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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416)+番外

如临鉴照,肖拟形相么?那不如叫写真派更合适。

唐伯虎提出异议,却叫崔大人以势压人,硬生生拒绝了。

他才不会给后世人攒出《崔美人写真集》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如镜取影,俨然如生”是评价曾鲸的波臣派画法的

第290章

唐伯虎回去改文章了, 翰林院里的才子们也消停了。没有一堆年轻人在院里“美人”“美人”的念叨, 翰林院又恢复了高雅清朗的气象。

掌院学士、侍读、侍讲学士们的心情也舒畅了,感叹着:“少年人真是浮躁。听见美人二字, 声也高了, 气也粗了, 写出的文章都颠三倒四的。还是和衷压得住阵。”

“唐伯虎那篇文章写的还是画法,听着他们议论起来, 竟句句都是美人儿, 果然该有个人管管他们。”

“我看也不是年纪的事,崔和衷、费子充他们入翰林院时, 不也都是十几二十几的年轻人?那时候个个也都是严肃端正的人物, 是这两榜的进士才渐渐浮躁起来。”

世风日下啊。

去年刚提到掌院学士的张元祯正色道:“须得狠抓一抓翰林院的风气了, 尤其得管管那些成日看连环画、写连环画的!《农经》多么好的立意,写书的也叫锦衣卫里头那些美男计美女计的带坏了,竟写些杨贵妃、女儿国,成什么体统!这两科考上庶吉士的风流才子太多, 这个风流气是会过人的!”

他说到“写连环画的”时, 梁储、王华心口都叫针扎了一把。说到美男计、美女计的时候, 两位学士更是连屁股底下都扎起来,坐立不安,恨不能赶紧离开。

当初他们写《王窈娘》时明明翰林院众人都知道,就是不写的也没说什么,现在怎么出了个要掀桌儿的?

对了,张学士那时候早就因为修英宗实录和上官反目, 回家教书养望去了……

王鏊这没写《锦衣卫》的都看不下去同僚相残的惨事了,当场劝了张学士几句,叫王、梁二人体体面面地回去了。两人受了掌院学士的打击,也不肯自己憋着,又把那几位写了锦衣卫正本,也在打击范围内的阁老、东宫官都聚起来说了此事。

得出个人劝劝张元祯改了这观点,让他别打击一片!

不过他们俩一个写美女计、一个写美男计的,正是张学士重抓重打的对象,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劝他。

两人掩着羞脸对李东阳说:“分明是你家和衷先写了底本,我们只是照着写,如今倒成了我们羞于见人了。”

李东阳只得安慰他俩:“张学士也不会认真管此事,顶多就是说说唐伯虎他们那等成日闹着美人的罢啦。这事我包了,和衷与费子充关系亲近,叫他请动小费,叫他叔父劝张学士略松一松就是了。若还不行,我自请他来说话。”

带坏了整个翰林院风气的崔某人无可推托,又去找了老同学费宏。

痛快能干的费同学这回也痛快不起来了,吞吞吐吐地说:“我族叔家风严正,家里不许看锦衣卫那样的书。我在家偷着看,还不曾告诉他呢……”

前辈作者们陷入尴尬当中,读者和新一代作者们也被张学士抓得死死的,哪怕还有梁学士看顾着,日子也不如从前自在。

不过是议论两句崔美人画,怎地前辈们就这么容不下?崔学士管完了张学士管,如今在翰林院里公然谈谈锦衣卫都要被人说了,他们还是清贵第一的翰林吗?还是储相庶吉士吗?

弘治十二年状元伦文叙忖度着说:“此是怕还是崔学士的意思。他本姓崔,你们一口一个崔美人儿地叫,岂不刺他的耳?”

唐伯虎冤枉:“谁能想到这个?他一个男子汉,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哪里似个美人?当初我写杨贵妃,也不曾见杨廷和学士出来喝斥我!”

