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男友是河神(7)

“千年等一回,你快出来哎。快快出来呀,小鱼干好多哟。再不出来呐,把你煎蛋吃~”

他这正唱着,怀里的蛋突然传来咔嘣一声响,低下头,他就看见白蛋的一端裂了几条缝,赫然形成一个“井”字!

即使知道是在做梦,江小寒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梦里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兴奋劲儿,他捧着正散发着黑气的蛋大叫起来,“再使点劲儿!马上就出来了!好!哦哦!角出来了!头!头!头也出来了!”

蛋终于被戳出了一个大洞,一个看上去两三岁大的头上顶两个龙角的小娃娃探出了头。察其样貌,江小寒登时惊得神魂出窍。

这这这、这不是缩小版的晏河清吗?!他他他他居然把小叔叔孵粗来了!!!

梦里的自己却是感动不已的:“不枉我苦等多年!”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摸摸小奶娃娃。

缩小版晏河清也毫不客气,啊呜一口直接咬了上去。

梦里的自己更感动了。半哭,疼的;半笑,傻的。“不愧是我养的娃!牙口真好啊哈哈哈!”

不忍直视之。

梦到了这突然疾转而下,周围绮丽浓郁的色泽瞬间褪去,仿是揭下一层画皮,渗着暗红鲜血的黑暗倏忽而至,盖顶而来。

在他的正前方,一个男人正跪在地上,遍体鳞伤不忍卒睹,囚衣都被染作黑红。他垂着头,乱糟糟的头发结成一块一块,大约是听见有人接近,他缓缓地抬起头,脏污不堪的脸上叫人看不清五官,他张了张干裂的唇,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

“天君,救我……”

“天君,救我……”

“天君,救我啊——!!!”

江小寒从梦魇中骤然抽身而离,胸口仍有狂悸之后的空虚之感,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眉角滑过,自下颌落下,坠在他青筋崩起的手背上。

江小寒失魂落魄地到了公司,连苏蘅神给他普及每日八卦都没多大心思听:“有没有发现今天公司好多男的都不在状态?喂喂,难道你也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昨天早上,楼上公司那个长得像桂纶镁的美女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江小寒含糊地应了一声,恍恍惚惚,话像是趁着一溜儿风,左耳朵进去了,右耳朵又出去了。

等过了会儿,他回过神来,总感觉刚才隐隐约约和什么奇怪的东西擦肩而过,却怎么也想不清晰。

快下班的时候,苏蘅跟着江小寒一起乘电梯,咋咋呼呼地给江小寒讲笑话,江小寒拿出上司的威严绷紧了不笑,教导主任附体上身,“你今年都那么大了,拿出点大人样子来啊!”

苏蘅嬉皮笑脸,“我怎么了我?”

江小寒无奈道:“就说昨天吧,我昨天和人打招呼,你忽然冲过来和我击掌……”说着说着,江小寒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陡然间从头顶凉到了脚板心。

苏蘅皱起眉嫌弃地扫了他一眼,“你才奇怪吧……昨天对着空气打招呼……”

话音落地的时候,电梯门轻声滑开。

江小寒的正对面,一个短发的清秀女孩正低着头靠着墙站着,透过左侧的巨大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的夕阳落在她飘忽透明的身上,这时,她福至心灵,抬起头,径直望来。

他回想起这姑娘飘也似的逃走的样子不禁悲怆一片……

他误会了,他真的误会了。人那哪是飘也似的逃走啊?人那就是飘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到学校了OTZ我好好更新哈~

☆、小叔叔非人

“喵——!!!”

