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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镖局同人)保镖之水晶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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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时,正是昨夜震破门扇的杨岳。

那店小二陪笑道:“客官,这两天下雨,野狼寻不着吃的,夜里就会窜到镇子上伤人,若不把这门给修好,只怕……”

杨岳瞪眼道:“只怕什么?那么多人吃人的事你不管,说到狼吃人,你倒火烧火燎起来。”

店小二被杨岳说的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得罪他,只是点头哈腰地陪笑,程铁衣素来见不惯颐指气使张扬跋扈之人,当下皱眉道:“这位兄台,店家把门修好,也是为了住客着想,倒是你破门在先无礼在后,恁的没有道理!”

杨岳脸色一沉,却倒也没再说什么,郭旭笑笑,示意铁衣莫动气,又抬头看时,不由微微一怔,那紫衣女子不知何时出来,正低声同杨岳说些什么,杨岳一边点头一边拿眼看程铁衣,忽得高声道:“阁下既看我不顺眼,不妨划下道来,只逞口舌之利,算什么英雄好汉!”

郭旭见杨岳前后态度迥异,立刻猜到是那紫衣女子授意,铁衣果然禁不住,腾地站起身道:“划下道来又怎样,程铁衣还怕了你不成?”

郭旭疾步起身拦住程铁衣,沉声道:“铁衣。”

程铁衣见郭旭神色有异,也即反应过来,恨恨瞪了杨岳一眼,倒也未再上前。杨岳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长风镖局多大的本事,果然如江湖中所言,少局主巴结小彭王爷,二局主讨好当朝公主,攀龙附凤,徒具虚名罢了。”

郭旭心中暗暗叹气,果然,程铁衣按捺不住,推开郭旭,重重将蟠龙棍往地上一叩,怒道:“什么攀龙附凤,你在混说些什么?”

杨岳双臂抱住胸前,斜眼看程铁衣:“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什么便说什么,你若有本事,尽可以让我闭嘴啊。”

话音未落,忽觉眼前一闪,一枚霹雳飞刀自面门寸余处疾掠而过,杨岳倒还无碍,那女子的鬓发却被削下了几缕,杨岳脸色大变,怒喝一声,翻身下跃,自腰间抽出烂银也似的九转铰链,向着封平抽将过去。

郭旭先时一直怕程铁衣受人激将贸然动手,倒未曾料到是封平率先发难。封平昨夜被人挫了锐气,胸中早已结了一腔郁郁之气,又听得杨岳出言挑衅,当下出手扬刀,只是小施惩戒,用意倒不在伤人。

第20章 入局

眼见杨岳出招狠辣,封平正待迎上,不料程铁衣一声叱喝,抢于封平之前接招,只片刻功夫,链走奇险棍扫横重,两人已过了十余招,再过了数招,杨岳的链击愈见狠辣,程铁衣却显出力所未逮的颓势来。

郭旭与封平对视一眼,面露讶异之色,原以为杨岳只是普通的武林中人,未料到武功竟有压过铁衣的势头。

程铁衣亦觉得力不从心,眼角觑到郭旭和封平脸上的忧色,心中更是烦躁,暴喝一声,临场变招,转当头下劈为旋风横扫,这一转需过人臂力,平常武人甚难使就,是铁衣引以为傲的棍招之一,郭旭和封平见铁衣使出绝学,心头稍慰,哪知蟠龙棍扫到一半,忽的脱手而去,带起呼呼风声,向着楼上那紫衣女子砸将过去。

这一下变故横生,大堂中倒有一半的人惊呼有声,郭旭心叫不妙,不及细想,疾步猱身而上,那女子似乎吓呆了一般,站于当地一动不动,郭旭抢上前去,方将那女子推后几步,脑后风声有异,那蟠龙棍已然砸到,郭旭未及避开,被棍尾扫中右臂,登时痛楚难当,身子晃了几晃,几欲跌倒,那女子忙伸手扶住郭旭,低声道:“你没事吧?”

郭旭强笑摇头,程铁衣愣于当地,竟不知该当如何是好,杨岳与封平双双抢上楼去,封平扶住郭旭道:“你怎么样?”

