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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暖雪生香[种田](108)

镇国公这时候才知道容汶英被接到自己府上了,十分震惊,道,“汶英被接过来了么?”

容简端坐着,很平淡地一点头,“姑父不知姑母接了汶英到府上么?他现下可是在哪里?姑父府上女眷甚多,他在您府上在胭脂堆里实在不像话,还是赶紧让人将他送出来吧。”

镇国公赶紧应了,让人去将容汶英带来,不过去的仆人却没能够完成任务,说是老夫人并不放人。

镇国公在容简面前并不想让他看了笑话,觉得自己连一个妇人也震慑不住,所以对容简告罪了之后,就自己亲自进内院去将容汶英带出来。

容简便依然坐在那里等着,镇国公安排了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做陪客。

镇国公进了内宅,看到他老婆正和几个媳妇儿摸着骨牌玩,容汶英在一边和几个丫鬟们玩着,他这下就生气了,怒道,“怎么不让汶英出去。”

老夫人看丈夫气得面红耳赤,便将骨牌放下了,说,“他亲王府里,王爷被一个男宠占去了心神,根本养不好汶英,我将汶英接过来自己养,又如何?”

镇国公怒道,“你们这样,就是能够养好他,无非是让他学会和女眷厮混逗乐子罢了,以后他要做的是王爷,可不是个在胭脂堆里的纨绔子弟。赶紧让他和老夫一起出去,王爷前来接他来了。汶英再不久就要入宫里去上学,你这妇道人家,做出这种事来,到时候王爷说你干涉王府事务,而且教坏世子,我看你受得住这样的罪名。”

牌桌上的媳妇儿们已经都战战兢兢起了身站到一边去了,只有老夫人还坐在那里,她气得面红耳赤,道,“王府里没有当家主母,我的孙儿在府上受苦,我作为外祖母管一管还有错了?”

镇国公道,“无论他王府里如何,你都没有理由去管。再说王爷教导世子,你在背后说几句也就罢了,又如何管到王府的私事里去。”

他不高兴地让丫鬟们赶紧收拾好容汶英,就要带着容汶英出去。

容汶英离开前,倒是很乖巧地到老夫人面前去劝了她两句,说,“外祖母,那我先跟着父王回去了,外祖母要保重身子,汶英以后再来看您。”

老夫人掉了几滴眼泪才让他离开。

在去前院的路上,容汶英问镇国公,“外祖父,是父王来接我么?”

镇国公这下脸色才好点,“嗯,王爷来接你了。”

容汶英道,“外祖母生气了,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只是,王府上真没有狐狸精,她说的是我的老师,老师待我很好。我没有在府里受委屈。在皇伯父面前,我也是如此说。”

镇国公其实也略微知道容简在府里养了一个男宠,而且对他言听计从,疼宠有加,一时京里达官显贵人家私底下都知道此事。

不过他这个男宠又没有太大影响,连皇上知道了也没发话,他们这些人,管这个做什么呢。

或者是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觉得王爷养男宠并不算什么大事,即使觉得有辱风化的却不好公然谈论,再说京里南风之盛,所有人也就见怪不怪了。但是女眷们却总是觉得这样太过分,特别是他的老婆就更是见不惯。

容汶英到了前面厅堂,见到他父王,还跪下请了安,容简接到他,便也没有在镇国公府里多逗留,又说了一席客套话,就带着容汶英离开了。

回府路上,容汶英坐在马车里,对他父王解释道,“我来外祖母家里,只是想劝一劝她,说老师并不是狐狸精,不过,她根本就不听我的。”

容简对儿子算是很亲昵的,搂了搂他的小肩膀,道,“别人如何说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这样的话已经让你老师心里不高兴,所以你要对他更尊敬些,以免他以为连你也如此想。”

容汶英赶紧应了,又问,“今晚我可以回自己屋和小如儿一起睡吗?”

容简心想你就只惦记这事,说道,“不行。小如儿病了,你去和他一起睡,踢了被子怎么办,而且也怕将他的病气过到你身上来。等他病好了,你再搬回去睡。”

容汶英不大乐意,但是也没办法反对,只好应了。

这样折腾一遍回到王府,也就是华灯初上晚膳时候了。

闵湘在小如儿的房间里喂他吃药,小如儿不喜欢吃药,太苦了,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但是又只能端着药碗喝药,喝完闵湘就换了一杯漱口茶给他,他赶紧漱了口,张嘴含下闵湘递到他唇边的糖,糖甜滋滋的,他才松了眉头。

闵湘又替他擦嘴巴,问他,“头还疼吗?”

