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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极人臣后(88)

贺兰瓷又在床沿坐了一会,见陆无忧真的一动不动,似已睡着,便不再勉强,抱着被子,倒头也睡下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贺兰瓷作息规律,虽然睡得迟,天一亮还是照常醒来,她有些睡眠不足地下了床。

正要去洗漱,听见陆无忧的声音响起:“贺兰小姐,你才睡了几个时辰?”

贺兰瓷将长发盘起,道:“陆大人你要是困,上床再睡会吧。”

陆无忧的声音透出一丝古怪道:“你的意思是,新婚夜第二天,新娘子早早起了床,新郎还在床上长睡不起?”

“呃……”

贺兰瓷并没有想那么多。

陆无忧已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声响,很快便道:“大人、夫人,要进来伺候吗?”

陆无忧把褥单和被子一裹,丢进柜子里,在榻上翻了翻,找到那张白绫,用血袋意思意思挤了一点,再用被褥盖上,才揉着眉心道:“进来吧。”

厨子昨晚被陆无忧赶走了,贺兰瓷还以为早上得饿肚子。

不料坐下后,桌上已经摆了清粥小菜,糯米甜糕,甚至还有两碗肉末鸡蛋羹。

青叶十分殷勤道:“刚出门买的,夫人要是不喜欢,明日再换点别的。”

贺兰瓷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两人无声对坐进食。

大雍官员成亲是有假期的,更别提陆无忧在翰林院的假本就没消,所以他们今天其实非常清闲,而贺兰瓷作为新媳妇,第二天应该给公婆敬茶,认识认识妯娌亲属,了解了解夫家的规矩等等,这些不用姚千雪告知,她都大略知道。

但问题是,现在阖府上下,除了他俩,压根就没有其他陆无忧的亲戚。

贺兰瓷四顾心茫然,吃完才试探着道:“陆大人,我们要不要去拜见一下,你的堂舅和堂舅母,还有外伯祖父?”她有很努力记住这些称谓。

陆无忧拭干净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我们一会便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陆府平和的气氛相反,禁宫中显得十足冷森。

宫人来来往往,俱都不敢低头看,因为最受圣上宠爱的二皇子现在正跪在阶下。

谁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只知道昨夜圣上震怒,让他罚跪在外头好好反省,连韶安公主也下令禁足了,不准她稍离开公主府半步。

大清早的,丽贵妃闻讯赶来,娇艳的面容憔悴,颇有几分花容失色。

“圣上……”她眼眸含泪,“这到底是怎么了?洵儿他做错了什么?”

顺帝仍怒气未消,但看见他心爱的宠妃,还是不自觉软了一点口气:“你不如自己去问问那个畜生,大晚上都干了什么?险些酿成大祸。”

丽贵妃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她连忙用手帕去擦:“都怪臣妾,是臣妾在清泉寺没有教好他,才让他又闯了祸……”她眼上的妆都有点花了,“圣上别气了,您想怎么罚都行,都是臣妾的错。”

顺帝见她哭得伤心,到底没法开口,说他昨晚闯进人家新房里,想非礼新娘子,却不小心,差点非礼了自己亲妹妹。

这事要是一旦传出去,他颜面何存,皇家颜面何存。

他才刚刚敲打过他,这事本来就够荒唐的了,竟还能出这种乌龙。

萧南洵跪了一宿,身形摇摇欲坠,面色越发难看。

倒是大皇子萧南泊闻讯赶来,见状,进殿道:“父皇,我刚才瞧见二弟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妙,若不是大错,便先让他起来吧。”

顺帝见了这个大儿子,神色有些淡淡:“你就别操心他了,他要是跪不住了,自有宫人扶他起来。”

萧南泊似乎这才松了口气:“那儿臣就放心了。”

话虽如此,过了午后,顺帝还是绕出去看了一眼。

萧南洵口唇苍白干涸,面色实在难看得紧,他虽长在清泉寺,但回来之后多年养尊处优,其实并不怎么受得了罚。

“你可知错了?”

“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糊涂。”他说话声淡,气若游丝。

“朕明明刚敲打过你。”

萧南洵身子摇晃,头上的金冠都快掉下来了,顺帝这才道:“朕会给那贺兰小姐加封个从六品的诰命,当是感怀于她与陆编撰在青州的多年情谊以及贺兰御史的辛勤为国,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萧南洵长揖至地。

“行了,回去吧,别让你母妃担心。”

萧南洵稍稍起身道:“父皇不是说,要找人给儿臣讲经。”

“怎么?你想听了?”

萧南洵道:“昨夜儿臣反省了一夜,确实深为惭愧,父皇既要找人讲经,不如让那位陆状元来替儿臣讲,他连中六元,自是学富五车。儿臣今日洗心革面,也想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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