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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读圣贤书(132)

往事伤疤被提起,林青玉十指紧紧握住,面上带有怒意,“你不信就算了。”

话落,压制着林青玉的属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林青玉被打得眼冒金星,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蒋望胥一脚踩到了林青玉的左肩,暗暗用力,像看最低微的蜉蝣一般,缓慢道,“当日在街上,魏临所说,有几分真?”

林青玉被踩得弯了腰,费劲抬头看蒋望胥,除了初见那一眼温润的错觉外,此时的蒋望胥简直像一匹阴狠的狼,仿佛只要林青玉答了他不满意的话,就会露出獠牙将林青玉撕碎成千万片。

林青玉何曾接触过这样的人,恐惧铺天盖地而来,他大抵明白蒋望胥是对魏临起了疑心,生怕说错一个字害得魏临万劫不复,许久,颤声说,“千真万确……”

“这么说来,你本该与魏临好事成双,楚衍却横刀夺爱,这才致使他二人水火不容?”

林青玉咽下一口唾沫,僵硬地点头。

蒋望胥将踩在林青玉肩上的脚收回来,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青玉听见自己极快的心跳声,手指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他逐渐明白当日魏临在街上那番言辞的用意——魏临与楚衍不合,需要有个由头,而他林青玉,就是那个起因。

他不信外界风言风语,只信自己双眼所见,信与自己朝夕相处三年有余的魏临,而今,他终是懵懵懂懂明白了,魏临究竟在谋何等大事。

纵是千万回,我亦一往无前。

即使明明知道自己走的是万劫不复的道路,魏临仍无畏前往。

他从不该怀疑魏临。

林青玉攥紧了手心,顿生无限激勇。

魏临敢以身犯险,他又怎能在蒋望胥面前露怯?

正是这会子功夫,有人来报,魏临在府外求见,林青玉面容染上欣喜,忍不住往外看去。

沉默半晌的蒋望胥拧了拧眉,忽而抬手,外头下属捧着个细长瓷瓶上前来,林青玉不明所以地看着蒋望胥,紧抿了唇。

蒋望胥微微弯下腰来,一把捏住林青玉的两颊,杏眼里浮现点阴冷的笑意,他在林青玉惊恐的神情里,语气轻快道,“身为魏临的义父,我理应送他一份大礼。”

林青玉两颊被掐得生痛,瞪着蒋望胥。

须臾间,蒋望胥从下属手中接过瓷瓶,强势地撬开了林青玉的双唇,林青玉疯狂挣扎起来,可甜腻的液体还是顺着喉管滑落到了腹部里。

他生怕这是什么要命的毒药,等蒋望胥一松开他,连忙趴地干呕,可什么都吐不出来,耳侧是蒋望胥含笑的音色,“把少卿大人请进府来。”

林青玉终究是怕了,怕命丧此地,他还未见到兄长和贺棠痊愈,怎可就这么死去?

——魏临,救我,快救我。

第80章

作者有话说:小魏党给我支愣起来!

魏临在马车上褪了染了血腥气的官服,换了一身整洁的绣莲墨袍,他心中焦灼,步履却尤其沉稳。

他从不觉得当日在街上碰见蒋望胥是偶然,蒋望胥定是收到什么风声特地去拦的他,他所在的魏府,名义上是他的府邸,其中却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线,他的一举一动皆在蒋望胥的算计之中。

再见林青玉时,那日林青玉浑身污浊站在京都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多想一跃下马将故人拥入怀中,但周遭有千千万万的眼睛在盯着他,他是被万人唾弃的大佞臣,怎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悲悯之心。

今日亦是相同,即使他恨不得杀进蒋府让蒋望胥交出林青玉,却依旧不得不佯装毫不在乎,甚至换了衣裳,步履悠闲地等待蒋望胥的命令方可入府内。

魏临不禁想起殿试前夕,楚衍深夜造访,他比任何中榜的考生都先一步见到了明朝的天子,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金銮殿上,他故意失言,惹得天子不快,状元降探花,难掩悲愤时,蒋望胥的橄榄枝送到他面前,他顺势而为,投入蒋家行列,甚至不惜认只大他十一岁的蒋望胥为义父,受尽天下人耻笑。

他该一步步稳妥地获取蒋望胥的信任,助天子夺回失势的江山,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可是如今却出现了林青玉这个变数。

他绝不能让蒋望胥察觉到他对林青玉的珍视,绝不能让林青玉成为威胁他的软肋,今日一遭,险要如陡峭山壁,一旦他泄露出些许异心,他与林青玉,定会命丧当场。

魏临暗暗握紧了拳,站定在院落前,躬身作揖,扬声,“魏临见过义父。”

紧闭的厢房内传来温厚的音色,“进来。”

魏临十指松了紧,紧了松,收起所有的神情,抬步,推开扇门。

房中有诡异甜香,魏临跨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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