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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196)+番外

崔燮躬身道:“请殿下垂问。”

“你方才讲到,‘君子有常度有其心一’,则当以何为度?”

太子对这首诗没什么可问,和他说话,不过是借此表达一下自己明白了天子的意思,有做“淑人君子”的怀抱而已。

崔燮应声答道:“总以仁恕为度。子贡问曰:‘有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文》云‘恕者,仁也’;《礼记》云:上下相亲谓之仁。君子其心仁笃恕直,亲厚父子兄弟,故‘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

他下意识看了太子一眼,才发觉太子也正看着他,神色有些怅惘。

他连忙低下头,静等着太子继续发问。

约么太子耻度比他低点儿,表了忠心之后就不想再听这种话了。可难得有个同龄的少年进宫,又不舍得就这么叫他下去,于是拿起那份卷子问:“这些题目是你出的?应当怎么做?做完题目就能将这首诗学会了吗?”

崔燮道:“不敢隐瞒殿下,这些题目都是国子监与翰林诸位大人揣度出来的,学生学力未足,只能出些考较儒童的题目罢了。这上面的题目确实出得全面,也都在今日学生所讲之内。殿下若能于两个时辰内将上面的题目都能答出,便是将这首诗学透了。”

太子讶异道:“这么短的时间?你可答过?做的完么?”

崔燮当然答过,邱祭酒他们出完题,崔燮就是第一批试答的人之一,还要跟据他的成绩调整难度呢。

他的嘴角无意识地挑了挑,应道:“学生试做过,也能做得完,只是有出错的地方。辟如有一道选择题面下的句子阐释诗意的题目,学生便漏选了‘一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一句。还有一道以此诗观时政的题目学生答得也不忒全面。”

太子也是第一次跟同龄人聊起读书的事,见他不像先生们那么严肃,也会做错题目,还能这么老实地说出来,不禁生出了几分亲近感,微微一笑:“孤若有空闲,也当做一做你这题目。”

因讲筵的时间、内容皆有定制,内侍在旁略作示意,太子便点了点头说:“崔监生奉父皇之命为孤讲书,理应赏赐,着赐银十两,宝钞两锭。”

崔燮跪下谢恩,立刻就有小内侍捧着盘子上来,托了十两银子和两张轻飘飘的大明宝钞给他。

崔燮袖了钱钞,退回班中,继续听讲官们讲《祖训》《贞观政要》等史书。给太子讲史也不讲什么朝政、时务,只规劝太子用心读书,恭敬孝顺天子和太后、皇后而已。

讲过史书,又有正字官侍奉太子临书,倒用不着讲官们了。

太子端坐在椅子上,温和地说一声“先生吃酒饭”,众讲官们则行礼告退。崔燮虽然不能抬眼看他,心里也能描绘出一个孤独的留守儿童眼睁睁看着他们行礼转身,走向外面阳光下的模样,自己却还得关在大殿里临书的可怜身影。

也真不容易啊。

他看着外头晴好的天空,默默地为太子叹了口气,转身跟在官人们身后吃筵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找到太子讲筵的资料,就按着皇帝经筵直讲混着写了。写诗时查的资料也不够,写得很差,大家见谅,回头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资料可能再改,不行就只能这样了

参考

《明代经筵制度研究》金敏志

《明代经筵日讲制度论述》孟蓉

《诗传大全》

《诗义会通》吴闿生

第136章

众人出了便殿, 就往左顺门领筵。

宫里到二月间尚吃河豚, 饮芦笋汤,吃桃花鲊。讲筵席上不安河豚那么珍贵的菜肴, 多是些本地常见的鸡鸭鱼肉和河鲜, 鱼鲊倒是管够。此外就是烧猪、烧鸡、烧鸭、大小套肠、炸羊尾、腰子、烧笋鹅、爆炒羊肚、煠鱼、柳蒸鱼……之类京里常见的肉菜, 各地来的蔬菜、腌菜之类更是不可胜数。