他同乡陈霁随口猜道:“不会是崔学士少年时生得清秀,被人叫过这样的绰号吧,不然怎么这么在意。”

祝枝山欲说些什么,又诡异地沉默了下去。

他好像不只少年时清秀,现在也是朝中有数的美男子。

他们这群人虽然也都自诩容貌端正,却还真没一个像崔燮这样,部堂上官、阁老都原意拉回去做女婿的。不说他自己,就连他家庶出的弟妹们,还不是多亏了大哥这块门面拿出去给亲家相看,才能这般顺当的?

……

这群年轻的修撰、编修、庶吉士们都和祝枝山一样陷入了神秘的沉默。

幸而这群人当中还有个北直隶出身的编修孙绪,挺身而出,拯救了崔燮的名声和翰林们的美梦:“诸位,咱们可不曾听说过崔学士会画画儿啊!连那居安斋也不是他自己家的,只是他家亲戚开的!”

不,方才有谁说崔翰林就是崔美人吗?

唐伯虎惊恐地看向孙绪,孙编修却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顾着为崔燮平反:“我看过迁安戚大令的文集,里面只写了他家太夫人陪嫁的书坊曾租给人经营过。后来那家走了,他就把书坊捐了作迁安县图书馆,所以什么崔美人的流言,都是以讹传讹!”

什么崔翰林与崔美人是亲戚,什么崔美人是崔翰林的外室,都是无知俗人编排的,绝不可信!

上有严管,下有辟谣,诸翰林、庶常们都不敢再提“崔美人”三字了。

唐伯虎汗流浃背地离开了翰林院,祝枝山握着马缰跟在他身侧,犹豫地问了一句:“你那篇文章都改了吧?”

改了,被崔学士说完他就改了。

不过照像派这名字太敷衍了,且这个“像”字不合给生人用,他就结合自己和崔燮两人起的名字,改成了写照派。如今他还给崔家写着稿子,哪怕不听前辈的话,也得听东翁的话啊!

他本想要跟祝枝山开个玩笑,脑中忽又转过一件大事,连忙催马往家里走——

他给沈周、文征明的信还没改!现在信已寄出去了,追也追不回来,得赶紧寄一份新的,叮嘱他们把“崔美人”三字抹去,以后就只提写照派!

唐伯虎一篇文章,引来了翰林院上下数月的折腾。他都顾不上别的,只等着沈、文等人往京里寄信,确认他那个前封信里的“崔美人”已叫人改成了“写照派”。

九月底文征明的信才送过来,说是已将写照派的名字传了出去。唐伯虎自己虽不是这一派的画家,但画法入神,又是吴中书画双绝的才子,要给一个多半只是画匠学习,为配文字而作,没出什么有名家的画派定名,还是让人信服的。

文征明的信里还提到了个新鲜消息——有西方义大利来的传教士到中国入贡,广东承宣布政使陆珩派了个参议陪着他们上京陛见。那些人在杭州暂留时,曾到居安斋分店买过连环画,还点评过他家“照影派”的画法,说是极像他们泰西的油画。

那些传教士还拿出了几幅油画给人看,用的颜料、画布不同,但论及写形肖真之法,不比照影派差。

唐伯虎对绘画上的事都颇感兴趣,便拿着这信去找崔燮,问他泰西的事。

使者还没进京,崔燮也知道的不多,只从广东知府呈上的奏疏里听说了些。

这些传教士是从阿拉伯人那里听说了大明天子要招纳外国贤士之事,主动乘船从印度转道到广东的,他们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天子想要的本国经典,还有从更远的新大陆得来的美丽花卉。

崔燮就盼着他们能把西红柿、辣椒、玉米、土豆带来了,至于油画什么的……虽然他也是从幼儿园开始学画的,可是在美食面前,艺术完全可以往后放一放。

科学也可以放一放!

只要这些人带来美洲农作物,不管他们是义大利人还是弗朗机人,他都愿意对着小电影学外语!

在崔燮焦急的期盼和唐、祝等人好奇的期待下,广东布政司黄册道参议才带着五名义大利传教士和随行的阿拉伯翻译、中国翻译进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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