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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513)

王君华斩钉截铁,没得商量:“不行,少了一人都不行。”

秦桧知她不出心中这口恶气,绝不会罢休。何况,女人有的是,处置了这几名,以后,自己又随便找就是了。

王君华这一两年被他冷落,完全处于下风,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出头,恶狠狠地一笑,心想,总算老天开眼,先收拾了那些狐狸精,再整治这个过河拆迁的老东西。

第二日,王君华便寻了秦桧的四名爱妾。这四人平素仗着年轻貌美,素来不将王君华这个徐娘半老放在眼里,明知她是母老虎,但因没住在一起,也就肆无忌惮,现在突然被全部秘密抓到丞相府的大厅,方知大祸临头。

王君华居中而坐,大喝一声:“跪下。”

四人慌慌张张跪下,王君华为树声威,也不避讳,将府里的女眷集中一起,让她们目睹自己的整治手段,看谁还敢勾搭秦桧。这四个女人完全是按照吕雉对待戚夫人的待遇,昼夜之间,四名如花似玉的美人便变成了“人彘”。

婢女们固然吓得魂飞魄散,就连秦桧亲眼目睹妻子这般手段,也吓得冷汗直冒,暗地里寻思一定要找机会除掉这个凶残的母老虎,否则,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她吞噬得尸骨无存。唯有王君华洋洋得意,指着秦桧的头,猛敲一下:“老贼,你何惧花溶?她胆敢再回京城,就来得去不得。她能死里逃生一次,还逃得了第二次?老娘这次非让她有去无回。”

秦桧再也呆不下去,这一夜借口公事,出去喝花酒,整夜不归。王君华知他性子,也不理睬,正要早早就寝,忽然听得通报,说是高益恭来了。

高益恭是四太子的人,也是她在临安唯一忌惮之人。立即笑脸相迎。

将高益恭请进密室,她急不可耐:“四太子有何音讯?是否答应让奴家去燕京消夏?”

“四太子去年早已等候多时。”

王君华听说四太子去年已经期盼自己,喜出望外,“都是秦桧老贼碍事,奴家早就迫不及待想见到四太子了。”

“四太子叫你今年务必去燕京消夏,他有重重赏赐。”

王君华笑得合不拢嘴。秦桧为相,家里金山银山堆着,自然不求赏赐,她要的是另一种赏赐——如狼似虎年龄的女人需要的赏赐。如喝了毒药,越想越可渴,巴不得生了肉翅立即飞去和四太子幽会。

高益恭话音一转:“对了,花溶又回了临安。”

王君华恨恨说:“这厮贱妇,命可真够大。岳鹏举死了,她还是不死。”

“四太子要她,要活着的她!”

王君华叫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四太子和她仇深似海,要抓她,只是利用她还有点事情。”

王君华松一口气,按照花溶那种臭脾气,既知四太子合谋参与了杀害岳鹏举,岂肯善罢甘休?落在四太子手里,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高益恭面色一沉:“你们夫妻二人,已经多次违背四太子的命令。”

“不敢,都是秦桧老贼,奴家一直忠心耿耿。”

“秦夫人,你需记住,若真惹怒了四太子会有什么后果。此外,我今日来,见到秦少爷一表人才……”

王君华急得满头大汗,立刻明白,高益恭话语里的威胁,若自己再有任何闪失,养子秦嬉就会遭遇不测。她对养子百般娇宠,视为掌上明珠和后半生的依靠,怎容许他出半点差错?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四太子到底有什么目的?竟然不惜拿养子来威胁自己?

正文 第430章 她回来了

高益恭站起来:“你掂量着办。”

“奴家遵命。高大人慢行。”

她追出去,又拿出一些珠宝贿赂高益恭。前几次的违逆已经令四太子震怒,一权衡,现在秦桧靠不住了,如果再惹恼四太子,自己就彻底失去了依靠。

不仅秦桧夫妻震动,皇宫里也因为花溶的回归而大起风波。尤其是吴金奴和张莺莺等熟知情况的嫔妃,无不忧心忡忡。二人虽然勾心斗角,可是对于花溶的问题上却抱着一个共识:就是官家的魔掌决不能再伸过来。但这番心思,她们半点也不敢在赵德基面前透露。

这一日,张莺莺忽然接到韦太后的命令,张莺莺赶去,只见吴金奴也在这里。二人对望,都很意外。韦太后屏退宫女太监,看二人一眼,压低声音:“听说花溶回来了?”

