鲜明,眉毛浓丽,袁朗不是以容貌取胜的人,可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即使熟睡仍有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多么陌生!?

看了多久都是一样,陌生的脸,陌生的人,连同睡在这张床上的自己一起,变得这样陌生。

曾经的无数个清晨,他醒来的时候耳边弥散着的全是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平静而和缓,熟悉的仿佛不存在,仿佛不存在的怀抱,仿佛不存在的面容。陶涛忽然发现他从来没有仔细的去看过段亦宏的脸,闭上眼睛去回想,脑子里模糊一片,然而熟悉,每一点呼吸,每一点笑,他说话时的折转的尾调。

陶涛有些困惑,或者段亦宏对于他而言早已经不是一张脸,一个人,他是他的无所不在。

陶涛小心的从袁朗手底下滑开去,一个人走到健身房里,清晨的阳光透明得带着水汽,他坐在窗台的边沿,一格一格的翻找段亦宏的名字,熟悉的名字出现了两遍,第三次的时候,他咬咬牙,按了下去。

“嗯?”段亦宏明显还带着睡意,单音节的尾调被慵懒得拖长,像卷曲的蔓草。

陶涛在一瞬间心慌意乱,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陶陶!”段亦宏加重了口吻:“这大清早的,你扰人清梦所谓何般啊?”

陶涛试了又试,只挤出一个字:“哥!”

“嗯!”段亦宏一声应下去,很干脆利落的收了尾,陶涛听到对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段亦宏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段亦宏耐心的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回音,于是再问。

“我,我就是想说一声,老爸的医药费我筹到了。”

“嗯,听说了,你们公司的福利可真的是……”段亦宏唏嘘。

“所以,哥,以后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陶涛一面说,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来,手机被沾得湿腻腻的,好像握不住。

“小鬼头,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啊,开始嫌弃我了?”段亦宏笑骂。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就是,向你报告一下,呵呵,我们熬过来了,该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哥,有空给我找个嫂子吧,不用漂亮,漂亮姑娘没什么好稀罕的,心善,对咱爸咱妈好就成。”

“唔!”段亦宏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谁爸?”

“你爸,你爸你妈!”

“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周末出来一下吧,我请你吃饭,昨天饭都没吃逃那么快,我还以为你老板被人打劫了呢。”

“啊,周末?”陶涛心里一慌。

“是啊,就这么说定了,我快要上班了。”段亦宏还没等对面有什么回话,就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清晨,很美丽的清晨,玻璃似的阳光,透明的风,段亦宏大字形躺在床上,呼吸时气流经过肺部,带着心脏一起颤动。

段亦宏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设想过这一天,但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快。

居然这么快!!

这么快这小孩就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不再依赖,他有了余力,他回头开始关心他。

他说,我们熬过来了,真的。

他说,你不必担心我了,我挺好。

他说,给我找个嫂子吧,不用漂亮。

他说……

段亦宏闭着眼睛,脑子里喧嚣一片。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大哥,现在这种时候应该是要欣慰的吧,可惜他不是,从来都不是。

有一些花,从来都没有开放过,它们打着细小的花苞,鲜红如血的花瓣藏在墨色的萼里,它们安静的等待,等待回眸一眼的垂青,可惜没有,那双眼睛掠过了隐秘的花朵,落在鲜绿的叶子上。

他说,好漂亮,我喜欢这株曼草。

他想,其实我也有花会开,只是,怕你不喜欢。

怕你不喜欢,这心意!

于是这心思千回百转的,藏到那绿影深处,燃着他心头的血,却渐渐枯萎。

只因他要的,是一株常绿的草。

袁朗靠在健身房的门框上看陶涛,脸上有过于明亮的反光,他又在哭,而且全无知觉。

陶涛的敏感度异于常人,袁朗试过很多次,从来没能顺利的走到他身边而不惊动他,唯二的两次,他都在打电话,泪流满面。袁朗用指甲刮着自己的唇,若有所思。

风吹了太久,陶涛脸上的水迹已经干透了,有些紧绷的,像是有人若有若无的在吻着他的脸。陶涛伸手搓了一下,戴上拳击手套准备训练。

风吹了太久,陶涛脸上的水迹已经干透了,有些紧绷的,像是有人若有若无的在吻着他的脸。陶涛伸手搓了一下,戴上拳击手套准备训练。

“早啊!”袁朗冲他吹了一声口哨。

“嗯!”陶涛一拳将沙包打得飞起。

袁朗走过去抱着沙包耍赖:“心里有气?打我啊?”

陶涛顿时收了手,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他很认真的拧起了眉:“我说过都听你的,但是,别耍我,所以你下次再让我打,我就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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