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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官城(202)+番外

沁瑶在一旁细觑着师父,看师父这神情,不像是反对阿寒跟小娘子交往的模样,难不成她之前想岔了,师父竟根本没打算让阿寒一辈子做道士不成。

她看向师兄,见他端端正正坐在一旁,时不时从怀中拿出那包梅蕊糖看看,几次想打开尝尝,又像是舍不得,强自按耐着放回怀里。

她暗自摇头,师兄这般不谙世事,别说只是青云观的道士,便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公子,怕是也没有哪对父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呢。

清虚子目露忧愁地看着阿寒,眉间拧成个川字形,叹了口气,却不再往下说。

沁瑶见师父心事重重,想起云隐书院一事,犹豫了一会,决定旁敲侧击一番,便将她和蔺效的推测说了,问师父道:“倘若女宿真落在云隐书院,为何云隐书院的邪气消散得那般干脆利落?明明前些日子连修炼百年的小鬼都曾在书院出没,怎么不过一夕之间,就全然看不出痕迹了?师父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云隐书院设下障灵术?”

清虚子先听见沁瑶说起斗宿一说,神色便凝重了起来,听得障灵术三个字,更是神色大变,惊得险些没站起来,“障灵术?你是说掩盖邪气的那个障灵术?”

沁瑶看得真切,师父的神情太过惊愕,全然不像事先知情的模样,她好生困惑,莫非她早先猜的不对,师父并不知道云隐书院的异状?

可障灵术何等艰深晦涩,非道行极高之人方能操持,倘若不是师父,又会是谁呢?

清虚子身子仿佛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给定住,错愕地定定看着前方,僵了许久,才失重似地跌坐回座上。

师父的反应太过异常,沁瑶莫名有些心慌,忙扶住师父的胳膊道:“师父,我猜得对不对?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布障灵术?”

清虚子对沁瑶的话恍若未闻,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暗潮,半晌之后,才硬生生地转头看向沁瑶,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道:“你别忘了,那晚咱们清过书院里的怨灵后,特在外头布好了六合阵才走的,六合阵能镇邪驱恶,若不是煞力强的邪物,无从破阵而入,所以书院才会一夕之间变得再无邪气。”

若没有目睹师父刚才的神色变化,沁瑶对这个解释也许还能勉强接受,可经历刚才那一遭,沁瑶却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说法了。

她低头闷闷地嗯了一声,也不驳斥,暗忖,看这情形,师父怕是将性命丢了,也断不肯将心中藏的那桩事说出来的,要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少不得再想其他法子。

送师父和师兄回了青云观,沁瑶坐车回澜王府。

半路上,又叫停车,唤了常嵘近前道:“常护卫,从今夜起,你安排两名暗卫跟着我师父,若有异常,立刻向我和世子汇报。”

这番安排,一为保护师父和师兄,二为弄清师父这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常嵘等人行事有章法,没准还能无意中发现师父极力隐藏的那个秘密。

常嵘应了,世子早已嘱咐他们,世子妃的命令等同于他的命令,只要世子妃吩咐,不必向他汇报,自管照办就是了。

沁瑶点点头,将帘子放下,忧心忡忡地坐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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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蔺效仍需值防,沁瑶惦记哥哥的亲事,一早便回了瞿府。

谁知哥哥不在府中,母亲也去了东市,说是去添置衣裳,她等了一晌,家里人一个不见回来,干脆也出了府,往东市而去,心想没准能遇上母亲。

到了母亲常去的那家裁衣裳的铺子,母亲却不在,沁瑶不免有些丧气,出了店,预备回王府。

刚被采蘋几个拥着走到一家食肆旁,那边缓缓驶来几辆马车,到食肆旁,前面那辆马车下来两人,却是瞿子誉和王以坤。

沁瑶脸上一喜,上前招呼道:“哥哥,王二哥。”

瞿子誉转头一看,见着沁瑶,迎来道:“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世子在宫中值防?”

