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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求死记(9)

宇文允猝然靠近,仿佛水的阻力压根不存在一样,长臂用力一拉,再旋身将她压在了池壁上。

吕姵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随后感受到了来自宇文允光滑身体的烫人温度。

他靠她靠的太近了,近的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她的身上,池壁温润玉石此刻硌在背后生硬又冰凉,反衬得腿上贴着的灼热烫的人心慌。

恶心!色狼!

吕姵失控地尖叫出声,睁眼瞪向宇文允的同时,反手就是一巴掌向他挥去,却被宇文允轻而易举地逮在手里,还顺势调戏地捏了捏。而在吕姵向他挥另一巴掌时,他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并逐渐收紧,那张英俊的过了分的脸缓缓向她俯近,凑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地道:“你挣扎,是不是代表你不想死了……”

他嘴唇微冷,说话间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廓,加之缺氧,吕姵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在闻言的刹那,吕姵便停下了准备拍打他后脖的手,蜷紧了手指重新滑进了水中。

喉咙从生疼到逐渐麻木,而肺却渐渐胀得像是要炸开,窒息的感觉太过难受,吕姵却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勾起了笑意,脑海中逐渐浮现了自己去各大电影节走秀和领取各大奖项的最佳女主角的样子。

她该说什么领奖感想呢?

她拼命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可脑袋却越来越沉重,因而那些脑中纷繁的想法,似乎都变成了临死前的幻觉……因而当脖子上的束缚突然松开,空气忽然灌入,引起身体不自觉的蜷缩、喘息和剧烈咳嗽时,吕姵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为了……竟是真的愿意死。”

因为耳鸣未过,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仿佛从远空传来,如上古神祗的启示。

可那是什么意思……为了什么?吕姵不知道是自己没听真切还是他故意没有说全。可想要追问,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水声哗啦,宇文允绕过她,手在池壁上一撑,便已跃出了浴池,他抓起锦凳上的绸缎长衫,随意将自己一裹,然后盘坐在池边,看着下面逐渐平息下来的吕姵,唇角一勾,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不待吕姵作出任何回应,他便自顾自地讲下去:“母国有妃名曦,貌美倾城,长于诗词,先帝宠她甚之……令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先帝本就势弱,疲于应付晋国公宇文护的专权,如何能有精力处处保全自己爱妃。专宠既是蜜糖,也可为砒霜,为你树敌颇多,防不胜防……最终,不得善终。”

吕姵努力压下嗓子里的不适,讽笑着抬头看向宇文允:“捧杀?”

“捧杀?”宇文允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过了一遭,似是觉得极有意思,低低笑出声来,“是啊……姵姵很有见地。”

“捧杀”作为一个手段,对常演恶毒女配的吕姵来说,简直不要太常见。这一招的恶毒之处在于常常使目标对象失去警惕和自理能力,更为其树立众多敌人,而面上,无论谁都对使计者压根无法苛责。宫斗戏中,智慧的女主角常常会将皇上往外推,防的就是自己成为公敌……吕姵此时只在乎宇文允跟她讲这个故事的目的,她看着坐姿闲适的宇文允,用嘶哑的嗓音缓缓道:“你是不是想说,你现在就是想用这手段来对付我?故意将我捧到高处,成为众矢之的?”

宇文允拊掌,桃花眼中笑意灿烂,其中却暗藏利刃,紧紧锁住吕姵:“我便知道姵姵你不傻。姵姵你若真一心求死,我也有许多方法让你如愿,但让我亲手杀你……你该知道,那不可能。”

吕姵从其中听出了不容反驳的意味。

“为何?”吕姵是个有问题就问的好宝宝,反正死都不怕,她还需要畏惧什么。是故甜甜一笑,故意直截了当去问宇文允,“因为我越想让你亲手杀我,你便越不想?”

