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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同人)左右之间(47)

时过境迁,集团的实业,袁朗大半都交给了吴哲,毕竟那些现代社会的金融数字是吴哲更擅长的工作,而他的重心全面转向了娱乐业,照样是疯狂赚钱的印钞机,没有谁比袁朗更会玩弄交际和人情,他在整个亚洲飞来飞去,现在一年有好几个月在日本,毕竟,陶涛现在是他名下的头号巨星,一个用来当名片的标志,借助陶涛影响力,他在银座开酒吧,顺利的打入日本市场。

人生,这不过是人生,袁朗有时候会想,他的人生应该就是如此了吧,重复这三十一年,周而复始的路。

灯红酒绿的光,光彩之下苍白的现实,他从小就洞悉这一切,从没有人比他更绝望,更知晓这个世界的惨淡,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可以骗过他,因为他从不对任何事抱有期待。

乐声喧嚣,袁朗舒展的坐在一角,身边是漂亮的男人和女人。

陶涛在跳舞,他仍然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身体,更不喜欢和陌生人做爱,如果袁朗要求,他也无所谓拒绝,但是从来不主动,袁朗曾经揶揄过他,21世纪了,难道还想赚块贞节牌坊。但是陶涛很明白的告诉他不是,这种事,和节操没关系,只是,如果你曾经遇到过最好的,就会对二流的货色丧失兴趣。

最好的,袁朗有时候想,最好的,难道不是在二流的货色里比较出来的?

手机在响,某个遥远的角落,镶着水钻的纤纤细指帮他把电话拿起来,袁朗贴过去听,成才扯着喉咙的叫嚣穿破吵杂的乐声钻到他耳朵里。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成才问。

唔?袁朗想了想:“我还欠你帐要今天清吗?”

“今天是吴哲的生日!”成才愤怒的握拳。

“对啊,怎么了?”袁朗把手机接过去。

“你至少打个电话吧!”

“打电话去说什么?说生日快乐吗?”袁朗转到角落的后门口,推门出去,走进午夜时分微凉的空气里。

“不行吗?”成才还在吼,袁朗被他震得偏头把手机拿开一尺。

“当然,当然,没什么不行,四个字嘛,随便说说就有了,可是这没意义,你懂吗?”袁朗道。

“我不懂,为什么?”

“因为……因为啊”袁朗拖长了音调:“因为我爱他。”

袁朗听到对面‘PU……’的一声,于是马上亲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成才很老实的回答他:“我喷了。”

“所以,你看吧,我说我爱他,连你都不信,他就更不会信,当然,”袁朗顿了顿:“我也不信。”

成才顿时时无言。

“所以,就这么着吧,你最近跟谁学的这娘们叽叽的毛病,做杀手做成你这样,我都替你丢人,拜拜。”

袁朗按掉电话,看到屏幕右上角亮起的一行小数字——11:50

袁朗看着这个数字慢慢暗下去,然后按亮,再暗,再亮,周而复始,终于所有的数字都归零,变成了00:00,袁朗抬头看到头顶昏黄的路灯光晕笼成一个小小的光圈,无数飞蛾在扑扑的撞着翅,他吐出一口气,把手机扔进衣袋里,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回去。

那一年最初的比赛陶涛都打得很顺利,官方在力捧他,给他最好的赛程,偏心的让他可以得到最充分的休息。

格斗手的赛季就是宣传季,各式各样的代言都找上门来,袁朗已经帮他请了专门的助手去研究那些合约,而更多的工作是周刊和电视台的采访和棚拍,编辑们捧着最潮流的衣服上门来,在镁光灯下由职业的摄影师记录他在众人眼中最动人的瞬间。

最初陶涛还有好奇心,各样各样的照片都会弄回来看一看,后来很快的就不耐烦了起来,一模一样的问题,相似的角度,到最后看着封面上戴着黑色墨镜沉默冰冷的面孔,他甚至会觉得迷惑,这人是谁?

