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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98)+番外

容蔚然阴鸷的问,“看见撞我的是谁了吗?”

“没,”小虾舔舔唇,“我们去的时候,就看见您倒在路边,施小姐在那哭的……”

容蔚然猛地打断,“你说她哭了?”

小虾眨眼,“哭了啊。”

他又去捧酒杯喝酒,“哭的可惨了,您是没看到施小姐的样儿,就那么抱着您哭,跟丢了魂儿似的,我跟虎子怎么喊她叫她,她都没反应。”

容蔚然怔怔的望着虚空。

小虾唏嘘,“我以为施小姐是不会哭的人。”

容蔚然就像是被点了穴,整个人一动不动。

他也那么以为。

当初那个女人被赵齐划了一刀,没哭,自己给自己缝伤口的时候,也没哭。

记忆里,她无比坚强,什么都不能进她心里,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

小虾想起了什么,“对了六爷,施小姐的眼睛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容蔚然艰涩的开口,“眼睛?”

小虾抓抓头皮,似乎是回想到瘆人的场面,“施小姐的眼睛不知道是怎么伤到了,流了很多血,她还一直哭,脸上身上都是血,就跟……”鬼片里的鬼一样。

容蔚然的心口撕裂般剧痛。

那晚的所有细节都在顷刻间放大,他发了疯,是他把她弄伤的。

觉着有点不对劲,小虾吞咽口水,“六爷?”

容蔚然垂着头,呆呆的坐着。

小虾又喊了声,他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发现六爷面前的台面上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小滩水渍。

☆、第48章

每一年的年末,上班族最期待的就是年会,奖品,美女,吃的玩的看的,应有尽有。

施凉以往几年是不过问的,都由姜淮负责,萧荀不喜欢她回a市,慢慢的,她就成了个甩手掌柜。

“t台秀?”

“女同事们可以展现自己,享受被注目,体验当明星的感觉,男同事们能在现场一饱眼福,一举两得。”

施凉翻着策划案,“去年也是这样?”

“考虑到年会的创意度,”姜淮推推眼镜,他喝口咖啡,“每年都不一样。”

施凉把策划案放回桌上,“那就按照目前的这个方案执行吧。”

“好,我会交代下去的。”

姜淮说,“鑫锐那个项目合|同|修改的一些事宜,林氏那边的人会在下午三点过来。”

施凉靠着沙发,“我知道了。”

姜淮应声,他漫不经心的把剩下的咖啡喝了,而后才起身出去。

两点四十,林氏的人来了,这次来的不止是项目经理和相关人员,林竞竟然也出面了。

林家现在是林竞当家,他过来,目的很明显,是私事。

“施姐姐,好久不见。”

施凉没打算去纠正那个称呼,意义不大,“要喝点什么?”

林竞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的女人,目光近似实质化的寸寸|抚|摸|,“我不渴。”

施凉在他身上嗅到一种反感的味道,人还是五年前的人,又不是了,“那就去会议室吧。”

“合同方面,我可以同意不作修改,”林竞说,“施姐姐,我是来表态的。”

施凉抬眼,“哦?”

林竞的目光没有收回,依旧肆无忌惮的停留,他认真道,“只要我还在那个位子上,无论是林家,还是林氏,都不会有和你为敌的那天。”

施凉勾了勾唇,“话不要说太满了。”

“你妈巴不得我早点死,好给她的哥哥陪葬。”

“做主的是我,不是她,”林竞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入神,“施姐姐,我说到做到。”

施凉不做回应。

世上充满太多未知,这是生存法则,自然规律,从来就不允许任何绝对的东西存在。

你要,我有,这两个点构成一种关系。

“你不信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林竞轻叹,“前两年,我总是会想,你怎么就成了我的表姐。”

他自言自语,神情苦涩,“后来我想通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施姐姐,你说人……该不该信命?”

这句话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一说,并不难区分。

施凉的烟瘾犯了,潮涌般扑向她,以可怕的速度吞噬她的意识,理智,以及思绪,她拿到烟盒,快速点开了根烟,直到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上跳跃,弥漫,她脑子里的那根神经末梢才慢慢放松。

“看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否愿意。”

林竞低着声音,“那你愿意去信吗?”

施凉吸一口烟,“信,或者不信,都改变不了什么。”

眼底一闪而过深意,林竞失笑,“施姐姐,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看见桌上的打火机,“我还以为你早换了。”

施凉把打火机放进抽屉,淡淡道,“这东西换再勤也是点火用的,没坏就行。”

“也是。”

林竞的面部掠过一丝讥讽,容蔚然,你的结局还不是跟我一样。

合同不需要修改,两方都挺惊讶的,上次开会的时候,还提出好几条意见,差点不欢而散,今天就是一家亲。

众人的视线不停扫动,表姐弟又和好了?

他们转而一想,五年都过去了,该死的也死了,那是罪有应得啊。

施凉昂首,“林总,如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尽早动工?”

林竞享受着此时此刻,他喜欢在这个骄傲的女人眼里只看到自己的身影,那是一种和拿下百万美金的项目都不能比的成功感。

项目经理放低音量喊了一声,回过神来的林竞伸手,助理递过去钢笔,他很爽快的签上字。

会议一结束,施凉就把林竞送走了。

陈沥沥端着温水进来,“姐,近年发展壮大的白吉集团已经跟林氏搭上了线,林竞和白倩正在交往,年底就会举行婚礼。”

施凉揉揉眉心,“早有预料。”

陈沥沥说,“这几年林氏的规模虽然更胜从前,可是名声却差了,林竞此人处事方式极为阴险,不适合成为长期的盟友。”

施凉的脑子里窜出黄金殊对林竞面相的评价,她喝了一口水,“放心,我有数的。”

“只要是站在利益的头顶,就没有所谓的朋友。”

陈沥沥欲言又止,“林竞虽然跟容蔚然在生意上没有交集,但他和容斌的交情一直不错。”

“他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施凉嗤笑,“真到了那时候,林竞不会引火烧身,他只会隔岸观火,等我们两败俱伤了,就出来做做样子,表一表兄弟情,姐弟情。”再羞|辱一下容蔚然,把被压了这么多年的恶气发泄出来。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就会树敌太多,不想哪天被人踩在脚底下,必须要让自己变的强大。

施凉站起身,手拍拍陈沥沥,安抚道,“没事的,不要多想。”

陈沥沥松口气,“姐,你对林竞有提防就好。”

手机响了,施凉接了个电话,她对陈沥沥说,“下班后跟我去一个地方。”

又说,“换身衣服,打扮一下。”

陈沥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职业套装,“好吧。”

到了那儿,陈沥沥见到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的陌生男人,她立刻扭头,面色古怪,“姐,你带我来相亲?”

施凉嗯道,“曹叔的意思。”

她理顺陈沥沥肩后的头发,“我也想你能够幸福。”

陈沥沥抿了抿唇,看着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和施凉打了招呼,便向陈沥沥伸出手,“你好,我姓温,温柏安。”

很好听的声音。

陈沥沥半响才和男人握手,不太自然,“你好。”

她一手的汗,对方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温柏安三十出头,常年定居在国外,自幼学习大提琴,现在是一名大学老师。

他的气质和谈吐很好,笑起来很温暖,整个人的感觉都非常亲切。

温柏安虽然回国的次数不多,但一直跟国内的朋友有联系,因此对五年前盛晖的事,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