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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32)+番外

李三没奈何,只得上前去接过展昭手中的火折子,却也不敢伸头朝棺内探望,生怕看见一张狰狞面目自此后夜夜不得安寝,谁知展昭竟俯下身去,将那女子自棺内抱出。

李三吓了一跳,心想:“他连死人都敢抱。”虽说心中害怕,却又有几分好奇,借着给展昭照明之时,忍不住偷眼看向展昭怀中,一颗心突突突跳将起来。

但见展昭怀中的女子,虽是双目紧闭毫无气息,但肌理细腻眉目细致,哪是死了两个月的模样?

因想:哪有人死了这么多时日还是活着一般样貌,这女人难不成是妖精?转念又一想,长的这般好看,必不是妖精,应该是神仙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的对,浑然忘了妖魔鬼怪之中,长的好看的却也不在少数,莫说是妖魔鬼怪,连世间的妖艳魅惑女子,都会被人称作狐狸精,可见以貌取人或者以貌区分鬼神,都是很不科学的。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得展昭低声道:“端木,你说句话。”

李三吓了一跳,抵死也不相信这女子还能开口说话,虽如是想,还是立时把双耳竖起,生怕错过了半点声息。

等了许久,也未听到那女子开口,火折子的光焰明灭跃动,在展昭脸上投下捉摸不定的暗影。

怀中,端木翠的身体,冰一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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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包拯并公孙策一行也到达文水。

与展昭会合小议案情之后,张龙赵虎陪同包拯前往文水县衙,王朝马汉深入市井打探梁文祈及王大户其人,公孙策则被展昭拉去看端木翠。

“公孙先生,端木翠的情形如何?”

公孙策将切脉的手自端木翠腕间移开:“既无脉搏,又无鼻息,若搁了常人,是必死无疑了。”

“先生的意思是……”

公孙策呵呵一笑,道:“展护卫,你我都知道,不可用常人之理推测端木姑娘,依着李三所说,端木姑娘已然身死两月,普通人哪有亡故逾月尸身不腐的道理?依我推断,端木姑娘应是元神出窍,不知淹留何地,是以尚未折返而已。”

展昭轻舒一口气道:“我也作如是想,只是……”

公孙策起身道:“端木姑娘的事,我们想帮忙也不知从何cha手,只能安心等她回来……倒是梁文祈一案,颇多蹊跷。”

展昭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这一两日间,我也探过许多当日在场之人的口风,被访之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一口咬定那梁文祈身是妖孽死有余辜,此地民风愚鲁,王家凭藉收妖之名于众目睽睽之下斩杀梁文祈,又借着众人之口将自己的罪责遮掩开去,此计委实歹毒。若不是端木翠从旁得知,梁文祈的沉冤只怕今生今世也难昭雪,身后还要留下骂名无数。”

公孙策不语,良久才喟叹道:“天下之大,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个如梁文祈一样的含冤之人,端木姑娘能帮的了几个,包大人又能审得了几个呢?”

展昭抬起头,澄澈双眸竟是异常黑亮:“抓得一个,恶人便少了一个。审得一个,天下便干净一分。不求尽善尽美,但求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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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和马汉打探归来,又带回两条突破性的信息。

一是就在打探当日,闻说王大户将女儿王绣许了城西刘家的独子刘彪。

二是这刘彪虽是一介书生,但他的老爹早年却是镖局的一名镖师,认识不少江湖上的匪寇。

至此,案情已有七分明了,当日那掷刀杀人的道士,只怕不是道士,而是刘家延请的江湖人物。

是夜,文水县衙大张灯火,夜审梁文祈一案。

文水县地处偏僻,百姓平日里生活单调精神文化生活极为贫瘠,难得逢上名满天下的包青天审案,自然挤破了脑袋也要一睹青天审案的风采,当然也不全是为了包大人,展昭、公孙策及四大校尉各有拥趸,只可惜王朝马汉留在客栈守着端木翠——但这并不妨碍这一夜县衙内外拖家带口济济一堂分外热闹。

王大户虽是一方大户,但也从不曾见过这等架势,战战兢兢立于公堂之上,一抬眼看到堂上包公肃容满面,竟不自觉联想到森罗殿的阎罗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包拯执起界方,重重拍于案台之上,界方落下,王大户的身子又是一阵哆嗦。

“本府问你,梁文祈之死,可有隐情?”

“回大人,其中并无隐情,”王大户连连叩首,“小女重疾缠身,那一日忽有个游方道士上门,言说王家有妖孽盘踞,小人依着道长之言,在家宅之内设坛捉妖,文水县百余乡亲都看在眼里……”

说到此,旁观的百姓之中,便有那好事之徒鼓噪有声:“王老爷说的没错,那梁文祈就是个妖怪。”

包拯不语,展昭手按巨阙,转身向人群之中扫了一眼,目光凛冽冷峻,诸人心头一唬,竟再不敢出声。

因着方才有人附和,王大户的胆子亦壮了一壮,抬头看包拯道:“糙民所言,句句是实,还请包大人明察。”

“句句是实?”包拯声色俱厉,“单凭游方道士一面之词就断定梁文祈是妖,何其荒唐!那游方道士何在?”

“游……游方去了。”王大户额上渗出冷汗。

“可知他道号为何?从何而来?在何方道观挂居?”

“这……”王大户傻眼了,半晌才嗫嚅道,“当时小女病重,小民情急之下乱投医,直把那道士当成救命稻糙一般,须顾不得这许多,现下听大人如此说,的确是有些……有些……”

“大人,可否容小民一言?”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个虎背熊腰满脸虬髯的大汉越众而出。

“堂下何人?”

“糙民刘天海,王刘两家今日刚结了亲家,犬子刘彪,不日将迎娶王家独女王绣。”

包拯不动声色:“你有什么话说?”

刘天海满脸倨傲之色,双手朝着堂上一拱:“适才听大人所言,这梁文祈一案可能另有内情。然而梁文祈是那游方道士所杀,王家老爷并不知情,大人不去追缉那游方道士,反在这对王家老爷苦苦相逼,未免有些太过……”

刘天海故意不把话说完,面上挑衅之色毕露,围观的百姓为他所煽,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况且,”刘天海愈说愈是得意,“大人不由分说,将王家老爷提到堂前,人说对簿公堂,却不知原告何在?”

包拯一愣,此案的确并无原告,只有端木翠托人千里送上的半封状书,若照着平时,包拯必不会糙率接下,但既是端木翠差人所送,开封府上下都料定必无差池,这才远道而来异地开审,不提防刘天海有此一问,若说原告是端木翠,未免太过不合常理,况且端木翠生死未卜,未必能够现身与刘天海一辩。

正踌躇间,就听展昭朗声道:“原告自然是梁文祈。”

此言一出,莫说是围观诸人并同刘天海王大户凉气倒吸,连包拯公孙策等都怔愣住了,展昭向包拯道:“请大人传梁文祈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