在闵湘面前时,他才说实话,可怜兮兮地道,“嗯,爹爹,头闷得慌。”

闵湘摸摸他的头发,“乖乖吃药,过几日就会好的。”

容简带着容汶英来到小如儿房里,便是听到两人最后两句话。

容汶英跑到小如儿床边去,先是对着闵湘行了个礼,然后才趴在床边看靠坐在床头的小如儿,道,“你可要赶紧好起来啊。”

小如儿还不知道容汶英离了王府一趟,笑了笑,道,“我知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层病气的苍白,没有平常那么红润。

闵湘对着容简一笑,容简已经走到床边来握了握他的手,道,“用晚膳吧,饿了吗?小如儿是坐在床上吃,还是和我们一起。”

小如儿一直卧病便觉得无聊,赶紧说,“我要和你们一起。”

容简又征求了一下闵湘的意见,闵湘点点头,“为他穿暖和点,抱他起来吧,他在床上躺一天了。”

容简和容汶英得令,容汶英就去拿了小如儿的衣裳,容简坐在床沿为他穿起来,小如儿听话地自己伸手让他穿上,然后又为他戴了一顶帽子,又用小披风将他裹起来,容简才抱着他从内室里出去。

就在外面小厅里开了饭,春夏之交,适合吃清淡的饮食,饭桌上还有一个拌野菜,味道清甜,是闵湘的喜爱。

饭后容简还要去处理公务,闵湘便带着两个孩子,小如儿生了病,睡得早,之后容汶英拉了闵湘从小如儿卧室里出来,在外面房间里,郑重地对闵湘说,“老师,我外祖母是妇道人家,她太无理取闹,你不要为今日的事情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待我的好。一定会一直记着你的恩情。”

闵湘倒被他这话说得愣了一下,他坐在椅子上,容汶英站在他的面前,还没有他这样坐着高,倒已经很明白事情了,他笑了笑,很是爱怜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我明白,老师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

☆、番外

番外之小柿子吃醋遭殃(七)

照顾容汶英洗漱睡下之后,闵湘吃了调养的药,又坐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账本,这个账本是王府里的账本,前阵子他稍稍好了,和容简提了一提,容简虽然担心他身体不大好看这些费神,但是还是让人拿来给他看了。

容简知道闵湘是想为他管家,这让他很感动,便叫来管家管事和账房,说了以后要待闵湘如待自己的话,潜台词就是闵湘要做任何事都让他做,要听他的。

闵湘以前其实从没有看账本的经验,是他自己做起生意来了,他才学着看账本,也许是天生就很有这方面的天分,他对于看帐不仅不觉得枯燥,反而还觉得挺有乐子,而且很会分析,容简说他不愧是吴家人,太有头脑,以后他吃饭穿衣就全靠闵湘了。

闵湘被他逗乐了,嗔了他两句才罢。

闵湘放下账本,看容简还没有回来,只得起身让人来伺候洗漱收拾了,换了一身衣裳,问丫鬟容简的情况,得知容简还在书房里。

虽已经是晚春,但夜里依然带着凉意,闵湘拿了容简的一件外袍,去了前面看容简。

在路上遇到巡逻的侍卫,侍卫们都对他行礼让行,他一身月白长衫,头发只是简单挽了起来,黑发如瀑,一身风流,在夜灯下走过,宛若乘风,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很是惹眼。

侍卫们虽然不敢多看,却也不免在心里多想。

到了容简书房外面,也有侍卫值守,因为是夏长峥手下,闵湘便认识,他们对闵湘行了礼之后,便说,“王爷还在和先生们谈事情。要进去通报吗?”

闵湘说不必了,就站在一边等一等。

刚过月中,天上月亮非常明亮,一团圆月,光辉湛湛,院子里的一切都在月辉下描摹出形状来。

丫鬟问闵湘是不是先回去,闵湘摇了摇头,自己站在院子里赏月,又过了一阵,书房外面的门才打开了,几位幕僚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月下一人身姿修长,发如黑缎,在月色里如神仙姿容绝世脱俗,气质娴静优雅里带着从容贵气,出门的幕僚们都愣了一愣。

闵湘很少到前面院子来,即使住在王府里大半年之久,王府里见过他的人也不多,这些幕僚,都是第一次见。

他们在王府,自然知道王爷有个男宠,或者用男宠不正确,是一位男性情人,但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而且他们也没法见或者是不能起要见的心思,毕竟这个人算是王爷的内眷。

现下大家一看到院子里的人,似乎都心有灵犀明白这个人就是那个传言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