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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82)

那个黄毛小子叫杨隆,一看就是这几个孩子之首,而他能够那么嚣张不在乎别人性命的原因是他家的确有点背景。

但是,他不知道他得罪的人不是山庄里的一个普通客人,而是山庄的背后董事和山庄老板,且还是余俞他心里不容任何人碰一下的金贵之人。

余诚杰因为上次水库的事情心里不爽快了好几天,但是他毕竟不是当年的那个不用受任何一点气的老大了,虽然他依然暗地里一手遮天,不过明面上却不想给余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就写了大大一个“静”字裱起来挂在书房里,让自己平心静气,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就因为这不爽快,这好几天他都没有再去钓鱼,也没有坐他那艘御用的船到水库幽静之处去看书。

这一日余诚杰突然兴起,也没有和余俞商量一下,自己就离开了山庄。

余俞晚上回去吃饭,到处找了余诚杰不在,这才去问照顾余诚杰的保姆,道,“阿凡到哪里去了?”

保姆笑着回答道,“余先生没有和小余先生说吗?他去XX山的寺院了。我们都以为他和你说过,所以刚才你回来我们才没及时转告你。”

余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免脸色就变了好几变。

他没想到余诚杰居然不和他说一声就去寺院里了。

余俞当晚晚饭都来不及吃,就自己亲自开车往XX山去。

XX山距离山庄距离不算近,走高速也要两个多小时,余俞途中给余诚杰打过好几个电话,居然都打不通,说对方关机。给余诚杰的司机打电话,也依然是关机。

这下可让余俞着急坏了,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余诚杰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要出家。

当他赶到XX山的寺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余俞冲进寺院,就开始大喊,“阿凡。”

一个管理员出来拦住余俞,问他有什么事情,余俞急得满额头的汗,拉住那年轻管理员就问,“你们寺院里今天有没有人来要出家的?”

那管理员还算聪明,看余俞这样着急又听他如此问话,就猜到了余俞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于是答道,“这位先生不要着急,现在有人要来剃度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院里只收重点大学毕业生,且必须本身会背金刚经的人,若是不是重点大学毕业生也行,那得先捐二十万块钱来……”

这管理员罗嗦得很,余俞已经着急不已了,他还在这里罗嗦,于是被余俞扯着衣领一吼,“我问你你们今天到底有没有人来要出家?”

管理员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吞吐答道,“都说了现在不容易出家了,哪里那么容易就有人要出家嘛,今天我们院里没人来出家。”

听他这样说,余俞心里这才一松。

余俞找到余诚杰并不困难,因为此寺院里就有一座宾馆,且还是五星级的宾馆,余俞一说自己亲人到这里来了,那管理员就说要是他还在寺院里的话,那么估计就住在宾馆里了。

余俞被带进寺院里的宾馆,那是一栋两层木质结构的房子,修建得很是古朴优美,琉璃瓦,汉白玉,进了大厅,中间一个装饰大钟,里面的家具也都是古朴雅致的,摆放着木雕花屏桌椅也是黄花梨木的古式桌椅,到服务台去问了,的确有一个叫余诚杰的先生住在里面,余俞这下放了心。

这座寺院平时应当香火算旺盛,但这座宾馆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住,即使到这寺院里来上香的,也愿意进城里去住,或者住在外面的宾馆里,这宾馆价格很高,余俞要了余诚杰旁边的房间,拿了房卡就上了楼。

余俞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带,换洗衣服也没有一件,上楼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好好洗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仪容就赶紧过去敲余诚杰的房门了。

余诚杰开门前问了一声,“谁?”

余俞听到余诚杰的声音,心里就是一暖,他的阿凡在这里,他答道,“阿凡,是我,余俞。”

余诚杰愣了一下,心想在卧室里给余俞留了纸条的,说自己想来寺院里参禅几天,让余俞不要担心他也不要来找他,怎么他离开还没有到一天的时间,余俞就来找他来了呢。

余诚杰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余俞,余俞此时还是一身黑色西服,穿得很是整齐,只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一把推开门给了他一个拥抱。

89番外寺院(上)

余俞想到一路上联系不上余诚杰的惊慌,想到担心余诚杰会出家的恐慌,那种恐惧从心底升上来,让他把余诚杰抱着久久不愿放开,且力气还用得很大。

余诚杰被他勒得身体很不舒服,但是余俞的那种恐慌的感觉能够通过这种拥抱传达给他,于是他便只能任由余俞把他抱着,来安慰一下这个小子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之情。