不是他,不是他……

变成了这个样子,段亦宏还能认出来他吗?

“在看什么?”袁朗的脑袋从背后探过来,手指抚过杂志封面上用软件过份修饰过的完美皮肤。

“我!”陶涛简短的回答。

“不像啊!”袁朗扳过他的脸来看。

“连你都觉得不像。”

袁朗严肃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真人比照片更好看一点。”

陶涛嗤笑了一下。

“明天,半决赛。”袁朗道。

“嗯。”陶涛神色郑重了一些。

“价钱没谈好,魔鲨那老家伙不肯退,所以要真打,输了赢了都无所谓,重点是别受伤,输了明年还可以再来,废了就一切归零。”袁朗冷冷静静的交待,媒体上渲染火爆的新老之交的巅峰对决,在他看来也不过一个漫长岁月里的小小一环。

当然,其实事实也本来就是如此。

曾经再关键再重要的,回头去看,也不过是模糊的片断。

世纪之战,声势自然不比寻常,场地按排在东京巨蛋,现场甚至请来的整个交响乐团做伴奏,如此的华美,灯光,烟火,乐章,一切都精益求精,好像大型演唱会那样的布置,都只是为了能给观众们最完美的享受。

陶涛出场的时候照例都是欢声雷动,他最初第一年出战的时候很喜欢挥手,向全场的观众打招呼,笑嘻嘻的跟对手说着类似于:我很弱小,我很好欺负之类的无厘头话。

女孩子们捧着星星眼高声尖叫:卡哇伊!

然后到第二年,他用狂傲代替了曾经的青涩可人,那个嚣张肆意的少年在拳台上破坏一切,眼神凶狠而锐利,连胜利都不能让他变得柔软,只有很少很少的时候,嘴角和眉眼都会弯起来,笑容纯真如昔,于是那笑容因为珍贵而被更被人们津津乐道。

现在,他是王权的挑战者,冰冷的威仪像盔甲那样包裹着他,锐利如剑的少年,但已经不再单薄。杂志上用‘蜕变’做他专访的标题,说他的转变让人目不暇接,对于他无力分析,无法期待,唯有崇拜。

陶涛让人帮他把那个专访翻成中文,好不容易忍耐着看完了那些华丽丽的形容词,笑得不可抑止。

不,他很想说:我从来没变过,只是你们没机会看清楚,你们看到的,只是他们希望你们能看到的,我只是一个玩偶。

上台之前,陶涛站在门后把手机翻来翻去的看,袁朗其实最不喜欢看肉搏,所以永远在休息室里等,前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来催过一遍,穿过长长的走廊可以听到外面雷动的欢呼声。

“没消息?”袁朗看了看表,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

“啊!”陶涛点头,忽然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段亦宏断了联络的,他也记不清了,似乎是某一天,不再有消息发过来,于是陶涛一直等待着,好像觉得过了今天就是明天,明天,到了明天就一定会有新的消息到的,可是明天之后还有明天。

终于,到陶涛绝望了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由他主动的提一下话头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久到需要一个特别的事才能让两个人觉得需要重新联络一下的地步。于是陶涛开始等待,从自己的生日等到段亦宏的生日,从圣诞节等到过年,每一次都是从0点开始等待,在11点50多分的时候开始犹豫,犹犹豫豫的拖过十分钟,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扔下,很拖拉很娘的心理,像个丫头似的,陶涛自己也知道别扭,可是没办法。

“出去吧,手机我帮你看着,有消息保证不偷看。”

陶涛笑得很浅:“你想看就看吧,也没什么。”

“哎,”袁朗摇了摇手里的东西:“你想等他到什么时候?”

“啊,我没等他,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在等。”陶涛摇头,那眼神是陶涛的,柔软而明亮:“晚了,嗨,早就错过了,我爹常说有这么一个大哥是我上辈子积了德。可我就是不想叫他哥,叫什么都不想叫他哥,没用了,其实现在这样才好,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我怎么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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