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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读圣贤书(38)

话落人已经跃下马车,冲楚衍喊道,“把剑给我。”

楚衍唇微抿,将剑丢给魏临,这档子功夫,追杀的人也已经到了,七人团团将马车围了起来。

魏临手猛地握剑柄,二话不说与七人搏斗起来,这七人皆是高手,魏临虽说是练家子,但从未真枪实刀与人交手,凄清的秋风卷起他的衣袍,尘埃阵阵,迷了他的眼,他在刀光剑影中想到林青玉的脸,咬紧了牙才真下起死手来。

三人败退,可另外四人却极其难缠,魏临渐渐招架不住,他一转身将马绳砍断,大喊,“楚衍,骑马离开。”

马车内无动静,魏临以为楚衍因伤昏迷,正想上前查看,帘子已被掀开。

楚衍一身血污,却笔直站在马车伤,迎着月色,魏临瞧见他冷然的脸,他道,“住手。”

而围攻魏临的杀手在听闻楚衍的话之后纷纷收剑。

魏临诧异地看着楚衍。

此时有人掌灯而出,是沈龄。

魏临骇然,“沈夫子!”

“此地不宜谈话,还请魏公子与我们走一趟。”

不远处有马车等候,楚衍上前,向魏临作揖,“魏兄,多有得罪。”

魏临一把将剑丢出去,板着脸看楚衍与沈龄,这二人皆是起司院的人,如今却变得极其陌生,他戒备道,“楚衍,你究竟是谁?”

“生父南陵端王,我乃端王嫡次子,奉皇命来此彻查私盐一事。”

夜色寂静,楚衍音色清朗,震人心弦。

——

楚府灯火通明,方才还清朗的夜,只一阵便电闪雷鸣,想来大雨将至。

楚衍的声音未曾被雷声盖去,随着他一声一句,楚衍与沈龄来曹县的目的逐渐清明。

五年前,年十七的新皇元则被外戚扶持上位,做了外戚操纵权势的傀儡,元则隐忍负重多年,暗中培养新皇势力,意欲永除外戚烂肉,还大明江山清肃。

元则暗中培育一批死士,遍布大明江山,偶然得知苏氏一族大量敛财来源于曹县,暗中探查,查出他命人私造并贩卖私盐,于是一道密诏将沈龄和楚衍派遣至曹县调查。

沈龄乃前朝沈尚书之子,因苏氏一族迫害,满门覆灭,独他苟活,他诛杀苏氏之心如磐石,早早在曹县埋伏,静待楚衍会合。

“我本名元衍,母亲去世后,我改随母姓,并不多人知晓,” 楚衍的脸在烛光中明灭可见,“前两月,我套出李家贩卖私盐一事,但真正替苏氏造盐之人还在暗处潜伏,我不敢轻举妄动,只等待时机将真正幕后使者抓出水面。”

魏临越听面色愈发沉重,握了握拳,“为何试探我,又与林青玉何关?”

“青玉一事......” 楚衍默了默然,淡漠的眼终于有了些许松动,“原是我发现你心系青玉,故意激怒你,以此试探在你心中情与义的重量,今夜之事,我策划许久,你分明恨透了我,在家国大义面前却依旧选择救我于水火,大明朝需要你这样公私分明之人,小皇叔亦需要你这般理智的臣子。”

“你为试探我,便可戏弄青玉么?” 魏临握紧了拳,冷然地看着楚衍,“如若我今日不救你,我是不是也活不成了?”

“弓箭手已在屋檐埋伏,若你真对我动杀心......”

楚衍未将话说全,但其中含义已明了。

“魏兄,” 楚衍沉沉道,“那日说的话,不过为激起你的杀心,我对青玉,并非全是假意。”

魏临咬紧了牙,忽而又重重闭了眼,再睁开已是痛楚与挣扎,“殿下欲要我如何?”

“清君侧,除奸佞,还大明社稷清明。”

沈龄将一早准备好的密诏双手奉上,“魏公子,殿下早已禀明圣上,此道密诏乃死令,请魏公子跪地接密诏。”

如若今夜魏临被情所困,弃楚衍于不顾,这道密诏便永无见天之日。

可魏临是何等大义凛然之人,他心中有抱负,有理想,注定要卷入纷争之中。

魏临身形久久不动,楚衍亦不语,许久,高大身影才弯曲了双膝。

楚衍接过密诏,摊开,低语,“大明子民魏临,科举在即,不日上京,壮我鸿图,还明青天。”

一字字压弯魏临的背,他需得竭力才能举起双手接过密诏。

密诏上朱红显目,乃玉玺龙印所盖。

魏临双目微红,为得赏识,亦为与林青玉再无瓜葛,他咽下喉头酸涩,在雷声中,背负上此生无法脱下的枷锁,“魏临,接旨。”

瓢泼大雨终至,变天了。

第25章

作者有话说:魏哑巴暂时下线。

南方的秋冬是连着来的,两场秋雨后,寒意侵袭,冬日接踵而至。

乡试这日也下了绵绵细雨,但林青玉在拿到试题的那一刻,因为天气带来的坏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试题竟与楚衍押题的其中一道不离八九,而林青玉在楚衍的鞭策下已将试题背得七七八八,此时只需要将答案默出来,甚至都不需要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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