今日是十五,按理说很多衙门都休沐。

沁瑶笑道:“世子过两日才能回府,我左右无事,便回了娘家一趟,谁知你跟爷娘都不在府中,哥哥,你跟王二哥出来饮酒么?”

瞿子誉嗯了一声,见沁瑶穿得单薄,怕她着凉,对采蘋道:“可给小姐另备了衣裳?取来给她披上。”

采蘋应了,回了马车上娶了件玉青色斗篷下来。

这时王以坤走近笑道:“世子妃,真是巧了,你哥哥今日做东,不如进去一道用午膳。”

沁瑶看见哥哥神情有些不自然,心中奇怪,往他身后一看,就见王应宁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她恍然大悟,心知肚明地朝哥哥眨了眨眼睛,笑道:“既然让我赶巧碰上了,我自然要跟着沾沾光,咱们这便进去罢。”

进去后,瞿子誉做东,当仁不让地负责点菜。

王家祖籍苏浙,王尚书又有意固守陈习,王家上下的饮食都素来清淡,爱吃甜软之物。

瞿家兄妹却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喜咸喜辣,口味与王应宁大相径庭。

等菜上来,沁瑶提着筷子一看,却有一大半是王应宁爱吃的菜。

她偷偷抬眼看向哥哥,见他若无其事地端杯饮酒,只当没看着沁瑶促狭的目光,却又不忘低声吩咐店家将冷淘热温之后再端上来。

沁瑶身子康健,每回吃冷淘都是径直吃,从不温热了吃,哥哥如此吩咐,想是怕冷淘太过寒凉,王应宁受不住。

王应宁脸色微红,垂下眸子安静饮酒。

沁瑶看得心悦,哥哥虽然心细如发,却素来稳重内敛,为了王应宁,人前已然如此,背后还不知怎么个体贴入微法呢。

饮了一回酒,王以坤忽然笑道:“听说骥舟前日又办了一桩棘手的案子,吏部已经上奏,拟了擢升他认大理寺少卿的折子。世人都以为他会因为尚公主锉磨志气,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踏实肯干。说起来,咱们同一批入仕的几个,就你和他升得最快,你这边少府少监的任令才下来,他那边便要擢升了。”

沁瑶听得一愣,没想到哥哥和冯大哥都升了职,一方面替哥哥高兴,另一头却暗忖,大理寺少卿只在大理寺卿之下,冯大哥任了少卿,怕是所有提交到大理寺的案子都会经他的手,也不知道陆女官那桩案子他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王以坤发完议论,往窗外一看,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瞧底下那人是不是骥舟?”

沁瑶顺着指引看向窗下,果然见一人身着墨绿色锦袍,身姿如松,俊雅非凡,正从车上下来,不是冯伯玉是谁。

听到王以坤的唤声,冯伯玉往楼上一看,不料看到窗旁的沁瑶,倒怔了一怔。

他孑然一身,身旁既不见康平公主,也不见冯氏母女。

沁瑶冲他笑了笑,暗想,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冯大哥,既然遇上了,一会若有机会,少不得隐晦地跟他打探几句陆女官的案子,问问他为何压了这么久尚无定论。

这样想着,心里忽然掠过一阵浮泛的疑惑,只是这疑惑来得太轻太浅,尚未在心上留下痕迹,便如轻絮一般被吹得烟消云散。

第166章

值房外头静悄悄的,屋子里的喘息声却渐渐加重。

沁瑶被蔺效抱坐在桌上,身上的衣裳已经大半都解开了,外头日头正盛,透过窗纸,投到她那对俏生生白嫩嫩娇挺着的乳儿身上,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蔺效早已无法自抑,抱牢她的腰肢,凑上前含住羊脂玉顶端的那点嫣红,沉迷地吸吮,另一手却握住她另一侧的丰盈,重重揉捏起来。

他一碰她,沁瑶便忘了呼吸,眸子里仿佛能漾出水,拼命咬著唇,不敢让轻吟逸出唇。

他轮番地在她胸前的娇软流连,呼吸灼热急促,几乎吞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