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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请送命(343)

虽然很抱歉,但是他把无辜的温如水也拉黑删除了,以免自己心软。

左弦是个有手段的人,聪明、冷酷、疯狂,可就算是这样的人,在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的情况下,大概也没办法找寻一个消失在茫茫人海里的路人。

第二天木慈没有出门,他先是给父母打了电话报平安,一切都好,又跟老板请了三天假,健身房周转得过来,缺他一个不缺,老板对这事儿不冷不淡,没说两句就挂断了。

三天。

木慈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期限,倒计时截止,一切结束,他也就能摆脱这一头乱麻。

托这些麻烦的福,木慈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烦心事都不算什么了。

这种宁静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钟,前台谨慎且极具有危机意识地打来电话:“这儿有位自称是左弦的先生,说是您的客人,询问您的房间号,我想确认一下。”

木慈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前台重复了一遍。

“呃。”木慈大脑一片空白,他举着电话愣了很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就,请他上来吧。”

挂断电话的时候,木慈抓了抓头发,他不知道左弦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人上来,打到对方肯说为止。

左弦很快就出现在房间外头,他脸上贴了块很大的纱布,戴着墨镜,疲态明显,看上去有种病态美,这让木慈短暂地心虚了三秒钟。

“进来吧。”木慈的语调冷硬,“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先声明,我让你进来,不是说我原谅你了,是让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啧。

木慈在心里皱眉,他是不是说得太快太急了?没底气一样。

“你忘了丢这块指南针,水手。”左弦拿起被放在桌上的那块怀表,转过来轻描淡写地看着他,“我告诉过你,在海洋上最容易迷航,它是用来定位的,我总得确保自己认识的新人物是无害产品吧。”

左弦拆开那块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极小的零件,虽然木慈从来没看过这种东西,但是凭借多年看电影的经验,立刻意识到这是定位器。

“初次见面你就送我定位器?”木慈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你觉得谁更像有害产品?”

“放轻松。”左弦看他表情不对劲,立刻卖好,“我联系不到你,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上来就主动解释原因,就是想要一次普通友好的交流,是我表达的诚意还不够明显吗?”

木慈态度冷淡:“我只觉得你在担心自己的爱人出事,毕竟只有两天了。”

这让左弦被噎了个半死:“这倒是很难说,我可以先坐下吗?”

“坐吧。”木慈冷冰冰道,“我国没有规定罪犯不能拥有坐下的权力。”

左弦:“……”

过了一会儿,左弦忽然摇头笑起来,他托着脸看向坐在床尾的木慈:“我开始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了。”

“他?”木慈给自己开了一瓶矿泉水,这不是正常人再次遇到想杀自己的人时的反应,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并没有什么很深的痛恨跟厌恶感,“这又是一个新谎言吗?为了杀我之类的。”

“既然我现在正处于狼来了的糟糕印象之下。”左弦把目光挪换到了木慈的手上,“介意请我喝瓶水吗?我国也没有规定罪犯不能喝水吧?”

“小冰箱里。”

左弦给自己开了一瓶冷水,他今天出乎意料的温顺:“我要不要跟你聊一些家常让你放松一点,比如除了迷人跟打人之外,你还负责做点什么?”

“折磨人。”木慈言简意赅,“逼别人做他们最不喜欢的事。”

“这么说,你是个心理医生?”

木慈摇摇头:“我是个健身教练。”

回答完问题之后,木慈非常警惕地看了一眼左弦,他很适合出入这种场所,坐在沙发里,背靠美景,如果手里不是矿泉水而是美酒就更适合了,能轻松卸下任何人的防备,就好像是真的来跟木慈闲聊加调情一样,让人觉得很放松。

“你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留下来吧。”木慈的脑海里立刻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左弦差点被他的猜想呛死,赶紧把那名矿泉水挪开:“什么方式?是第一次见面就给你装了定位器,还是罪犯能不能坐下跟喝水?别说你,我是说另一个你连直面最深刻的恐惧都不为所动,就姑且谈谈我们现在敢经历的这些有什么诱惑力,是罪犯还是喝水,还是那块定位器。”

“这可很难说。”木慈谨慎道,“我觉得我们聊得挺好的。”

左弦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我们真该找个时间定义一下‘聊得挺好’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