除了黎大人是吏部堂官,剩下这些未来名臣都还在翰林院过着清贫日子, 吃宴时绝不客气, 还劝崔燮这个小新人:“不要拘束,多尝些新菜, 也算你来了一趟宫里。”

他们这些人月月都能吃几顿, 崔燮却只来宫里一趟, 往后就算有机会再参与讲筵,也不知是几年后的事了。

崔燮领了他们的好意,专朝着自己来到明朝后还没吃着过的外地蘑菇、海菜下手,雨露均沾, 不客气地吃了个肚儿圆。讲官们则各有偏好, 也都甩开筷子, 捡着自己爱吃的下手,不用讲什么面子。

吃过席出来后,几位讲官一边慢悠悠地走路消食,一面感叹着:“做讲官最大的好处也就是宫里能赐些茶饭了。那些乡下秀才坐个馆,一年也有五六十两银子,咱们做翰林的这点薪俸, 也就当是人家的一半儿,幸得不时还有些笔墨钱钞赐下,吃经筵时能往家里带些吃食,不然在京里如何过下去?”

这些讲官平常自相打趣,这回多了个年轻生嫩的新人,便和他开玩笑说:“崔监生来日殿试时宁可考低些,能在二甲里就好。以你这般年纪品貌,只要不进翰林,自能稳稳当当地做一任给事中。到时候帖子上能写拳头大的名字,六部堂官也要跟你结交,外放出去便是一地巡按……比咱们在翰林坐冷板凳强得多哩。”

崔燮听着这群未来大佬接地气的吐槽,就想穿回去捎一套明史来,让他们看看自己将来要当阁老、尚书的内容,长长志气。

可惜他穿不回去,只能玩笑地说:“学生若没进这趟宫,也还立不下什么志向,将来可能就随波逐流了。今日既见着了天下英才,这就得立志考进翰院,来日也能追随诸公身后,当个真正能为太子讲学的讲官。”

这些翰林虽然时常嫌弃翰院待遇差,觉得自己前途不明,却都是重重科举拼出来的人尖子,还有个状元混在里面,对自己的才华都是相当自信的。听到崔燮说今日见着天下英才,立志学他们,也觉得他做人塌实,眼光更不错。

李东阳也顺口指点了他几句,叫他别急着考进士——他这般年纪,又是简在帝心,实在不用急着入朝。中举之后最好沉几年,有把握考进二甲再下场。

崔燮还指着早点儿中进士,早点儿跟男朋友滚床单呢,哪里舍得再拖三年?他没答这句话,只含糊着说:“学生尚不敢奢望中举,如何又提得起会试?”

推托两句,又反问道:“方才在殿里听两位大人讲课,着实精彩,学生有心回去加以揣摩,只是有些失记的地方,不知可否借大人讲纲一观?”

黎淳看了他一眼,问道:“听说你能过目不忘,原来却不能过耳不忘么?”

是啊,穿越时只带了硬盘,没带个手机、录音笔来,不然也能过耳不忘了。他遗憾地叹了口气,答道:“晚生不曾习《书》,读的经史也略少,却实有些听着耳生的地方记不大清楚。”

黎大人捻了捻胡子,呵呵一笑:“那你看时又能记住多少?时用、西涯,拿你们的讲纲给他看看,就从这里走到大明门的这段工夫看他能记下多少,这个神童的名声符不符实。”

他们要去翰院和吏部,本该从几十步外的长安左门出去,若往正面大明门走,就要经过长长的千步廊,时间用得长,也算是给崔燮降低了难度。众人遥望着大明门笑道:“大人真有闲心逸致,反正时候尚早,急着回部院里也无甚事,就叫他试试。”

这群读书人大都是神童出身,年少时没少叫人考较过,考起新出的少年才子更不手软。叫人背记这种小游戏都玩腻了,倒觉着崔燮想出的题型新鲜,于是议定各出一道题,哪个人考倒了他,大伙儿就凑钱请这人坐首席吃一顿。

黎淳是詹士府副詹士,又是李东阳、杨一清等人的老师,年高德劭,当然不跟着年轻人们玩闹,笑着摇了摇头:“若是他都答上来,你们又当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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