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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390)

他的嘴唇刚一离开,花溶慢慢缓过气来,头脑有了几分清醒,急忙用手抵在他的胸口,又要挣扎着起身离开。岳鹏举哪里能放她离开?手一弯,柔声叫她:“十七姐,十七姐……”

床上、枕上,全是妻子特有的那种熟悉的味道,温柔妩媚的女性的味道,如催情的春药,将身子里如猛虎一般潜伏的火焰瞬间点燃,只觉得整个人都燃烧起来,越亲吻越是焦渴。花溶被他搂着,声声温柔的呼喊渐渐化作缠绵的封锁,将她薄怒的红唇整个再次封锁住,不能动弹,全身上下,再次充满他强壮有力的气息。他干脆翻身起来,用力抱住妻子,完全主导了这缠绵的一切……

凌乱的衣服扔在地上,他的,她的,此时,花溶早已完全忘了“分手”、忘了“斗气”,忘了种种的不愉快,全然瘫软在他的怀里,任他时而轻怜蜜爱、时而狂风暴雨……

如九月的惊雷,初秋的暴风雨,屋子里激情缠绵,无边春色,连门外的月亮都吓得赶紧转过身子,似是不敢多看一眼这火辣辣的烈焰燃烧,羞得躲进了树梢后面,只余一地的清华,温柔而宁静……

良久,二人才喘息着停下来,可身子还胶着在一起,紧紧地搂着,彼此都是大汗淋漓,如从水里刚打捞上来一般。

他微微笑着,抚摸身边汗漉漉的柔软的头发,抚摸她柔软的脸庞,柔情似水:“十七姐,我只喜欢你一人,这一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人,我们一辈子也不要分开……”

她软绵绵地枕在他的臂窝里,紧贴着的胸怀,温暖,宽阔,浑身再无丝毫的力气,却又彻彻底底的轻松愉悦,舒适无边,微微蜷曲了身子,还在微微抽搐。

“十七姐……”

“嗯……”

“今后不许再提跟我分手了,提也不许再提了!这些日子,害我担心死了。”

她不言不说,只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他紧紧搂住她的肩,抚摸她凌乱的额发,听她不吱声,手停留在她的眼皮上,感受到她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般扇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痒痒的,他靠近她,忽然趁她不备,轻轻咬住她的耳朵:“十七姐……”

她被这出其不意的袭击吓了一跳,轻轻挣扎,他却禁锢住她,微微咬得更紧:“十七姐,不许离开我了!听到没有?”

她被这样的“惩罚”弄得意乱情迷,只好不由自主地“嗯”一声。

他听得这声“嗯”,才慢慢放开她,贴着她的嘴唇,柔声说:“再也不许不信任我,不许动不动就生气,更不许离家出走!有什么话,一定要当面跟我说清楚……”

她窝在他的怀里,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知道点头,“嗯嗯”地答应,仿佛中了魔咒,被催眠一般。身心都还暖洋洋的,如在云端。这样彻底的放松,将心里压抑的种种的不快一扫而空,她也不开口,眼皮倦倦的,睁不开,窝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直到她微微的呼吸声响起,岳鹏举才心满意足地伸手挥灭了早已明明灭灭的灯光,屋子里一片黑暗,不一会儿,朦胧里能感觉到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

正文 第326章 愉悦

他在黑夜里微笑起来,紧紧搂住怀里柔软的身子,大手又习惯性地覆盖在她的身上,炽热而温暖,呼吸处,是久违的柔软的味道,她的习惯的味道。

“十七姐,我这么喜欢你,又怎会再喜欢其他任何人?不会,再也不会了!”

