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是谁(51)+番外

村子里没几户人家,又都是老人,他们的听力不行,吐字也不清楚,说的还是方言,盛光德压根没法交流。

陈沥沥不晓得从哪儿弄来的蔬菜,刷锅烧饭。

盛光德在院里,闻着饭香,心很安静,他开始想,对这孩子是真的上心了。

午饭是一盘青菜,一盘豆角,陈沥沥的厨艺很普通。

盛光德吃着,没觉得不能接受,“沥沥,下午就回a市吧。”

他的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

陈沥沥哦了声,她没反抗,情绪却是清晰的低落。

盛光德不忍心,“下次有时间再来,多住几天。”

陈沥沥仰头笑,“嗯。”

饭后,陈沥沥没闲着,她把院里的杂草锄了,指着一棵石榴树,神情温柔,“这是姐姐种的。”

闻言,盛光德惊讶道,“你有姐姐?”

“嗯,我有姐姐,”陈沥沥笑着,“她救过我的命,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她没细说,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依旧让人心里发酸。

父母早早就走了,丢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亲戚也不搭把手,必定看人脸色,过的不好。

盛光德还奇怪,资料里写的陈沥沥没有兄弟姐妹,听她的意思,应该不是亲的。

“那你姐姐……”

陈沥沥垂下眼睛,手摸着粗糙的树皮,“她离开了。”

盛光德摸摸她的头发,“去了哪儿?”

“不知道,”陈沥沥说,“姐姐总是看着西边的方向,她说那里有她未完成的心愿。”

“董事长,姐姐会如愿的吧?”

这对盛光德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他还是温声道,“会的。”

陈沥沥开心的笑起来,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在一起,轻声祈祷,“保佑姐姐平安。”

盛光德喜欢她的善良,那是自己没有的东西。

就在他陪着陈沥沥四处走走,好不自在的时候,医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曹峰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年吴建成出事后不久,曹峰也发生意外,说是伤心过度,精神不佳,才酿成的车祸。

他是吴建成的秘书,在吴扬干了一辈子,盛光德见了他,都喊一声曹叔。

这醒了,等于没醒。

施凉站在床前,姜淮喊了好几次,她才动了动眉头。

“董事长还没消息。”姜淮头疼,“曹秘书又是这个情况。”

施凉说,“董事长大概是带陈沥沥散心去了。”

姜淮皱眉,可能性很大。

那个陈沥沥受了惊吓,董事长一颗心就全部搭进去了,其他事都不管。

“我担心……”

施凉的视线停留在老人身上,“担心什么?”

姜淮摇头。

施凉猜到他心中所想,“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明白。”

姜淮按了按太阳穴,董事长有家庭,选择哪一方,另一方就会受伤害,这是不可避免的。

到时候,场面恐怕会很混乱。

施凉忽然道,“姜淮,你去帮我买杯喝的吧。”

姜淮推了下眼镜,笑问,“要喝什么?”

施凉想想,“热的,其他随意。”

姜淮开门出去。

病房只剩下施凉和老人,她看了眼床头的牌子,在曹峰俩个字上一扫而过。

背后有一个摄像头,左边也有一个,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施凉知道。

她没别的举动,只是看着昏睡的老人。

医生说老人的语言领域尚未恢复,后遗症也还不确定。

施凉的嘴唇轻轻翕合,无声的说了一句,“能醒来就好。”

几分钟后,姜淮买了咖啡回来,后面还跟着位爷。

施凉的眼角一抽,眼神询问姜淮“他怎么来了?”。

姜淮摇摇头。

他在一楼电梯前碰见的,来意明显是冲着施凉。

容蔚然瞧着,俩人就是眉目传情,当他是死的。

他的心里有一股子泄火蹭蹭往上涨,二话不说就上去,把人往怀里捞。

姜淮无意识的去阻拦,被容蔚然推搡了一把。

他正在气头上,口气恶劣,“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拦老子!”

姜淮的脸色难看。

施凉冷下脸,出声警告,“容蔚然,这里是医院。”

她这话,在容蔚然那里,就是明目张胆的维护姜淮。

“老子知道,用不着你大呼小叫!”

施凉看青年脸红脖子粗的,一副委屈样儿,哭笑不得。

容蔚然拽着她走,咬牙切齿,“配合点,别逼我在这儿办你。”

施凉被拽的身子不稳,“慢一点。”

“再让你跟他来个吻|别?”容蔚然嗤笑,“想都别想!”

话那么说,步伐却慢了下来。

姜淮捏紧杯子,脚步一迈,跟上去了。

拐角处过来一人,是林竞。

四人狭路相逢。

古怪的气氛在走廊蔓延。

容蔚然挑高了眉毛,抓着施凉的手一松,移到她的腰上。

他宣布着独占权,看好了,这是我的。

施凉斜眼,容蔚然冲她露出一口白牙,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架势,特贱。

这一短暂的交流有亲密的成分,没谈过另外两人的眼睛。

林竞微笑着打招呼,“姜叔叔。”

听这称呼,姜淮的面部轻微抽搐,面上客客气气,“林少爷。”

林竞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在医院?”

姜淮说,“曹秘书醒了。”

林竞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姜淮说,“昨晚。”

林竞哦了声,余光扫向容蔚然身边的女人。

他是跟着容蔚然来的。

一朋友无意间说漏嘴,说容蔚然在俱乐部接了个电话,说是什么去医院,就急忙忙的撂下大家伙走了。

能让对方那么着急,林竞猜到是和施凉有关,他担心施凉出事,也坐不住了。

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片刻后,四人坐在餐厅里。

杀机起伏。

还差一个姓萧的,就齐了。

容蔚然查过,没想到一无所获,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施凉那么宝贝打火机,八成就是那姓萧的送的。

这让容蔚然很不爽,还有嫉妒。

林竞也查了,结果和容蔚然的一样。

当然,姜淮也不落后。

三人都有一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这是劣势。

施凉好似察觉不到桌上的暗流涌动,她悠闲的吃着菜,却是心事重重。

容蔚然把豆腐蒸鱼转到施凉面前,“特地给你点的。”

姜淮是几人里头年纪最大的,他向来沉得住气,此时竟然没克制住,“她不吃这个。”

“是吗?”容蔚然意味不明的拉长声音,“姐,我怎么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

他在黄金殊那里问来的,还能错了?

一旁的林竞也看过去,“施姐姐也喜欢吃这个?”

馨语爱吃,所以他常见。

施凉沉默不语。

容蔚然较劲了,“说,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施凉挑起红唇,她扫视三人,妩|媚|蛊|惑,“我今天喜欢吃,明天不喜欢吃,后天又喜欢吃了,不行吗?”

“……”

容少爷死耗在这上头了,“那你今天喜不喜欢吃?”

妈的,还有完没完了,施凉想把人踢到桌子底下去。

她伸筷子,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懒的搭理。

容蔚然高兴了,用能让人掉鸡皮疙瘩的温柔口吻说,“多吃点啊姐,你看你,都瘦了。”

施凉差点吐了。

消停了一会儿,她拿纸巾擦嘴,“你们三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论不要脸的程度,林竞跟姜淮对容少爷甘拜下风。

他把施凉搂怀里,暧|昧的亲了下她的嘴唇,“这下干净了。”

林竞攥住筷子。

姜淮拿着酒杯的动作僵住了。

容蔚然扯了扯嘴皮子,懒懒道,“二位,回见。”

说着就带施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