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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奴(540)

他一伸手,见花溶不动,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勺子就盛水,嫌杯子太小,大声说:“拿一个大碗来……”

随身的亲兵立即递给他一只大碗,他自己拿了木勺,舀了一大碗水,看铜壶里干涸了,干脆吩咐亲兵倒了一大壶水在里面,差点溅出来。

陆文龙见阿爹不像样,急忙说:“阿爹,妈妈不是这样煮的……”

他一瞪眼:“要怎么喝?不过是喝个茶而已,哪里需要那么麻烦?你小小孩子,不要附庸风雅。”

陆文龙第一次挨了阿爹的训斥,心里很不是滋味,慢慢站起身,有些惶恐。

花溶也站起来:“儿子,你先去睡觉。”

他还是不无担忧,生怕阿爹和妈妈又会发生什么争执,迟疑着迟迟不肯离开,但见妈妈使了个眼色,才说:“好的。阿爹,妈妈,孩儿先去休息了。”

金兀术挥挥手:“去吧,去吧。”

他一走,花溶看金兀术还在牛饮,丝毫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而且身上的酒意也越来越浓,知他今晚喝得不少。她淡淡说:“四太子也请好好休息。”

金兀术叫住她:“你去哪里?”

“时候不早了,我准备去休息了。”

“这是你的帐篷,你能去哪里?”

“既然你知道是我的,那你为何还不走?”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花溶,你叫本太子走?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你不走,我走也就是了。”

他跳起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臂,狠狠的。

她一挣扎,却挣不脱,心里警惕,却淡淡问:“四太子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他更加用力拉住她,一转身,忽然拉转她的身子,紧紧禁锢住,看她身上的衣衫,看她高高的发髻,看她那双莹润光滑的手,那长长的略带了慌乱的睫毛——那样的一双眼睛,没有曾经熟悉的水雾,没有蒙蒙的软弱和清澈,而是坚定,冷漠。——该死的冷漠,如一个男人的眼神。

这冷漠更加刺激了他,他狠狠禁锢住她:“你在本太子的营帐里,就该知道本太子想做什么,不是么?”

“金兀术,你休要借酒装疯。”

“装疯?你以为本太子疯了?”他粗重地喘息,酒气几乎喷在她的脸上,一把揪住她月白色的宽大的衫子,蜡烛淡淡的芬芳,如宋词里走出来的女子;淡雅清新,岁月无痕,一切都如初相识,惊鸿一瞥。

“花溶,你住在这里,就该是本太子的王妃。不是么?”

“当然不是!”

“你留在这里,永远留下,替本太子煎茶,生儿育女。”

“真是白日做梦。”

“花溶,我要你……”

“你真是可笑。”

二人自说自话,各自用力,强迫的,抗争的,无奈花溶力气终究小了一截,挣脱不开,勃然大怒,一耳光就掴在他的面上:“金兀术,你少装疯卖傻了。”

这一耳光落在脸上,眼冒金星。金兀术略略清醒,狠狠地瞪着她的衫子,一松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她的衣领:“花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我又怎么了?”

他冷笑一声,死死盯着她的衫子:“你换的什么装?你给儿子穿的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发髻?你还煎茶,煮菜,你为的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花溶勃然变色,指着旁边那个大衣箱:“这些是你自己送来的。若有什么狼子野心,那你也是始作俑者……”

“我送来,是为讨好你,希望你喜欢,却不是要你用来潜移默化带坏我的儿子。”

“我怎么带坏他了?这也算带坏?”

“你想怂恿他,唆使他,是要他离开我?是想带着他一起逃跑,让本太子一无所有?”

“金兀术,你何时变得如此疑神疑鬼,毫无自信?你堂堂四太子,孩子敬重的英雄,崇拜的偶像,我唆使他就会走?”

“你还要狡辩?”他怒不可遏,花溶被他凶猛的神情所吓,拼命一用力,他更是发怒,“嗖”的一声,她的单衫被撕破一大幅,露出半边肩膀。

这半边玉臂呈现眼前,在烛光下,是一种晶莹的润白。他喉头一紧,压抑多时的欲望嗖嗖地窜上来,如火山爆发,不可抑止。

她在这里,这个女人就在这里!该OOXX就OOXX,这才是男人本色,不枉自己这些年筹谋算计,难道不是?自己千方百计把她带到燕京,苦心布置这样精美的帐篷,竭尽所能让她向王君华秦桧报仇,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王妃的腰带给她,为的难道不就是这一天?

一个男人竭尽所能讨好一个女人,最终的目的,便是要跟她OOXX。

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有什么能阻挡一个男人最最强烈的欲望?

尤其是微醺的时候,理智半失,又半是放纵。

酒真是个美妙的东西,喝得大醉,那就人事不知,但微醺就不同了,可以借此放纵,不管事情的后果和好坏——万一有什么,还可以推给酒。

用强。

三分酒意,七分清醒,便是用强的最佳时刻。

……………………………………………………

花溶被这双血红的眼睛所惧怕,后退,无路;前进,也无路。

全身只剩下戒备和放手一搏的情绪,她笑起来:“金兀术,你若真敢借酒装疯,你这条命也休想保住了。”

他死死盯着那翕张的红唇,不闻不想,眼里心里只剩下那条晶莹的臂膊,只有一个遏制不住的欲念,双手用力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热,灼热,得不到缓解,更在体内熊熊燃烧,被折磨得那么舒服。欲望,才是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他用力禁锢住她的挣扎,仿佛当年挺身而出举起大铁龙,用尽全身的力气,便是胜利的开始。占有女人的身子,方能占有她的心!他低下头,一通疯狂的亲吻,仓促中,接触到一丝柔软,如时间最好的丝绸,最芬芳的玫瑰,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清茶的香味,勾魂摄魄,像一团令人融化的火,又或者是水,令人浑身酥软,心魄动荡。这一瞬间,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的毒药谁管它何时何地发作?

得到,占有,这才是此刻应该拥有的真实。

花溶狠命推开那袭来的酒味,见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挣扎不过,忽然俯身向他肩头狠狠地咬下去……嘴里带着血腥的滋味,金兀术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痛苦,而是兴奋,一种血战当场的兴奋,对手越强悍,胜利感也就来得越鲜明。这已经不单单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她还是对手,是敌人,是实现不了的梦想,是追逐多年的繁华——征服了她,才能给自己多年的筹谋一个交代!

箍着她的腰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完全揉碎——月白色的单衫,经不起这样的欲望,扑哧碎裂,摇摇欲坠,他便看到更多渴想中的肌肤,光洁的胴体,在明灭的烛火下,带着无穷无尽的诱惑……

正文 第453章 毒发

疼痛,难以忍受的疼痛,那是一种可怕的暴力的感觉,花溶眼前一黑,几乎喘不过气来,全身的力气再次凝聚在嘴上,再次咬下去,狠狠地咬下去……

嘴里是一块带血的肉,他却毫不后退,似不知道疼痛的木偶,呼吸越来越急促,一滴一滴的汗水滴落在二人的脸上,灼热,仿佛天上忽然下起滚烫的雨,仿佛一只凶猛的老虎,死前最后的挣扎。他的手钳在腰上,再一用力,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肋骨生生折断的声音……

可是,意想中的痛楚不曾到来,她用尽的全力如击在一团棉花上,他的手软了,身子也在急剧颤抖。她惊惧地抬起头,只见金兀术的眼神变成一种猛兽一般的红——他的手,几乎再也禁锢不住,身子也在微微蜷曲,像一头巨大的蟒蛇,开始一种疯狂的扭动。

她骇然疾呼:“金兀术,你又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