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非晚(29)

无论Alvin对他的内推请求是不是视而不见，当初推盈通对接时，他也的确提供给俞桑很多帮助。甚至于有些内容也应用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于情于理，都做不出流量造假的事。

一点点盘算着，又心思活络起来，若是真找不到技术相关，也接个兼职之类的，多少填补一下财务空缺。

在职找工作，俞桑是真的累得昏天黑地，什么别的心思也无。一天天的，连闭眼眼前都是代码算法一行行飘过。

一个平凡无奇的午后，俞桑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是Alvin，言简意赅，让他把简历发来。

彼时俞桑正在吃饭，看到这一条立刻呛着了。他咳嗽半天，喝了两口汤，才反复又看了几遍这个消息。

随后手忙脚乱地找到手机里存好的简历，谨慎地检查了两边格式用词，才给对方发过去。

有了内推后，简历处理的效率就高了许多。当天下班后俞桑就接到推盈通HR的电话，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和他约定面试时间。

知道俞桑在职，也很贴心地把面试约到了周末。

周六的晚上，俞桑在家里，很紧张地总结Leetcode上刷过的题，再熟背项目经验，模拟follow up的问题并回答。

他神经质一样不断想象着面试的每一种可能的场景，包括自己的再一次失败。

但无论如何面试的机会都已难得，最不济去学点东西也好。

46个阳性，我从人傻了到趋于平静（……）

第35章 坐立难安

周日的上午，俞桑抵达公司大厦楼下，和HR通了电话，在前台做过登记，等待上楼面试。

推盈通所属的公司挺大。有整整一栋楼，其中一层专用于面试和会议。俞桑被HR领到等候区等待片刻，便有人来到了面试的地方。

面试的人是位中年女性，有些丰满，面相和善。俞桑有些紧张，对方看了出来，还告诉他放轻松，只是聊聊天。

俞桑深呼吸了几口气，开始背起准备好的自我介绍。

这一次和上一次的面试有所不同，俞桑的准备时间比之前稍微充裕一些，也做了很多版本的自我介绍，他专门研究了推盈通的产品和技术文档，努力把自己的工作经验往推盈通的职位描述上贴。冲面试官略有些紧张的我笑了一下。对方也回之以微笑，简单的问了问之前项目中都做了什么功能，遇到过什么问题，随后出了几个算法题。很巧的是，俞桑恰好复习到了这几道，因此思路很顺，答起来也没什么犹豫。对方的表情看起来还算满意，随后便介绍起自己的项目来。

整场面试下来，俞桑一点别的心思都没，全身心沉浸进去，绞尽脑汁想表现得更好。直到出了公司大楼，俞桑才觉得浑身发软，心脏砰砰乱跳。

没料到，很快就接到了HR电话。对方通知他一面通过了，和他约二面的时间。

俞桑愣愣地举着电话，一下连站也站不住。他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公司大厦的外墙上，贴着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墙壁。

说，好。什么时候都可以。

于是回去，昏天黑地的准备二面。他在网上搜罗来各种面经，连夜研读。连高考都没这么努力过，甚至是两年前的转行也没至于此。好像突然被打通了关窍，不再被生活的浪潮推着走，因此无所适从。而是拼尽全力，也想把这次机会给挣出来。

在某些头脑过度劳累的时刻，钟北辰会突然闯入俞桑的心里。这种时候，俞桑会放下手头的笔记，静静地想一想。

他想钟北辰始终对他是有所影响的。虽然他很难将这种影响组织成言语，却能感受到它的长久驻留。不是他曾以为的短效药物，只用于麻痹、享乐和放纵。而更像一种长期有效的清醒剂，让他暂时忘却疲惫与软弱，再撑一口气走下去。

他想，如果自己能再喜欢自己一点，是否就不会对别人的喜欢无所适从。

俞桑也逐渐大胆起来，敢顶着熊野杀人的目光，按时下班回家。

有意思的是，熊也虽然天天威胁着要辞退他，但当俞桑真的破罐破摔的时候，对方反而不说什么了。

但无论如何，俞桑是不打算再在这里长久停留了。

第二周，俞桑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同样的地方。

在楼下的时候，俞桑仰头看了看公司大厦墙侧挂的巨大logo，心想，是否会有一天，他每天清晨都能看到相同的景色。

二面快得有些出乎俞桑预料，并没有问很多很难很深的问题，很多的准备都没有用上，而当二面的面试官离开之后，HR也很快走了进来，说最后的HR面也一并面了。

随后便是回家等消息。回到家里时，俞桑坐立不安。每每手机发出半点动静，就好像被刺激了一样，心跳特别快，马上拿过手机来看。他想关了手机来平复自己过速的心跳，又心知不能如此。于是在等待和焦灼中度过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