宇文允闻言,稍稍眯了眸子,却一时没有回答吕姵。瞬息之后,他对吕姵道:“上来。”

“上来做什么?”吕姵方才咳完了就又复将自己缩成一只小虾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既然宇文允不让她死了,她才不要让他占半点便宜,此时闻言更是满怀戒备地看着宇文允。

“那你打算一直在这儿泡着?”宇文允微微一笑,再拿起果盘上剥好的橘子随意吃着,再给自己斟了杯茶,“无妨,我等你。”

“呃……”水温太热,外加刚刚被掐,她也的确口渴了……这宇文允看来爱好就是捏住人的命脉啊……吕姵瞪他一眼,“你转身,再给我寻件衣服来,不然耗着便耗着吧,我也很久没搓澡了。”

宇文允似是有些气闷,摇头叹息:“说了没什么好看的……”却转而还是将锦凳上剩下的那件锦衣递给了吕姵。

“谢谢王爷伺候妾身。”吕姵面上笑眯眯,心里MMP。

宇文允这也察觉过来自己在被她指使,冷冷道:“你找死。”

“对呀对呀,我找死,”吕姵笑得甜滋滋,“王爷给我一刀不?”

宇文允语塞,愤然转过了身去,却又感觉到吕姵用手指戳了戳他脚踝,继续指使他:“你站过去点。”

“吕妾女……”

“你不是要‘捧杀’我吗?得宠我呀!”

宇文允捏了捏拳头,往前挪了几步。

吕姵将锦衣放在池边,手脚失力的她一边笨拙地往上爬,一边在心里暗道:来吧!小子!我看你能忍我到几时!想整我?你嫩了点!

而且本姑娘纤腰长腿丰胸,肤白貌美体软,哪里不好看了~!

“啊!”

刚穿好衣服的吕姵,还没腹诽完,就被宇文允再度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吕姵横他。

宇文允冷笑:“想要捧杀你,得宠你啊!”

吕姵深呼吸几次,按下想要杀人的冲动。

此时宇文允走到门前,婆子们将门打开,任他们走出。

青山恭敬地伏在地面道:“王爷,玉沐堂的暖阁已收拾妥当,是否需要奴才们守夜侍候。”

宇文允目不斜视:“不用,明日辰时再来。”

“吕妾女她……”

“与我一起。”

“是。”青山埋着头,没有任何人看见他面上的诧异。

眼见宇文允要带着自己从长长的室内甬道离开这间更衣小室,吕姵盯着自己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上的衣服和压在上面的匕首,唤道:“我的衣服……”

“你是想要你的匕首吧?”宇文允回眸瞥了一眼,却没有停下脚步,“那匕首太差,本王下次送你把好的。”

他要送她把好匕首?

我靠,赤果果的挑衅呀~!

吕姵心中不服,何况……“那今晚……”

“今晚你还想要做什么?”宇文允一弯唇角,笑看着她。

想被杀……吕姵咬着手指不说话。

宇文允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一样,轻嗤了声:“声音嘶哑,四肢无力,刚刚爬出浴池的样子活似一只母猪,今晚还是给我老实点吧。”

“你刚刚偷看了!”吕姵气得咬牙,“你不是说没什么好看的吗!”

“那你告诉我母猪有什么好看的?”

“……”

难得看这牙尖嘴利的女人吃瘪,宇文允只觉心头畅快,其实他是用听的,感受到了她上来有多么迟钝不易。不过这点他才懒得与她说,对待伶牙俐齿的人,永远都是多说多错。

说着就到了暖阁,丫鬟们低垂着头将门为他们打开,在他们进入后复又关上。

宇文允一进房门就松开了手,幸好吕姵身手尚算敏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房中的梨花木小几,才没有令自己重重摔在地上。心里快速问候了宇文允祖宗十八遍后,她看到小几上的水壶水杯,忙不迭地跪坐起身,倒了些与自己喝,壶里不是茶,只是些清泉水,喝的倒令人身心舒畅。

往日在现代时,吕姵泡完温泉,也只喜欢喝矿泉水。看来宇文允倒也是懂得享受和养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