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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90)+番外

“你除了暴躁,狂妄,还会别的吗?”施凉的言语直白,面上一片冷漠,“容蔚然,你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朋友,只会无理取闹,我没有兴趣等你长大。”

容蔚然的胸口起伏不定,压制的那些东西顷刻之间撞出胸膛。

他攥紧拳头,“过不下去?没有兴趣?你想怎么着?”

施凉说,“我和你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和被利用关系,所有的事都带有目的性。”

“没有感情,怎么过下去?”

容蔚然僵住了,他嘶哑着嗓子,“你没有喜欢过我?”

施凉说,“没有。”

容蔚然大步走到她面前,呼吸粗重,嘴唇微抖,“一次都没有?”

施凉抬头,直视青年眼底的受伤,“从来都没有。”

容蔚然后退一步,又逼近,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手臂大力挥过去。

施凉纹丝不动,任由青年的手挥向自己的脸,她只听见清脆声响,没等来疼痛。

容蔚然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他笑起来,“你看见了吧,我真的稀罕你,稀罕的要命。”

施凉无动于衷。

容蔚然抓住她的手臂,往死里攥着,“施凉,我知道你有不得已,所以我原谅你,也不怪你。”

他的喉头发哽,喘出的气息粗沉,“你就别跟我玩了成么?我会被你玩出心脏病的。”

施凉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我心里有别人,一直就有。”

“跟你上床,我想的是他。”

这句话太过残忍,锋利如刀,在容蔚然的心窝子上划开。

施凉的唇边掀起,蔑视的笑,“小少爷,你真是好骗,纯情的像个白痴。”

“你他妈别说了!”

容蔚然被施凉推到悬崖边,成为濒临死亡的野兽,他发疯地抄起碗砸出去,之后是盘子。

桌上的东西无一幸免,碎片四分五裂,打着混乱急促,令人胆战心惊的交响乐。

施凉的眼睛巨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她用手捂住了。

血从指缝里溢出,往地板上滴,施凉背过身,“现在的你对我已经没有可用之处,滚吧。”

容蔚然踹倒沙发,他又不动了,只是喘气,声音要哭不哭,满是愤怒而撕裂的绝望,“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大门砰的砸上了。

跑出小区,容蔚然抓住胸口,心脏抽疼的厉害,他吃力的停下来蹲到地上,头垂着,背脊弓出痛苦的弧度。

“玩我……妈的……你敢玩我……”

容蔚然抹了把脸,湿答答的,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他艰难的往回走,不能这么算了。

“老子这辈子就没被人玩过……你他妈利用完了老子……就想让老子滚……门都没有……”

断断续续的喘气,容蔚然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得跟那女人耗下去,相互恶心着来,你打我一下,我还一下,你|捅|我一刀,我也会|捅|回去,就那么耗一辈子,耗到他不能动,不能喘气为止。

突有一道刺眼的亮光从左侧袭来,容蔚然猝不及防,他被撞飞出去,重重的摔在路边。

车里的人下来,走路的样子有点瘸,似乎是想确认什么,后面突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那人一顿,立刻开车离去。

容蔚然吐了几口血,身体痉挛,他的意识模糊,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的人影,眼前又漫开了血雾。

陷入黑暗前,容蔚然的脑子里勾勒出一张脸,施凉,你等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第45章

五年后

c市星澜酒店,黄家嫁女,婚宴办的很气派。

门口闪着很大一排字,祝新郎王建军和新娘黄金殊二人新婚快乐,甜蜜恩爱,百年好合。

这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是会住出问题的,黄金殊跟王建军算是青梅竹马,太了解彼此,各自的缺点都一清二楚,一个是瞧不上,另一个是当哥们,他们都觉得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所以平时相处就没顾虑,打打闹闹的时候,也没去管那条无形的界限,结果发现关系不对了,已经为时已晚。

他俩前后去找施凉,问怎么办,施凉给的是同一句话——你认真想想,如果是喜欢到无可代替,那就在一起吧。

这一想,就想了好几年。

黄金殊跟王建军中途分分合合的,闹了几次,无比确认过了,对方无可代替,他们心里就踏实了,也才有了今天的婚礼。

前来的宾客都是c市上的了台面的人物,冲的大多都是黄老爷子黄半仙的面子,王市长也来了,他不是以亲家的身份,考虑到政|治影响,在他没退休前,没有让孩子认祖归宗过的打算。

王建军他妈去年病逝了,临走前拉着王建军的手,说他还有个爹,就是那谁谁。

名字如雷贯耳,整个c市无人不晓,不等王建军震惊愕然,再仔仔细细的问个明白,人就断了气。

王建军这人五大三粗,头脑和体格都是,他没细腻的心思,给他妈办后事的那几天,黄金殊和施凉一直陪着,他有爱人有朋友,不是一个人,这就行了,爹什么的,不要也罢。

“建军,恭喜啊。”

有老同学打招呼,王建军笑脸相迎,他长的人高马大,又是硬气的五官,再穿一身西装,男人味出来了,安全感十足,挺受女性青睐。

那同学是一女的,胆儿大,能在别人的婚宴上|勾|引|新郎,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的。

黄金殊从隔壁那桌敬完酒过来,挽上王建军的胳膊,她的脸上带笑,声音压低,“晚上收拾你。”

王建军求饶,他的视线捕捉到一个身影,立刻拉着黄金殊去看,“阿凉——”

施凉是临时出差,刚下飞机就过来了,风尘仆仆的,却依旧在踏进大厅的一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五年的时间过去,她越发的美艳,也越发的成熟性感,骨子里的风情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大权在握的自信,以及拒人千里的强势,只是在她垂眼的那一刻,眉眼之间会涌出几分模糊的东西,近似是迷惘。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黄金殊跟王建军高兴的走过去,跟施凉来了个拥抱。

“那我以后不得被你俩说死,”开着玩笑,施凉端起酒杯,和他们碰杯,“新婚快乐。”

黄金殊说笑,“我跟建军什么时候喝到你的喜酒啊?”

王建军挠她。

黄金殊还在说,“阿凉,你跟萧大哥在一起二十年了,他上个月过的四十二岁生日,我们看着都急。”

王建军改成掐的。

黄金殊疼的拍回去,“行了行了,我不说了,坏人总是我当。”

“我心里有数的,”施凉抿了口酒,“金姝,建军,你们去招待其他客人吧。”

黄金殊欲言又止,被王建军拽走了。

有人认出施凉,立马低着身段过来寒暄,一个两个,接连不断,张口闭口的施董,婚宴上充斥的阿谀奉承味更浓了。

施凉的眉间爬上疲意,她走到角落里,独自饮酒,不知不觉就醉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人扶着,耳边响着好几道声音,有黄金殊,王建军,黄父黄母,陈沥沥。

还有谁来着?

施凉的意识在做挣扎,好像没有了。

她清醒时是在酒店里,熟悉的头痛欲裂,大脑空白。

“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陈沥沥把水递过去,施凉低头喝了两口,“一场婚宴成了应酬,还好我去的路上吃了点东西。”

“吃什么了啊,不就是半块巧克力吗?”陈沥沥忧心的说,“你这几年忙的都快赶上台机器了,胃溃疡没好,饮食方面也不注意。”

当年公司元气大伤,如今更胜从前,这中间的付出难以想象。

施凉无奈,“你都说了几百遍了。”

她拿走水杯,“这次我去见了几个脑科专家,把你爸爸的病例告诉了他们,那边说尽快给我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