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她怕痒,躲避他的气息和触-摸。
他不依不饶地追上来,非把她整个人圈起来,颇有些怨天尤人:“怎么那么不赶巧啊……”
“许听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他都不肯上钩,害她以为他定力有多好,多清心寡欲,合着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满脑子都是下半身那点事。
“装的。”许听廊的坦白程度对比从前堪称判若两人,高岭之花的形象彻底崩塌。
新解开心结的两个人,即便困倦也舍不得就此睡去,黏在一块说起无聊的闲话。
“睡了睡了。”喊停的是许听廊,但过了不到五秒钟就破防的人也是他,“你把话说清楚再睡,到底喜不喜欢我?”
钟尔以前跟他说过无数遍喜欢,结果等人真的想听了,她反而扭扭捏捏起来,没有正面回答:“干嘛明知故问。”
“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许听廊不肯善罢甘休。
钟尔于是又换了个话术:“不喜欢我会让你睡在这吗?”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满意,捧住她的脸,黑暗中瞳仁亮的惊人:“喜欢,还是不喜欢?”
钟尔彻底败下阵来,亲亲他的嘴角,说:“喜欢的。”
第58章
次日又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雨势不算小,在窗外敲打着窗玻璃。
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温暖的被窝堪称绝配,徜徉一种静谧的美好,钟尔趴在床上双手托腮,端详许听廊的睡颜。
她昨天睡前还是有点担心,怕自己得到他的人也得到他的心,会不会又犯老毛病。
从性单恋又复发的噩梦中吓醒过来,还好看到他还是特别喜欢他,什么也不做,光是这么看着他,她都觉得很高兴。
她从青春期情窦初开就向往的两情相悦,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徒劳奔波于短暂的兴趣和必然的厌弃之间,她终于得到了那个例外。
想到这里,钟尔兴奋难耐地叫了一嗓子,然后一头扎进许听廊脖颈间,男人的皮肤滚烫,脸贴在上面很舒服,她着迷地蹭来蹭去。
许听廊被她闹醒,闭着眼睛把她箍紧,抱怨说:“一整个晚上都在摸我脖子,我看以后睡觉只能把你的手捆起来了。”
钟尔想象了一下被捆手的画面:“许富士你好有情-趣。”
“叫我什么?”许听廊啼笑皆非地问。
钟尔:“许富士。”
“难听死了。”许听廊吐槽。
钟尔觉得挺好的,哪管他喜不喜欢。
许听廊说:“你叫滋妮多我就叫许富士。”
钟尔:“……”
谁要叫猪耳朵。
算了,她按捺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毕竟许富士之所以能够成为她人生的例外,不当舔狗这一条绝对算得上独门秘籍。
小方到点胆战心惊敲开钟尔房间的门,根据他对钟尔的了解,无非两种情况,要么直接病倒,但剧组工作轻伤不下火线,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得去片场报道;如果有幸没病倒,那绝对是座喷发的火山,自己凑到她面前就是当出气筒的命。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下人。
谁料到里面只有两只小学鸡兼复读机在吵架。
钟尔:“许富士。”
许听廊:“滋妮多。”
钟尔:“许富士许富士。”
许听廊:“滋妮多滋妮多。”
……
因小方的出现,双方暂停拌嘴,友好地和他打招呼:“早啊小方。”
小方:???
真他妈见鬼了。
匡秀敏没有前来的消息,钟尔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知道了,并未感受到原先担心的羞耻或丢人,她只觉得由衷的轻松,终于可以坦坦荡荡,不必再以谎言滋养谎言。
拍戏空档,她把匡秀敏从黑名单解放,匡秀敏跟她道歉,还保证过几天一定会来找她。
钟尔没有闹脾气,不卑不亢地接受了。
这是她的血缘至亲,她做不到因为不公平待遇就割舍掉自己唯一的亲人,但这是她第一次非赌气地、心平气和地决定,她以后不会再向匡秀敏索求太多。
妈妈来,她欢迎,妈妈走,她不送。
没有奢望就不会有失望。
匡秀敏浑然不觉自己的女儿已经完成了心理上的巨大转变,见钟尔气消,一个劲哄她:“那你到时候会带许听廊给妈妈看吗?”
钟尔停顿一下,委婉拒绝了:“下次有机会吧。”
先别提她心里究竟有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她先前放许妈妈鸽子,哪有脸再跟许听廊提这种事。
后来她有悄悄去超话看过,许妈妈的微博自那天起没有再更新。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生她的气了。
*
两天后,剧组再度搬迁拍摄城市,这次来到了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