她仍旧平静地呼吸,静静地酣睡。他这才彻底放心下来,也沉沉睡去。

花溶和丈夫闹矛盾后,终日忧心忡忡,来到东林寺,孤独寂寞,也是夜夜辗转,这一夜,什么也不思,什么也不想,那么心安理得,无忧无虑,睡得极沉,连梦都没有。岳鹏举跟她也是同样的心境,轻松得比战胜洞庭水军更有成就感,如取得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的胜利。他一睡下,也是香甜酣畅。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花溶睁开眼睛,悄悄看自己枕着的胸膛,目光,慢慢往上,看到他尚包扎着的眼部——嘘一口气,幸好,他看不见自己。

她红着脸,悄悄将手从他胸膛移开,一动,他的一只手伸出,又将那双软绵绵的手抓住,按回在自己胸膛上,牢牢握着,而他的一只大手,还是习惯性地霸在他最喜欢的地方,滚烫!

原来,他早已醒了!

花溶微微哼一声,面颊红彤彤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又闭着眼睛,能听得他的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的,和自己的心跳逐渐地完全一致,很有规律。

岳鹏举也不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的安宁。

多久了,二人不曾如此安闲?

好一会儿,她微微翻身要起床,他手一带,依旧牢牢地,轻轻地将她圈在怀里,柔声说:“十七姐,你陪着我……”

她声音细微:“我……我要起床练箭呢……”

“今天不练,今天休息。我们一起赖床,好久没有这样了。”

她在他怀里轻轻扭动,拿不定是要起身还是要继续赖床,他笑起来,声音那么奇怪:“十七姐,你越动我就越热……”

她醒悟过来,红了脸,正要啐他,他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蒙着的眼部“看着”她,柔声问:“十七姐,还记得昨夜答应我什么不?”

“不记得啦,哼。”

“真不记得么?”

他的嘴唇完全贴在她的嘴唇上,带着危险的气息,沉沉的声音,如一只大灰狼一般:“十七姐,还要我提醒你?你再也不许离开我了!记得了不?”

她低声抗议:“鹏举……”

话音说不出口,完全被他“咬住”,她任何的拒绝、反抗,一句也出不了口,呼吸被夺去,身子跟着他一起滚烫,细细的呻吟,变成了热切的相悦,两情缱倦……

不再是昨日缠绵的月色,而是减了温度的秋阳,却依旧灼热,从窗户里照进来,透过薄薄的帘子,斑驳地洒在二人激烈纠缠的身子上,如火上浇油,更增添了灼热……

花溶手脚绵软,毫无挣扎的力气,也不想挣扎,在他的甜言蜜语,在他的疾风骤雨下,微微的喘息,微微的颤抖……

许久,他也累极,声音沙沙的:“十七姐,我好久没这样轻松了,呵呵,真好。你好不好?”

她红着脸,咬着嘴唇,精疲力竭又轻松舒适,躺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

他的手悄悄绕到她的胳肢下,她忍不住,咯咯地轻笑出声,他这才移开,呵呵笑起来:“十七姐,这才是我想过的日子,我希望能这样过一辈子……”

“哼!”

躺了良久,她慢慢坐起身,他又伸手拉她:“十七姐,不许起床,我们今天就这么躺着。”

二人十指交扣,没有战争,没有纷扰,没有任何的不愉快,有的只有彼此的爱惜,只有此间的静谧——多么美好的感觉!如普通人一般,舒适愉悦地生活,想睡到自然醒,就睡到自然醒!

她的身子又微微动起来,他牢牢搂住她的腰:“我们就这么躺着!”

“我得给你换药呢。”

“不换药!不起床!”

她的手伸出,揪住他的耳朵,却是轻轻的,轻嗔薄怒:“不换药怎么好得起来?你不想看到我了?”

他这才松开手,乐呵呵的:“嗯,那就换,我好久没见到十七姐的模样了,好想看一眼啊……唉,一眼不够,要天天看……”

“哼,总要看厌!”

“看厌了也得看,直到看成老太婆,哈哈哈!”

花溶又揪一下他的耳朵,才轻轻放开,披了衣服下床,重新给他换药。眼前的白布解开,草药一去,微微睁开眼睛,但见妻子柔软的长发披散,穿一件素色的袍子,赤着脚,挽着的袖子,露出白皙的一截藕似的臂膊。这一看,又是心襟荡漾,方体会到“久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