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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同人)左右之间(48)

场外的喧嚣忽然变得大声了起来,器乐与人声合鸣,声浪像有形的实质那样撞开门,冲过长长的走廊。

“去吧!”袁朗推他一把:“回来再聊。”

“好的!”陶涛把上衣脱掉,斗蓬的帽子遮上头。

袁朗看着陶涛缓缓而行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滑稽,相处日久,居然也能成为好友,恩仇尽泯,偶尔也能说些心事。

那是怎样的一个疯狂而混乱的世界?

正文 第19章

东京巨蛋,七万名观众,团团圈簇着中间小小的方寸拳台。

陶涛从暗色的通道里走出门的时候,金色烟花接连腾空,交错的金光划在他的脸上,更映出那张脸,静寂的,寒光照水。

上台,开场,试探,对搏。

大屏幕上闪动着不同的画面,停格的近镜头,流畅的长动作。

拳台上的两个人实力不相伯仲,于是彼此之间都很谨慎,不约而同使用腿技在做试探,双臂都收在身前,而对于这种级别的选手来说,他们的腿部攻击力量惊人,只有躲闪才是最合理的,否则即使是成功的格挡也会使得肢体受伤。

陶涛很冷静,毕竟相比较而言他更不需要急躁,作为新人他正上升的势头中,如果今年不行,他还有明年,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一切都在正轨。而对方却是让公众疑问着安能饭否的老将廉颇,错过了今年,明年只会更糟。陶涛自然不会意识到他在终结一个男人的事业和梦想,当然即使他意识到了也不会手下留情,时间本来就是最残忍的魔鬼,每个人都在长大,都在变老,没有人可以逃开。

第一回合的搏杀各有攻守,陶涛的胸口被砸到一拳,闷闷的有点痛,中场休息时含了一口水吐出,还好没有见血,脸上没有挨到什么,他的状态正猛。

第一回合是是试探,第二四合是撕杀,魔鲨是扫腿王,两条腿可以左右开弓从各种不同的角度里扫过来,像是钢铁制的剪刀利斧,只要被扫到一点点,剧痛会从骨骼的震颤中直接传入神经中枢。

陶涛的绝对力量和腿法都相比不及,然而靠着灵活的反应躲闪,场面并不落于下风。年轻人的体能好,只要把比赛拖进第四回合,陶涛的赢面就能占优,他稳扎稳打策略控制得很出色,比赛却显得相对沉闷。于是当结束的铃声响起,观众们明显有些失落的不满,一个个重重的坐回到座位上,

陶涛坐在拳台的一角,由助手们帮忙按摩放松四肢,他的眼睛纯黑透明,缓缓的划过这繁华的盛景,却没有什么东西能在他的瞳孔中留下影子。

眼神太干净了,像假的,袁朗偶尔会这样说他,陶涛觉得这挺无聊,袁朗的眼神太花哨,其实也像假的。

都是无机质的东西。

叮得一声铃响,陶涛无意识的最后扫过一眼,准备要上台,可是视线却蓦然间被冻住了。

段段,是段亦宏!

陶涛几乎有点怆惶的别过头,当所有的人都坐下了,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台下,眼神专注,仿佛近在咫尺,陶涛恍惚间错觉他可以看清段亦宏的瞳孔,那里面一定清清楚楚的映着自己的脸。

那是一双有内容的眼睛,有生命的。

完了,完了!陶涛有些惊恐的看了魔鲨一眼,至此,这一仗,他已不能输。

魔鲨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忽然间改天换了地,原先那个冷静的陶涛现在势若疯虎,连番的进攻,腿、膝、拳,甚至不怕死的做贴身的缠斗。魔鲨起初猝不及防被他的节奏打乱了脚步,可是后来稳住了阵脚之后却是心下暗喜,他本来就是对攻型的格斗手,杀势凛利却体能不足,陶涛要跟他速战速决那真是再好也没有。

那边拳台上打得热闹,陶涛的教练在场边却是急得跳脚,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陶涛会忽然放弃已经运用成熟的战术,以短搏长,如此的冲动,根本不像是陶涛。

