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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时间为名(239)+番外

问的时候她确定自己没记错,因为当时江执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近乎是一字一顿,咬得十分清晰,听得出这个名字是留在他心里的一个劫。

肖也想了半天,一拍脑袋,一声“哦”拉得老长,跟她说,“没听过啊?谁啊?”

不知道哦什么哦?

盛棠给了他一通滚头梨,疼得肖也哇哇叫。

看得出肖也是真不知道,虽说跟江执交好,但也不是清楚江执所有事。盛棠问了盛子炎,想着她那位英俊的爹年轻那会没少往敦煌钻,为此出了不少有名的敦煌题材作品,都是差不多年龄的人,应该多少能有耳闻吧。

果然,盛子炎的反应异于平常,他先是问她从哪打听到的这个名字。盛棠一听这话就觉得有戏,说无意间听到的,生怕盛子炎四两拨千斤,又马上追问,“您就说薛顾先是不是失踪了的薛梵教授吧。”

盛子炎在那头沉默片刻,没隐瞒,“对,他改过名字,你们后辈只知道薛梵。”

对上了!

盛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就是能想到的答案,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好一阵子震惊,江执他爸竟然是敦煌的传奇人物薛梵教授?

fan神的父……神父,果然与众不同。

只是,神父姓薛,江执姓江……艺名?不对,笔名?更不对,那叫什么名?别名?盛棠想了半天,难道随母性?

话说回来,要真是随母性还随对了,薛执这个名字不管怎么看怎么念都比不上江执好听啊,总有种道貌岸然的错觉呢。

“爸,您对薛梵教授的前尘往事似乎挺了解啊,那他夫人是谁?叫什么?”

盛子炎在那头说,“想多了,我就是恰巧知道薛梵改名之前叫薛顾先而已。”

“那他为什么改名?”

盛子炎一叹气,“棠啊,要不这样,你等爸爸百年之后到了地府,有缘撞见的话我帮你问问你看成吗?当然,这事儿咱急不得。”

……

被莫婳带坏了,盛棠觉得自己一个好好的爹就这么被个女人带歪了楼。

一顿晚饭,吃得所有人都没觉出痛快来,0号窟的事就跟个死结似的,任他们如何去闯去挣脱,似乎都解不开这个结。

大家都喝多了。

人在高兴的时候容易醉,人在闹心的时候似乎更容易醉。

罗占迈着蛇形步,祁余胳膊搭他肩膀上,他搂着祁余的腰近乎是拖着往公寓的方向走。

沈瑶和盛棠尚算清醒,本来喝得也不多。

从不沾酒的江执被肖也强行灌了几杯,果然……醉了。肖也一喝多就爱笑,笑声甚是爽朗脆生,他跟江执走在盛棠前面,俩人手臂搭着各自的肩膀,缠绵得跟什么似的。

随着轻柔的夜风,肖也跟江执咬耳朵的话也飘到了后面——

“你让棠棠叫你一声师、师父,那你就是跟盛、盛子炎是同一辈分……你泡人家姑娘?呵,你等着吧,盛子炎肯、肯定绕不了你……”

第185章 趁火打劫

四月初的敦煌,风沙漫天。

天未明,边际沉沉,几乎能与戈壁连成一片,将这原本就一望无垠之地拉成了漫天无边,如洪荒宇宙般无穷无尽。人在其中,在这天地间犹若蝼蚁,微不足道。

人间无光。

但细看,大漠又被月光衬得泛出银白色,可那是一片黑色的沙区,就如天穹般遥阔,风吹过,黑色的沙被卷高空之上,成了一柱直上天际的龙卷,速度极快地向前移动。

所到之处,黑沙成了海,涌动着、翻滚着,随着龙卷近乎能吞噬天地。

有一荧荧弱光,在黑海中游走,时隐时亮。

黑海中游走的是位少年,孱弱单薄,身上的薄衣被风吹得烈烈直响,几番摔了跟头,但还是倔强地爬起来继续前行。风沙刮在脸上,打得脸生疼。

他抬起胳膊挡住脸,瘦小的身体晃晃悠悠,手劲一松,手电筒从手间滑落,在黑沙间滚动、滚走,他一路追,近乎也是连滚带爬,可终究唯一的光亮被沙吞噬,像是怪兽的嘴,吃了他最后的希望。

胳膊被风沙刮伤,冒了血津。

少年眯缝着眼,试图看清楚眼前的路,但天地茫茫,方向感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标准。

黑戈壁滩,没信号,像是孤寂的洪荒,从原始而来,时间在这里没了意义。

他知道自己彻底跟前来的车辆失去了联系,甚至说,这里将会是埋葬他的坟场。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再觉得水泡已经破了又出血的脚底有多疼。

好像甚至感觉不到饥渴。

那一柱柱的龙卷风像是与天齐高的妖魔,呼啸着朝他而来,他躲得已经没力气了,在手电那抹光被敛走的同时,他决定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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