一声尖利的猫叫声猝不及防地在耳边炸开,叫人牙酸头疼,耳鼓震颤欲裂。

再等江小寒稳下剧烈晃动的心神时,眼前的走廊已是空空如也,方才还在对面的鬼魂亦不知所踪,好像他刚才经历的只不过是一场梦。他愣了愣,突然偏过头,却只眼角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黑影,仿佛就是这几天总是在他身边神出鬼没的那只黑猫。

他的心底升腾起隐晦奇异的感觉,仿若是透过博山炉漆黑洞口袅袅的雾气,似是有形,伸手一捕,却只握到满手的空无。

空旷的老宅,祖父的叮嘱,河边的凄叫,尾随的黑猫,飘忽的鬼魂,似有隐瞒的小叔叔……还有诡异奇怪的梦境。

他想,他或许真的应该找个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或是拜访一下苏衡介绍的催眠师。

时间倏忽而过,转眼间过去了半个月。

因为苏蘅介绍的催眠师朋友刚好去了外地,江小寒就去找了个名气不小的心理医生,聊了一个下午,被灌了一堆听上去很高明回去想一想连个屁都没的话,交了一笔高昂的让人悲痛欲绝的诊金,江小寒痛定思痛,觉得还不如回家蒙头睡一觉来得好。

最近的梦似乎又稳定了下来,都变成了银龙盘在他身边,微微发光。

唯一让人担忧的是鬼压床的现象似乎越来越严重,像是压着他的那人越发痴缠难以招架,他这几天都是扶着小腰去上的班,收获了不少同事递来的暧昧目光。

这天终于到了军训结束的日子,江小寒高高兴兴地去把自家小祖宗接回家供奉。江小寒撒开来唠唠叨叨说了一路,虽然晏河清没怎么搭话,貌似冷冷淡淡的样子,但也一直认真的看着他,偶尔给个短暂的音节示意自己在听。

江小寒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做梦梦见的小晏河清,忍不住就给提了,“……哦,对了,你不在的时候,我还梦见了你呢。”

晏河清怔了一下,眼底有暗光流转,他薄唇紧抿,江小寒知道这是他小叔叔心里喜悦时的标准神情,“你梦见我什么了?”

江小寒直冒傻气,“……我梦见你咬了我的手指。”

晏河清眼角一抽,“……”

“我梦见你从一个那么大的蛋里钻出来,”江小寒说着松开抓着公交车吊环的手,动作夸张地比划起来,“你就那么小小的一只,可爱的不得了。我想去摸摸你,却被咬了手。”

晏河清笑了起来,眼线狭长。

江小寒:“感觉像真的一样。”

晏河清:“这说不定就是我们上辈子的事呢?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呢?”

江小寒悚然一惊,“我靠,别吓我,有那么孽缘吗?”

晏河清瞬间冰封万里:“……”

这时公交车忽然停了下来,江小寒一个没站稳,撞上了晏河清,晏河清倒是四平八稳的,还伸出一只手揽住江小寒的腰扶住他的身形。

江小寒这才迷迷糊糊地发现,貌似他的小叔叔已经长的和他差不多高了。他靠的和晏河清很近很近,近的能看见对方脸上的汗毛,呼吸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他看着晏河清瘦削的侧脸线条许久,明白过来——

小少年长大了。

晏河清侧过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小心点。”

温热的气息呵在鬓边仿佛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青春期是多么神奇的一段时光,江小寒亲眼见证,曾经那个软糯娇小的孩子日日抽芽拔高,一天一变样,一眨眼,他就从一棵在风中摇曳的不胜娇弱的小树苗长成了一棵挺拔漂亮的大树,枝繁叶茂,韵质深藏。几曾何时汉堡一样的小胖手也伸展开来,长成一双骨节分明清瘦好看的大手,连脸上的婴儿肥都抽去了不少。

看着天天都在成长的小叔叔,江小寒这老侄儿欣慰异常,甚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之感,又骄傲又心酸。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一年多后晏河清就满十六周岁了,到那时就不需要什么监护人……

那时江小寒是在同学聚会上,被灌了几瓶啤酒,醉意微醺,坐在暧昧灯雾,看上去不胜脆弱的模样,向外散发着忧悒的气息。

苏蘅凑过去,“喝多了?”

江小寒闭着眼睛揉太阳穴,“嗯。”

苏蘅不胜唏嘘,“江小受你真是病娇受啊。”

上一篇: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 下一篇:一夜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