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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的九零年代(448)

二丫头看到哥哥手里的牙,吓得大喊大叫,大小子回过神就往屋里跑,见到他太爷爷就哭。

张爷爷赶忙给他倒水:“快漱漱口。痛不痛?”

有了主心骨,小孩不怕,漱漱口吐出来发现不对,“没流血?”

张爷爷让他张口,果然没冒血,“没流血就好。痛不痛?”

小孩下意识想舔牙齿,想起爸爸说的话,赶忙缩回舌头:“好像也不痛。太爷爷,我怎么不疼啊?”

“正常。有你这么快的,也有人一颗牙晃动两三年掉不下来,还得去医院拿掉。”

二丫头勾头问:“为啥?”

“不拿掉在你的牙齿外面又长一颗,难不难看?”

小丫头点头:“难看。哥哥,快仍屋顶上,明天你的牙就长出来啦。”

大小子使劲仍上去,仿佛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下来。

张爷爷忍不住夸:“运运真乖。跟妹妹玩儿去吧。妈妈中午就回来了。”

“爸爸呢?”小孩顺嘴问。

张爷爷:“下午。”

二丫头不高兴地哼唧:“爸爸好忙啊。”

“忙玩才有空带你们出去玩儿。”

这个理由俩孩子接受。然而三天后坐车到美术老师家,兄妹俩宁愿张跃民继续忙。

张跃民这边都不松口,梁好运那边更无可能。俩孩子磨一天也没能做通爸爸的工作,只能接受现实。

楚兜兜不知道寒假这么冷的天还得上课,他一放假就让他爸的秘书送他过来。得知上午做作业,下午学画画,楚兜兜就想跑,怎奈不如张跃民腿长,被张跃民揪回来。

有大哥哥陪伴,俩孩子心里总算好受点。这一学就到腊月二十七。

楚兜兜走的时候气咻咻发誓,以后再不来了。回到家却忍不住显摆他的学习成果。

大表姐也希望养个多才多艺的儿子。然而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张跃民打断了。大表姐每每想起儿子只会读书就后悔。可全家不支持,她也不敢再逼楚兜兜。

乍一看到楚兜兜的画,再得知去年暑假就学了,大表姐浑然没意识到她这个妈当的失职,高兴的春节给楚兜兜压岁钱不说,亲戚给的也难得没没收,名曰留着儿子买画笔。

楚兜兜别提多震惊,到他外婆家,碰到张跃民就把此事告诉他。

张跃民能理解,“你要能把琴棋书画学全了,考试考的一塌糊涂,你妈也高兴。”

学习对于楚兜兜而言不难,学琴很难,尤其小时候还学过两年钢琴,每节课都度日如年:“那还是算了吧。表舅,年后就不忙了吧?”

张跃民点头。

“我去你家?”

张跃民故意问:“不是以后都不去了?”

“我说过吗?”楚兜兜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张跃民朝他脑袋上揉一把:“这两天不行,家里有客人。你要是不嫌他们闹腾,明儿让你爸送你。”

今天不过年初二,明天年初三,楚家亲戚也会上门,楚兜兜他爸哪有空。

年初五下午吃过午饭,楚副市长就送儿子过去,省得在家气他。结果正好和张跃华等人错开。

去年禽流感肆虐,梁好运打电话给大姑奶奶的舅爷,提醒他们早做准备,减少损失。大姑奶奶和舅爷立即把这事告诉儿子。

他们以前在梁好运公司上班,但工资跟女工一样。因为都是普工。这些老爷们就觉得丢人,一把子力气,挣的跟女人一样多,忒不像爷们。

于是他们就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孩子伺候土地,然后大姑奶奶的几个儿子弄个养鸡场,小舅爷的儿子和侄子一起弄个养鸡场。

养鸡场的鸡通常四五斤才开始卖。梁好运的电话打过去,最大的鸡也不过三斤。这么小的鸡菜市场不要,他们两家就想个办法,二十块钱两只或者三只的卖,把大小差不多的鸡放一块,给钱自己抓。

虽说报纸上天天报道禽流感,但禽流感死的人还没车祸多,乡里不怕死和贪小便宜的一听有这么好的事,三天就把鸡买的只剩下小鸡。

鸡场空了大半,两家人各自核算一下,就赚个辛苦钱,顿时后悔不迭。梁好运是大老板,会做生意不假,可她又不会养鸡,哪能听她的。

两家寻思着再弄些小鸡仔把鸡场塞满,附近村子发生鸡瘟。没两天县领导陪同市领导,又带领防疫部门的人下乡指导工作。

两家人意识到问题严重,不敢再心存侥幸。再想想邻村的死鸡一车一车的往外拉,两家人忍不住佩服梁好运,同时也不敢贪心。

七月份,兴和县的鸡死的七七八八,病毒大概觉得呆在兴和县没意思,消失了。他们弄小鸡,正好赶上八月十五中秋节。

这时候鸡的价格稍稍涨了一点,他们又赚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