方才打斗之声早已惊出了采玉和六爷,眼见郭旭受伤,采玉惊的说不出话来,顿了片刻才跌跌撞撞抢将过来,惶然道:“郭旭,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商六扶住采玉道:“大小姐,先别说这些,回房看看少局主的伤再说。”采玉这才反应过来,和封平扶住郭旭进房,程铁衣愣了片刻,也快步上楼进房,只剩了大堂中的镖师面面相觑,柳尚和赵冯志虽然心有疑窦,倒也没有多话。那店小二吓得面无人色,将地上的木板铁钉拢在一旁,再不敢提修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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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郭旭这边,采玉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将郭旭的衣袖挽起,但见臂弯之间一片青紫,封平骇然道:“好险,再错开几寸,这条手臂便要废了。”

采玉眼中涌上泪来,向铁衣道:“哥,你怎么……”说到中途便哽住,赌气只拿后背对着铁衣,程铁衣本就懊恼不已,见采玉如此,更是无地自容,郭旭向采玉强笑道:“这哪能怪铁衣,铁衣也是无心之失,要怪便怪我当初练功时偷懒,若当年多下几分功夫,身法再快上几分,也不致于受伤了。”

封平道:“铁衣,这旋风横扫是你的成名绝招,你使过不下百次,都未曾有纰漏,今次怎么会脱手呢?”

铁衣重重叹气道:“按理也不该有纰漏,可能这些日子休息的不够,内力一时提不起,才……”

采玉听铁衣说“休息的不够”,忽然想起自沧州起,便是铁衣每夜守护,自己方才却那般说话,不由眼圈一红,上前道:“哥,方才是我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铁衣笑道:“你也是一时情急,我怎么会放在心上。”说着伸手握了握采玉肩膀,郭旭松口气道:“二位既已讲和,可不可以抽空为我上药?”

采玉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我回房拿药。”尚未迈步,就听门外笃笃有声,商六开门一看,门口却是杨岳。

杨岳一手握着程铁衣的蟠龙棍,另一手却拿着一个羊脂白玉瓶,脸上颇有不情愿之色,道:“我家小姐谢过郭大少救命之恩,让我给郭大少送些活血化瘀的药来,还有这蟠龙棍……”话未说完,程铁衣正眼也不瞧杨岳,上前劈手夺过蟠龙棍,采玉接过白玉瓶,启开瓶口包布的软木塞,低首闻了闻,但觉沁凉芬芳,知道是上好的伤药,忙道:“谢过你们小姐了。”郭旭也起身道:“多谢你们小姐有心。”杨岳哼一声,径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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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房来,那紫衣女子并另两个黑甲卫已在屋内等候,杨岳上前道:“依着少主吩咐,已将伤药送过去了。”

紫衣女子微微阖首,向三人道:“方才那番打斗,你们可觉得有什么蹊跷?”

杨岳一愣,细细想来,似乎除了争个你死我活,亦无其他异样之处。那使青光软剑,名唤齐泰的笑道:“起先还以为长风镖局的好手功夫有多么出神入化,现在看来,与我们兄弟也没甚分别,马嵩,你说是不是?”说着看向那使宽口环刀的汉子,马嵩素来木讷少言,也不说什么,只是点头。

紫衣女子道:“这便是蹊跷之处了,昨夜至今,我已经见识了封平、程铁衣和郭旭的武功,封平被我反掷的霹雳飞刀所伤,程铁衣蟠龙棍脱手,郭旭虽说是为了救我,但以他的身法,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避不开那蟠龙棍。”

齐泰心中不甚了了,但听紫衣女子如此说,忙作出恍然之色道:“少主说的是,莫非这长风镖局之人都在作戏与我们看?”

杨岳听他不懂装懂,险些笑出声来,紫衣女子也不点破,只是摇头道:“我昨夜已起了疑心,封平的武功虽不如我,但也不至于避不开我的飞刀,所以方才程铁衣与杨岳口角之时,我便嘱杨岳试试他们的武功。果然封平又出刀,我仔细看时,他动作多有阻滞,飞镖的势头大弱于前。程铁衣的武功在杨岳之上,他的招式无懈可击,蟠龙棍脱手是因为内力不继;至于郭旭,他本可以更快一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