贴得太近,躲闪之间就没了余地,魔鲨一记招牌的横扫袭过来,陶涛疾退着躲开一步,还是不行,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用手去格。在鼎沸的欢呼声和音浪之中,那一下轻微的爆响只有一个人能听得到,力量太大,即使只是被扫到一半的尾势,仍然足够让骨骼折断。陶涛在刹时间疼得变了脸色,整个人横飞出去摔到拳台的横栏上,观众席上一阵惊呼,胆小的女孩子们甚至用手捂住了脸。

剧烈的疼痛,一瞬间让人清醒,陶涛趴在绳索上往台下看,有人在欢呼,有人在惊呼,只有段亦宏一动不动,在喧闹的人群中一眼可辨。

他真的没看错,他在,于是怎么办?

他不能输!

陶涛咬紧了牙,裁判过来询问他是不是放弃,陶涛一手握住手臂,摇了摇头。魔鲨眼中闪过不解之色,他自己下得手,知道伤害有多大,这毕竟不是一个需要拼命的比赛。

于是,比赛继续。

断了一只手还打什么打?

是啊,所有人都会这么想,陶涛其实也是如此,他一秒钟都没有迟疑,直接抢攻,拼着挨上一拳,高高腾跃而起,飞膝砸到对方的胸口。魔鲨像一块石碑那样被这一下重击撞得仰面倒地,裁判员在他的耳边数完十个数字,随即,是繁华灿烂的乐章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像烟花那样渲染出最激昂的气氛。

陶涛只觉得惶恐,他甚至不敢再回头去看段亦宏一眼,就用还未受伤的左手拔开所有拥上来庆祝的人群和花束,像逃命一样,躲回休息室。

一推门,袁朗手上的香槟就喷了他一身:“恭喜恭喜!”

袁朗大笑着过来拥抱他。

“我看到他了,他来了。”陶涛紧张的连声音都在发抖。

袁朗挥挥手,让房间里的人都退出去:“谁来了?”

“段段。”陶涛道。

“哦……你有必要激动成这样吗?还有这里是东京巨蛋,七万人的场子,你说你看到他了,可能吗?”

“他坐VIP贵宾专座,离拳台很近。”

“没认错人?”袁朗怀疑。

陶涛忽然也变得犹豫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我帮你查一下。”

袁朗把掌上电脑拿出来开机上网,几分钟后一封邮件传到,段亦宏于三日前入境日本,参加早稻田大学医学院的一个学术研讨会。陶涛不谙日文,只能焦急的等待着袁朗看完翻译给他听,袁朗看着屏幕凝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他学得什么专业?”

“外科。”这是最常规也是最容易赚钱的专业。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博士方向是骨科及运动伤害。”

呃?

陶涛一下子愣了,倒退开一步,坐到椅子上。

“为什么要学医啊,很辛苦耶。”

“你受伤了好帮你上药啊?”

回荡在遥远记忆中的承诺,清晰的,好像就在耳边。

为什么?

为什么!

陶涛无意识的握住自己的手臂,密密层层的疼痛噬咬着他的神经。

“怎么了?”袁朗终于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

“手断了?”陶涛淡淡的说道。

“啊?”袁朗诧异:“你不是赢了?”

“是啊,我赢了,我不能在他面前输!”

“你!”袁朗咬牙,莫名其妙的生气,忽然问道:“你要不要去见他?”

“啊?”陶涛犹豫不决。

“好机会啊,你受伤了,他刚好对症,很顺理成章。”袁朗抱着肩。

“可是……”

“他是段亦宏。”袁朗弯下腰,双手撑在桌面上,逼视陶涛的眼睛:“你看他,出身良好,考漂亮的分数,进一流的学院,有很强的导师,你觉得他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应该有个生命学院细胞所做研究员的女孩子做老婆,他们就算是看新闻,也不会关心我们在背地里做过些什么,你与我,我们才是一类的人。”

阴谋,诡计,血腥,暴力,假赛,贿赂,当然还有别的各式各样黑色灰色的擦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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