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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成凰:乱世太子妃(49)

“郭先生精通占卜术数天文地理和风水之学,你做的辞赋我也很喜欢,可谓中兴之冠,你的游仙诗也很好。我朝正缺少这样的人才啊!”

“多谢皇上厚爱。”

郭璞不善言辞,以前只听好友葛洪说起读书台的太子如何广纳贤才,后来,见太子派人送来钱物资助,竭诚迎请,也不过以为是笼络而已。如今亲见早前的太子现在的皇帝,百忙之中,他居然能详细说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和所有专长!

郭璞肃然再行一礼:“草民家贫,其时独子病重,无钱医治,幸得陛下救助,方度过难关。事后,草民本来已经准备上路赶赴读书台,没想到半路上被朱敦的军队劫持到军中为他占卜……”

“郭先生一路辛苦了。”

郭璞看看葛洪,葛洪点点头,郭璞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这次,是朱敦派草民来京城探查皇上的动静。朱敦叛乱之心早生,据草民探知,他将于旬内调兵……”

萧卷点点头,他早知朱敦谋反在即,但是没想到他行动得如此迅捷,如今得到郭璞密报,真是喜出望外,心里衡量下,立刻有了主意。

正文 第47章 沉重的皇冠

“郭先生冒此大险,让朝廷可以早做准备,真是大功一件。郭先生就留在京城吧!”

“不,草民还得回到朱敦军中,向他报告。不然,他一旦察觉走漏风声,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如果行踪暴露,郭先生岂不是会陷入险境?”

“皇上放心,草民会小心行事的。”郭璞慨然道,“先帝尸骨未寒,朱敦就妄想篡位。放眼如今天下,只得这江南净土暂无战火,若是硝烟一起,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又会陷入动乱流离家破人亡。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不必替草民担心!”

旁边的葛洪也道:“郭璞行事机密,朱敦必不会察觉,皇上请放心,我们多个人在朱敦身边也算多一份情报。”

萧卷摇摇头:“朱敦机警凶狠,一旦察觉,郭先生必然不得幸免,如今情况危急,决不可再返回他的军营。”

郭璞笑道:“阳寿在天,人力无可逆转,皇上不必多虑,草民就此告辞。”

萧卷见郭璞态度坚决,挽留不得,只得道:“郭先生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有不测,你就什么都不要顾忌,只管逃向读书台就是了。”

“多谢皇上。草民告退了。”

二人一走,蓝熙之掀开帘幕走了出来,挨着萧卷坐下:“萧卷,我们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朱敦谋逆只是早迟的问题。我已经部署了部分兵力,温峤为将军,段秀为中军司马,朱弦……”

蓝熙之迟疑了一下:“你将朱弦也委以重任?他……”

“朱弦外放地方官时,曾经领兵剿匪,三场战役将当地两股势力极大的乱匪全部剿灭,使得当地安康至今,政通人和。我想他是能够胜任的……”

“我不是怀疑他领兵的能力,朱敦毕竟是他的叔叔……”

萧卷微笑起来:“熙之,我和朱弦可以说是总角之交,对他比对他父亲更信任。你放心吧。”

蓝熙之点点头,不再质疑,站起身,推开一扇窗子,东方的天空已经隐隐露出一丝鱼肚白,忙碌了一夜,天都快亮了。

“萧卷,等会儿还有早朝,你赶紧休息一下。”

“好的,熙之,你也赶紧休息一下。”

两人就地躺在火炉旁边的虎皮上,尚未闭眼,又听得急报:“皇上,朱涛父子求见……”

蓝熙之一骨碌坐了起来,不无惊疑的看着萧卷,低声道:“半夜三更,他们来干啥?”

“我先出去看看再说。”

书房外面的会客室里,朱涛父子一见萧卷出来,立刻跪倒在地,朱涛惶然道:“臣死罪……”

“快快请起,二位何故如此?”

“臣万万不敢起来,臣死罪……臣的兄弟朱敦谋逆,旬日内将调兵造反,臣父子刚刚得到消息,特来禀报,望皇上早做准备……”

萧卷肃然道:“朱大人如此关键时刻,大力维护朝廷,萧卷真是感激不尽。”

言罢,亲自扶起朱涛,一边的朱弦也站了起来。

三人商议了一阵事情,朱弦道:“臣来时的路上,粗略构思了一套防御反攻方案,仓促之下来不及准备,明日一定呈上。”

萧卷喜道:“那可是太好了!”

朱涛父子离开时,天色已经大亮。

蓝熙之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萧卷,论知人和容人,我真是差你一大截!”

萧卷笑起来:“熙之,你是因为厌恶朱弦,所以对他存了偏见而已。”

“是啊,人一旦存了偏见,很多东西就看不真切了。”

“所以,我们要兼听不能偏听。”

“好吧,以后无论朱弦多讨厌,我都不讨厌他就是了嘛。”

萧卷若有所思道:“熙之,其实朱弦从来没有讨厌你。依朱弦的性格,若是讨厌你,决不会多次伸出援手,更不会在你昏迷时一再来探望你的……”

“唉,我生平极少欠下人情,为什么偏偏就几次欠他人情呢?”蓝熙之想想,又皱了眉头,“可是,要找机会还他的情,倒不容易呢。”

“那就不还好了。”

“唉!只好先不还啦!”

姑孰。

朱敦提出的一切条件,朝廷都答应了,他越加一手遮天,将政敌诛杀得差不多了,调兵的事情也暗中部署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朱敦却病倒了。

这场病来得真不是时候,朱敦在病榻上急召各位谋士商议。

钱凤道:“如今,新帝根基不稳,对大将军也是予取予求,无论什么条件都肯答应,估计他自知无法和大将军抗衡……”

派出去侦察的郭璞已经赶回,带回来的情报也是,新帝仁孝,尚未从先帝驾崩的悲痛里回过神来,并没有什么准备。

朱敦想了想:“正是如此,所以我决不能等到他羽翼丰满!”

“那么,大将军有何决定?”

朱敦从病榻上坐起来,“如今来看,上计是解散军队,归顺朝廷;下计是攻破京城,控制中央。”

钱凤等大惊失色:“解散军队?”

朱敦叹息一声:“无奈命不由人,我竟在这关键时刻病倒。”

钱凤等人利令智昏,看朝廷根基不稳,多次怂恿朱敦起兵,为的是攫取开国功臣的富贵荣华而已,所以,见朱敦有退却之意,不禁急忙道:解散军队,那可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我们目前有二十万兵力在手,而朝廷总数不过二十来万,且多是老弱之兵,带兵将领也多是大将军的手下败将,一群脓包,根本不足为惧,大将军万万要三思而行。”

“我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朱敦长叹一声,“也罢,我们就行下计,攻取京城。”

钱凤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想起一旦成功,自己就是开国元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无不惊喜交加,似乎弱不禁风的朝廷很快就会在己方的二十万大军下摧枯拉朽,土崩瓦解。

朱敦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道:“快叫郭璞来。”

香案摆好,朱敦薰香沐浴,再行占卜。

他摇动经筒,连续摇了七八转,一支红签掉在地上,是一支中签,上面是四字偈语:云空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