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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来袭:极品太子哪里逃(142)

她躺在他怀里,时常闭着眼睛,偶尔又睁开,每到他哽咽着讲不下去的时候,她柔软的手就会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悄悄拍拍他的背心。

她这样微小的举动,却有着强大的令人镇定的力量,终于,他讲累了,不动了,静静地低下头,吻着她的唇,两人就这样安静地拥抱着,闭着眼睛,从中午到傍晚,从黎明又到天黑……

整整三天,两人都没有走出过这舒适的浴池,有时是狂野的爱恋纠缠,有时又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抱在一起躺在那开满大的红色花朵的盆栽旁边,彼此凝视着彼此。

如身在无人的洪荒,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意识里,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萧卷,忘记了坞堡和自己坚持的一切,忘记了这个兵荒马乱的仇杀的年代,不知不觉中,她迷恋上了这具带给自己那么多快乐和安心的稳健的身躯。只知道身边躺着的人,只知道自己身在的怀抱,似乎只有这些才是真实的、只有这些才是自己能把握的。

她的眼睛有时茫然地睁开,每当这时,他就总是更紧地抱住她,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自己夫妻二人,他拥抱得那么用力,似乎要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和信心都与她一起分享:“熙之,你不要害怕,什么都不要害怕……”

自己有在害怕么?她脑子里是一片茫然,无所谓怕也所谓不怕,就和这个世界一样,也无所谓光明和黑暗,希望和绝望,慢慢地变成一片混沌。

第三天晚上,他又喂她喝了一碗药后,微笑道:“熙之,你闷不闷?明天我们就出去吧,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陪你……”

她依旧不说话,只是蜷在他怀里,慢慢清醒后的意识变得不安、恐慌甚至充满了羞惭,仿佛在期待着黎明的到来,又仿佛希望这样的黑夜遥遥无期地延续下去,再也不要回到现实,再也不要回到清醒……

她的那种难以抑制的恐慌和羞惭看在他眼里,他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安起来,立刻站起身将她抱起往石床走去,边走边贴在她唇边喃喃道:“熙之,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拜堂成亲的妻子,你不能忘记了……”

彼此身上的束缚悄然掉在地上,天地间,只剩下两具火热的身体拼命纠缠,他比每一次的狂野更狂野,她比每一次的迎合更迎合,情欲如潮水将二人彻底淹没,在最欢愉的一刻,终于完全忘记了恐慌、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羞惭和不安……

他将她抱在身上,让她娇小的身子趴在自己胸口,柔声道:“熙之,我们夫妻以后天天都要在一起,直到老去!”

他的语气那么肯定,就像在说一件早已确定的事实。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残存的意识里,她想,世界也许就这样毁灭了罢!再也回不到人群里去,那该多好啊!

正文 第十七章 皇后朝服

清晨。

蓝熙之在石良玉的怀里睁开眼睛,发现他早已醒来,正那么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熙之,早上好,我们今天可以出去了。”

她点点头。

石良玉翻身起来,给她拿起旁边的一套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这套华丽无比又庄重无比的衣服正是皇后的朝服,旁边,赫然摆放着皇后绶带和凤印。

她惊惶地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立刻明白,今天自己若是穿上了这身衣服,那就是终身的一种可怕的束缚了。

他看着她不安的慌乱的眼神,柔声道:“熙之,我给你穿上。”

忽然想起他娶“太子妃”的那天,也是这样亲手为自己穿戴。他说,自己没有一个亲人了,所以很希望能够亲手为自己心爱的女子穿上嫁衣,和她一起白头到老!心里异常酸楚,她坐着没动,任由他为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再为自己佩戴好所有的装饰。而他自己,也是一身大婚的帝王的喜服。

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搂着她的肩柔声道:“这套衣服穿着可不如袍子舒适,熙之,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妻子有个真正的名份——呵呵,其实,是希望我自己能有一个真正的名份,让世人都知道,蓝熙之是我的妻子,我是蓝熙之的丈夫。就是这样!熙之,你身子不好,以后不用穿戴这么繁琐,我们出去就换其他的衣服。”

她依旧没作声,经历了这样的三天,无论是答应或者拒绝,都成为了一种沉重的负担,无法取舍,只好就这样含混着、茫然着、得过且过。

他见她自始至终那么难得一见的柔顺,微笑起来,扶起她:“熙之,我们出去吧。”

连续几个阴天后,终于又迎来了一个罕见的冬日艳阳天。走出门,眼睛一时似乎适应不了这样强烈的光线,蓝熙之不禁微微闭了闭眼睛。石良玉伸手遮住她额头上的光线,她摇摇头,阳光下,所有的意识都清醒过来。

两排宫人立刻行礼:“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蓝熙之吓了一跳,似乎要挣脱石良玉半搀扶半搂着自己的举止,石良玉看她的模样,笑起来,将她搂得更紧一点儿。惶恐和不安越来越弥漫在心底,她不经意地侧了侧身子,挣脱他的拥抱,低声道:“你耽误很久了,去处理政事吧。”

“好的,熙之。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就回来陪你。来人,扶皇后去休息。”

他这样自然这样理所当然的一声“皇后”出口,蓝熙之心里一震,仿佛要强行摆脱一种既成的事实,也不等他再说什么,赶紧几步往前走去。走得几步,脚步有些不稳,两名宫女已经迎上来扶她,石良玉摇摇头示意她们退下,自己上去扶住她柔声道:“熙之,慢点。我送你回去吧。”

她拂开他的手:“不用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他并不放手,干脆直接抱起她来到寝宫,摒退了所有前来参见朝拜的嫔妃、宫人。他将她放在床上,见她的神色越来越不安,伸手慢慢将她繁琐的穿戴除掉,取了一件崭新的柔软的袍子给她换上,镇定自若道:“熙之,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你的病会好的。”

他那样镇定自若的声音,让她心里更是不安,她道:“你耽误了这些天,应该去处理事情了,你的敌人那么多,一点也大意不得。”

“好的,熙之,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退朝后就回来陪你。”

“嗯。”

连续休养了好几天,这天,石良玉上朝后,蓝熙之在房间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比前些日子好了些,就起身出门,准备出去看看。

门口,侍立旁边的两名宫女伸手来扶她,她摇摇头:“你们退下吧,需要人时我会叫你们的。”

“是,娘娘。”

她信步来到石良玉的书房,两名太监有些意外,赶紧行礼:“娘娘。”

“你们退下吧。”

“是。”

案桌上已经堆积了小山一般高的各种奏折。她随意拿起几本翻翻,全是关于各地战争或者胡人反抗作乱等情况,而关于邺国本身经济和民生的发展却几乎没有。现在,邺国处于五胡的全面包围之中,五胡担心的是石良玉作为汉人,建立了王国,一旦和南朝联手,中原势力又会完全回到汉人手中。所以,原本各自攻战不休的五胡空前的团结起来,想打败石良玉再说。偏偏,南朝权臣又不肯和石良玉结盟,一直处于一种观望或者说是落井下石的状态之中。放眼望去,这天下人,竟然都是石良玉的敌人。

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他的这个邺国能存在多久,真是难以预料。

可是石良玉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白天都还尽量抽空陪自己,而晚上拼命加班处理各种事情。她叹息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石良玉退朝回来,直奔寝宫,门口,两名宫女道:“娘娘去了书房。”

石良玉有些意外,赶紧来到书房,只见蓝熙之埋首在一大堆奏折里,浑然不觉有人进来。

他在她身边停下,见她正提笔思索,似乎还没想好应该在奏章上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