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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74)+番外

“那个……”终究好奇心重,忍不住先探听下,“毕竟是年轻人,气来的快也消的快,这么着……就……握手言和了?想必是先生说和的吧?”

公孙策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这两人的事莫要找我,找我我也不管。”

一甩袖,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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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荒废的义庄,前身是乱葬岗,再追溯到前百十年是个淫乱的尼姑庵,落了发的姑子欲念疯长,坑害多少好人家子弟,后来被仇家寻到,铁链铜锁闭了前门后院,自墙头上淋进滚油,一把火起,烈焰盈天,施救的人近不得前,里头的人奔逃无门,惨声长呼,发疯般去撼那门扇,噼噼啪啪的拍门声且急且重,一下绝望过一下,后来渐渐没了声,那火,也终于灭了。

左近乡邻这才进得了门去,莫说寻到活人了,连尸骨都寻不到,墙身和门扇上布满扭曲狰狞的人形——有些见识的人便说,那是庵中的人奔到绝路,被身后的大火焚化在墙上,尸骨是烧融了,死前最后一刻的挣扎和无望却留下了影像——更让人唏嘘的是,每一个人形的双臂都无一例外地拼命往上攀抓——也许,死亡欲是近肘,求生的欲望便来的愈加狠切吧。

大火过后,夜深人静之时,左近住户总能隐约听到一些异声,仔细听辨,那声音分明传自废弃的尼姑庵。

啪……啪……啪……长一下短一下,这是拍门声。

救我……救我……极细小极缓慢,呻吟一般的呼救声。

还有院落之中,井头吊着的汲桶突然坠入井中,激起哗啦水声。盛水的瓦罐摔到地上,一声脆响。

战战兢兢,抖抖索索拿被褥蒙住头,满心以为是被梦魇住了。

待天光亮了起c黄,才知不是,地上一条濡湿水迹,弯弯曲曲,蜿蜿蜒蜒,向着那废弃的所在延伸而去。

上了岁数的人说,那是困在庵子里头的鬼魂,死不瞑目,还惦记着泼水救火呢。

长此以往,谁受得了?于是三三两两,疏疏落落,搬离了南郊。

再后来,行逢乱世,朝不保夕,南郊一带,便成了乱葬岗,每到夜间,白骨森森,鬼火磷磷,城中百姓谈之色变。

大宋立国之后,宣平阖县整饬,这一块也重加修正,作了义庄。

只是到底还是心中忌讳,加上有一年守庄的老头不明不白吊死在庄内,关于南郊的传闻愈发邪乎起来。再后来,宣平县在北城另起义庄,这南郊义庄,便自然而然荒废掉了。

若不是端木翠指明了要寻宣平至阴之地开掘,这南郊荒废之所,还真没人想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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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日上三竿时分,展昭与端木翠他们赶到时,义庄的土坑挖掘工作已经进行到地下丈半深处,展昭略略扫了一眼,庄内挥锹下铲的,大多是那日夜间在街巷内网擒猫妖的汉子——自打与猫妖对阵及昨日熬制汤剂分发之后,公孙策及展昭一行,俨然成了宣平百姓默认的领头人,李掌柜的也由小小的酒楼掌柜跃升为信息传达者兼联络官,东奔西走传达指示,自我认同感暴涨,心里别提多美了。

端木翠估摸着一时半刻挖不到三丈三尺深,立在边上看了一会便嫌闷,自去外头转悠着看风景,不一会公孙策出来,向端木翠道:“昨日说要挑选至阴之地,已经听李掌柜的讲了这义庄如何邪乎,现在看来,城中百姓确是对义庄忌惮的很——我看好些人身上都戴了桃符辟邪。”

端木翠摇头道:“定是以讹传讹,我方才仔细探过,这义庄之内,可是出奇的干净,方圆十里地也决找不出一个鬼来。”

公孙策奇道:“当真?他们传的如此厉害,竟是无中生有?”

端木翠也觉费解:“这城中死了不少人,戾气虽大,鬼气却不重,非但不重,还异样干净——难不成都被收走了?黑白无常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起来?”

第50章 【地下三丈三】-六

公孙策跟黑白无常没什么交情,也不好对人家勤快与否发表意见,正含糊间,端木翠忽转了话头:“公孙先生,依你昨日所说,小青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出现了?”

公孙策没料到端木翠会突然提到小青花,愣了一愣方才点头:“是,它心里头对展护卫恼的很。”

“都是随手搜罗来的精怪,”端木翠喃喃,“也难为它还如此惦记着我。”

“小青花也是精怪?”

“当然是,”端木翠失笑,“都是些与人无害的小精怪,没什么法力也没什么道行。我还以为我走了之后,它们也就四下散去了。”

“怎么会呢,”公孙策不解,“相处久了,生出情谊,自然就会惦记着牵挂着,难道你在瀛洲时,就不曾惦记过别人?”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端木翠的声音柔和起来,眼眸之中忽然多了许多深深浅浅说不清的情愫,“公孙先生,是不是惦记一个人,哪怕自己是辛苦的,但是心里依然甘之如饴?”

公孙策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是。”

“那么,我也是惦记过的。”端木翠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明明是抬头看着公孙策的,目光却似乎落在远的触不到边际的地方,“也不知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他……是?”公孙策出言试探。

“先生不认识,是我在西岐的旧友。”忆起西岐旧事,端木翠不觉微笑,“那时尚父被商军围攻,我夜半孤身突围去找援军,半道撞上他领兵来救,他不信我是尚父身边女将,还出言笑我,被我打落马下,后来我亮出将令,收编了他的兵马……之后尚父一直笑他是独孤将军,做将军的,兵马都被人家给收了,可不是既独且孤么。”

端木翠自说自话,浑然没有留意到公孙策的震惊之色。

“尚父……难道是姜尚,姜子牙?被称为‘太公望’的姜子牙?”

端木翠点头。

早知道端木翠必然大有来历,但当真跟那般久远的朝代勾连起来,公孙策还是结结实实被震撼住了。

“武王伐纣,凤鸣岐山,姜子牙……”公孙策喃喃,“粗粗算来,距今也有……”

“两千年了吧。”端木翠接口。

“是,”公孙策叹为观止,“太公望被尊为百家宗师,齐国始君,他的后人齐桓公九合诸侯,何等威风。远的不说,近搁着咱们大宋,先帝就曾加封他为昭烈武成王。”

“那些都是虚名罢了,”端木翠缓缓摇头,“百家宗师也好,九合诸侯也罢,最后还不是落得晚景凄凉?齐国兴衰,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姓田的狼子野心,尚父后人,也忒不争气了些。”

公孙策默然,史载齐国是前221年被秦国所灭,但严格说来,前386年田氏代齐之后,齐国就已经不在太公后人的手中了,端木翠既称姜子牙为尚父,自然对姜氏后人有特殊照拂,她对田齐不满,也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