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四月间事(125)

他们自行成立了复仇组织,这一组织就是后来以色列特工摩萨德的前身,他们的搜索追缉范围是全世界,二战结束三十多年后,足迹还远至南美。

这些人,被统称为犹太复仇者。

“卡隆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当时卡西族的解放阵线打了回去,国际形势有变,很多战犯见势不妙,纷纷外逃,据说最大的一个逃亡目的地就是欧洲。四月之殇,死了二十多万人,但抓到的战犯里,量刑最重的,才判了二十年。”

“有些愤怒的卡西人,成立了一个组织,名称是‘上帝之手’,标志是一个圆,里头有一只攥起的手,寓意是:大能之手不会姑息任何一个魔鬼。”

“你还记不记得岑小姐曾经牵涉进一桩谋杀案,死的那个是个法国富商?我查了,那个人叫热雷米,六年前,他也在卡隆,是岑小姐的同事,他们一起建立了保护区。”

“卫,那个保护区有问题,上帝之手在清算这些人,这位岑小姐,其实是战犯。”

卫来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说:“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

回答他的,反而是岑今。

她指着砧板上切好的西红柿,又问了一遍:“我是问你,是烧汤呢,还是炒着吃?”

第52章

岑今拾掇完的时候,卫来也挂掉了电话。

他脸色不大好。

岑今很担心:“是不是伤口疼?有不良反应吗?有任何不舒服,你要跟我讲。”

卫来说:“这屋子里太闷。”

闷吗?岑今回头看了一眼大敞的门。

是真的闷,还是这通电话让他……闷?

她犹豫了一下:“电话是谁打的?”

“麋鹿,说了些后头的安排,我没什么兴趣。”

他撑住手臂从c黄上坐起来,岑今赶紧过去扶他,卫来笑:“没事,伤在肩膀,又不是不能走不能动。”

他走到门边,站定。

伤口不是不疼,是很疼,但他觉得还不够——更疼点就好了,这样他就没精力去想那些突然杀出来的糟心事了。

目光落到墙侧架的、通往屋顶的木梯,原来这间客房顶上,也有露台。

他说:“我上去坐坐。”

岑今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卫来,你身上有伤……”

卫来总能找到理由说服她:“屋子里真的太闷,上去了,视野好,空气好点,也舒服点。再说了,站得高看得远,我带枪上去,也算是个哨岗不是吗?万一有情况,还能有个准备。”

木梯子窄,岑今回屋给他取伞,张开了出来时,他没等她,也没交代,已经上去了。

岑今原地站了会,回屋去把切好的菜式一样样装回箩筐,拎起来的时候觉得好沉,坠得手腕发酸。

出门时,她说了句:“我去做饭了。”

雨太大,卫来可能没听见,也没回她。

她撑着伞,踩着浅浅的积水穿过院子,到了门边,旅馆老板出来帮她接箩筐。

岑今把箩筐递过去,回头看这边的屋顶,依稀能看到卫来坐在遮阳伞下。

旅馆老板好奇地翻看箩筐里拿大叶子一样样包起的菜料,问她:“刀工很好啊,经常做饭吗?”

岑今说:“不是,第一次给他做。”

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

卫来摩挲着枪身,听雨砸在遮阳伞上的嘭嘭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么大雨天,街上几乎没有人,只那个人,撑着伞,一路过来,拐下街面,又拐进旅馆的大门。

卫来拿起单筒望远镜看过去。

是那个刀疤,戴墨镜,绾着裤脚,腋下夹了个塑料袋包着的纸包。

卫来好笑,这什么天气啊,还戴墨镜。

他端起枪,瞄准,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刀疤右脚边泥水溅开,高处看去,只像是炸了一个小爆竹,他停下了不动,抬头看卫来,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迟疑着又往前走。

卫来枪口移向另一侧,再次扣下扳机。

这一次,是刀疤左脚边泥水溅开。

卫来觉得,雨天开枪的声音真怪——枪声也好像水花,四下溅开,然后被密集的雨线压拽去地面,随着雨水汇流,流进那个排水沟,又流向旅馆外。

他低头吹了吹枪口,再抬头时,刀疤把那个纸包咬在嘴里,扔了伞,两手抱住头,继续朝这个方向走。

上一篇:半妖司藤 下一篇:我真的不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