吴金奴小心翼翼:“回太后,花溶的确回来了。”

“如果有可能,哀家真想见她一面……”

二人面面相觑。她们对花溶出使金国寻找太后的那段经历虽有耳闻,但并不详细。韦太后半晌无语,想起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个女子拼命地来劝说并背着身怀六甲的自己逃亡,甚至为此受了重伤……在金国受尽屈辱,她可以因为四太子的要求杀掉天薇,因为天薇跟自己受过一样的屈辱,面对她时总是不自在,何况是受到四太子的逼迫。但是花溶,没有任何人逼迫,而且花溶也算得上为自己出生入死过,感情上,她是不愿意花溶再死掉的。

“花溶现在一介寡妇,哀家不希望再看到她陷入危险。”

张莺莺说:“官家已经发了特赦令,不会再杀花溶了……”

韦太后长叹一声:“哀家归来,难为你二人侍奉。也只有和你二人才能说几句知心话。官家打的什么主意,你们想必也清楚。岳鹏举惨死,如果官家再逼迫花溶,岂不遭天下人耻笑?”

这也是二人的想法,吴金奴小声说:“臣妾等根本不敢劝说官家。”

韦太后摇摇头,深知这二人明哲保身,而且最主要的是,在大臣的压力下,赵德基领养宗室之子已经提上日程。吴、张二人谁能作为领养皇子的母亲,就意味着谁是日后大宋的皇后、皇太后。这一切,就要取决于赵德基更青睐谁,这种关键时刻下,谁肯去得罪赵德基?

她意兴阑珊,只得遣退二人,自己往御书房而去。

这一日,赵德基正在御书房遐想,一名宫女进来奉茶。他见宫女面生,虽然中等姿容,眼睛细小,但很有几分稚嫩的味道。他一时新鲜,立刻拉了宫女就在旁边的御塌上宠幸一番。完事后,觉得不尽兴,又见那名宫女强忍疼痛之色,顿觉厌恶,一脚就将宫女踢下御塌,骂道:“滚出去,这一辈子再也不许靠近朕身边。”可怜就他这一席话,这名年方十六的少女就被张去为发配到洗衣局,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正恚怒时,听得通传“太后驾到。”

他迎上去扶住母亲:“母后怎么来了?儿臣正要去给您请安呢。”

韦太后环顾四周,见御案上堆着厚厚的奏折不曾批阅,而旁边还散落着宫女的一些小饰物,一只绣花鞋,乱七八糟。她暗自摇头,但只能和颜悦色:“九哥不可忙于奏折,损害了身子。”

赵德基屏退众人,才坐在母亲身边:“母后,儿臣有一事和您商量。”

“何事?”

“您可还记得花溶?朕自从南渡以来,就不能再生育皇子。遍幸宫妃也无一所出。花溶身受重伤,跟朕情况差不多,却能痊愈生子,朕思之,看在大宋的江山社稷上,是不是……”

韦太后本是阻止他而来,可赵德基一来就提到了江山社稷的高度。何况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帝这番心思,很是新奇,那花溶真能为儿子生下皇子?她最忧虑的便是儿子无后,本来对花溶抱着的同情,毕竟不能和“皇子”所带来的巨大诱惑相比。她惊喜问:“这是真的?”

“真的。朕曾问王继先,王继先说她的体质跟其他女子不同,所以能生子。母后也知,现在大臣们天天上书要朕领养。领养哪里及得上亲生?”

韦太后又惊喜又为难:“可是,她怎愿意进宫?”

赵德基呵呵大笑:“她现在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除了依托朕,能去哪里?再说,朕此生再也没有对任何女子比对她更好,她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