好半天余俞总算把余诚杰放开了。

余诚杰带着余俞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

房间里也全是古色古香的设置,还燃着上好的檀香,淡淡幽幽的香味弥漫在房间里。

余诚杰去饮水机里给余俞倒了杯水,递给余俞的时候,便问道,“小俞,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余俞坐在椅子上,被余诚杰这样一问,想到自己那不着调的居然会认为余诚杰会出家的想法就颇为羞愧,实在不能把这个想法告诉余诚杰,于是便答道,“没出什么事,就是那几个冲撞了你的船的小孩儿要来给你道歉,我赶过来给你说一声。”

“哦,这种事情……”余诚杰随意感概了一句,参禅的确是有好处的,比如他就想通了些事情,余俞虽然说要陪他一起去周游世界,但是,余俞这点事业上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安排好,所以就拖了这么一个多月,虽然余诚杰认为这么点时间自己是能够等的,但不免还是有些不爽快,而且,余俞这个山庄一年能够赚的那点钱对于余诚杰来说实在是不够看的,但他愿意尊重余俞的创业之心,而且认为男人的确要自己创立一份事业,并且有一个自己的王国才行,但是,他在这寺院里呆了一天,坐在佛前沉思,心境也自然有些不同了,他突然觉得人生苦短,有时候为了这种莫须有的男人的事业和尊严而放弃两个人的幸福实在不太划算,所以他决定让余俞快点把他的事业安排好,两人应该出发去周游世界去了。

余诚杰那半截的感概,余俞听不出他到底是答应让那几个小孩儿来给他道歉,还是不想见那几个小孩儿,所以他只好又问了一句,“阿凡,那你是要接受么?”

余诚杰已经不计较那天的事情了,毕竟,把这么几个黄毛小子的事情放在心里不是他的做派,于是便答道,“行吧。不过,让他们给木师傅道歉就行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余俞应了,高兴起来,便又问道,“阿凡,你要在这里住几天?”

余诚杰看了他一眼,他此时已经是穿着睡衣了,靠坐在床头,道,“估计还要住几天吧,我挺喜欢这里。”

又问道,“我在卧室里给你留了纸条,你没有看到吗?”

余俞一愣,然后就有些羞愧了,他一看到余诚杰不在,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纸条,慌慌张张就开车过来找他来了。

看余俞这个神情,余诚杰就知道他没有看到那纸条。

他低头笑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了。

余俞赶紧说道,“阿凡,我能够在你这里睡吗?”

余诚杰手指指了指浴室,“快洗了来睡吧!”

余俞心里高兴,将西装脱了挂在衣柜里,又拿了宾馆里准备的睡袍,这就去洗澡了,余诚杰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躺在床上,心里是从没有过的安宁。

余诚杰算不上信佛,他相信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但他认为在寺院里安静地想事情是一件不错的事,所以即使是以前做大哥的时候,他也经常到寺院里去的。

余俞洗完澡擦干头发就躺到余诚杰的身边去,鼻尖能够闻到余诚杰身上特有的那种淡雅的味道让他总算是安下心来了。

这个人是他的,而且不会离开,这让余俞觉得安心。

余俞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跑到这里来,余诚杰当然明白余俞定然不只是来告诉他那几个小孩儿要向他道歉的事情,想到最开始在门口见到他的时候,他的那恐慌的神情,余诚杰不得不怀疑其实余俞遇到什么难事了。

在余俞就要睡着的时候,余诚杰突然握上他的手,声音在空寂的夜里显得特别温柔。

“小俞,这么急急忙忙跑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若是遇到了难事一定要告诉我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够给我说的呢?”

因为余诚杰这温柔的声音,余俞心中一动,声音带着些含糊,道,“我今天回去看你不在,怕你是要抛下我不管了。”

“呃?”余诚杰一阵奇怪,“我如何会抛下你不管。”

余俞很是委屈,“如何不会,我怕你到寺院里来是要来出家。你这样了我可怎么办?”

“出家?”余诚杰听到这个词就笑了,是低低的笑声,在夜里显得温柔又性感,其中含着对余俞的宠溺和些微好笑的无奈,“我可没想过要出家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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