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高岭之花的心尖宠(26)

作者: 晏夕时 阅读记录

看着韩知竹隐忍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笑得更明朗了。

韩知竹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他叹口气:“你自己领悟吧。”

程雁书拿起那已经细了很多的铁杵,举起来向着泉岸边的韩知竹笑:“大师兄,这已经算是‘铁杵磨成针’了吧?”

“不算。”韩知竹哭笑不得地摇头,“四师弟,别胡闹。”

说着他转过身欲走,身后程雁书却又唤了他一声。

这一声“大师兄”的语气,和之前那故意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完全不同,像是流浪的小猫,呜咽的发出求救的声响。

心里一沉,韩知竹立时停住脚步,转头看程雁书,语带关切地急问:“怎么了?”

程雁书双手抱胸,眉眼都皱在了一起:“大师兄,我真的好冷。”

“你未用灵力御寒?”韩知竹惊道。

自嘲地一笑,程雁书语气里全都是可怜兮兮和自暴自弃的无奈。他说:“大师兄,我不会用灵力了,我也好像没有灵力。”

韩知竹心里猛地一沉。

而程雁书带着那无奈,脸色惨白地向水面栽去了。

最后一丝意识被抽离时,他并没有感觉到冰冷的水花四溅的刺激,倒是觉得轻飘飘的,有个暖暖的所在环绕着他,非常舒服。

程雁书便无意识地向那温暖贴了过去。

韩知竹感觉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程雁书像一只慵懒的猫。被程雁书蹭着的侧颈有些痒,还有些酥麻,冰冷的侧脸贴上他的皮肤,不知怎地却激出了一片灼热。

他这四师弟,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可是一个人为什么会忽然转变整个性子呢?

他回忆起从前四师弟的模样,和自己从前和四师弟的相处。

他的回忆里确实尽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以及怎么引导都无法将四师弟引回正道的不虞和无奈。

而四师弟曾经的乖张冷戾,肆意妄为,也是从未收敛。

但此刻垂眼看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程雁书,韩知竹只觉,是同一张脸,给他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人是会忽然改变的吗?

还是有什么他尚不可探知的隐秘藏在其中?

这想法让韩知竹的心略紧了一紧。

到了程雁书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后,程雁书却并没有虚弱地松开手安躺休息,反而更加揽紧了韩知竹的颈脖,不肯放开。

紧贴着的脸颊逐渐从冰冷被暖热,他却像仍然渴求温暖一样,又把脸贴得更紧了一点。

韩知竹坐在床边,静静地让程雁书又抱了一会后,抿了抿唇,轻轻拉开了程雁书的手。

细细盖好薄被,又抬手抚上程雁书的额头试试温度,韩知竹的眼里终是落下一点安心。

程雁书却又虚弱地抬起手,盖上了韩知竹附在他额头上的手背,紧紧握住。

任由程雁书握着左手,韩知竹抬起右手,再抵住程雁书的脉搏。

他又皱了眉:程雁书的脉象异常浅浮,体内的气实在是虚,几乎虚到气若游丝。

但程雁书还是又艰难的抬起手,握住了韩知竹抵着自己脉搏的这只手,紧紧握住。

两只手紧抓着韩知竹都肯不松开的他,像是在一个噩梦里紧紧抓住了自己唯一的救赎。

第18章

懒洋洋又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时,程雁书才发觉,已经是天光大白。

丹田里有柔和的气流缓慢涌动,奇妙地将一种非常特别的舒服畅快的感受浸漫入四肢百骸。

视线无意地向窗外看时掠过床边,程雁书忽然一怔——他不是在受罚中吗?怎么会有早餐这么珍贵的东西出现?!

床边的小几上分明放着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靠碟边压着一张纸,非常好看的毛笔字在上面留下了五个字,一个署名:

“我顺的,快吃。鸿川。”

最最最重要的是,那张纸上面,压着一根任由谁看了,也得评判为“针”的金属。

倏地看向桌上,平日放在那里的铁杵,杳无踪迹。

记得昨日大师兄“示范”时把铁杵弄细了三分之二,程雁书还在窃喜取到了巧,万万没想到一个晚上,鸿川竟然把针给实现了?

鸿川是个好少年!程雁书在心里澎湃地发誓:以后,他就是我亲弟弟!

欢快地喝了白粥,吃下那美味的咸菜,程雁书听到门外响起小师弟的声音:“四师兄,大师兄请。”

“请啥?”他匆忙咽下最后一口咸菜。

“请四师兄,至明极堂议事。”

程雁书到明极堂时,除了四位长老之外,其他师兄弟俱已到齐。

长老座位左侧加了三张椅子,白映竹和薛明光,还有个十八九岁的精致少年端坐其上,三人俱是非常符合世家风范地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