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宝妻嫁到(18)+番外

见此场景宝儿顿笑,一笑脸边还有两个小梨涡,烂漫得很。

顾莲池看着她的笑脸,慢条斯理地又将人偶扣在了怀里,让它后脑勺的哭脸对着她。

真好玩,宝儿看得津津有味。

凤栖冷眼瞧着,故意撞了她的肩头。

她回头看他,偏人就好像不经意碰了她一样,早转过去了。

他本来是对着顾莲池坐着的,此时垂眸间暗自嗤笑,面上一本正经地端坐一动不动。

宝儿毫不在意,可她刚一转头,他又撞来。

这点小动作自然被顾莲池看在眼底,不过他也只扬起了脸,目光冰冷。

本来将军府距离家门也不过一刻钟的光景,早还走了一段,坐了马车自然不过片刻功夫就送到了门前。在车上信陵君一直没有开口,车一停下当即看向了朝宁:“让孩子们先回去,我有几句话问你。”

李朝宁本来上车就知道他找她所为何事,但是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口,此时到了家门口,他说让孩子们先回去,她这才明白过来。他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话,从来权贵面前,那些自以为是的高贵老爷等人,有几个将老百姓看在眼里了,生死都随便编排的个人,没曾想信陵君虽然看着冷漠,实则心镜豁达,倒叫她敬重了一分。

下得车来,先撵了宝儿和凤栖进院,朝宁站在了门口。

顾修提灯下车:“我也倦了,就开门见山吧,不管从前怎样,如今常远山已经今非昔比,你带着孩子也难进他门。不如我做主了在江淮送你个宅院些许良田,带孩子回去罢!”

他负手而立,容貌俊美。

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是以为她想进常家大门来着。

朝宁对他欠了欠身:“我先谢过信陵君送我们娘几个回来,不过宅院良田就免了,因为江淮那边老家有几亩薄田,也有宅院,我不少这个。”

他略一沉吟,又是开口:“那你想要什么,置办些产业?还是要些金银?”

夜色微凉,女人立即应道:“无缘无故,受不得别人馈赠,信陵君莫要说笑。”

顾修挑眉:“说笑?既不要良田宅院,又不要产业金银,你想要什么?”

李朝宁想起这些年委屈,但笑不语。

男人见她笑脸,顿时皱眉:“莫要得寸进尺。”

这话说的,听着得寸进尺四个字眼了,李朝宁这才轻笑出声:“我真是不明白得寸进尺是什么意思了,进常家做妾?”

她眉眼间都是笑意,云淡风轻。

妾这个字眼,让她咬得很轻,很轻,仿佛是不经意提及一样。

顾修也是挑眉:“是了,我见你在后院和常远山闹了好一通,又是情又是理。你倒是聪明,懂得以退为进,看来是想要拿着从前那些事故意掏他心窝子,想进门做大奶奶了。”

大奶奶这三个字也咬得重些,朝宁心底不屑,听他这话自然扬眉:“信陵君这话说得好没意思,常家大门再高也有律法还在,今个就是多有来头的人将我娘几个打死,明个也自有人拿着婚书告他,想进常家大门,就是我一念之间的事,从来听说原配给后来人脸子的,没听说过原配上赶着去给他做妾的,当年我堂堂正正嫁给他,如今也用不着掖掖藏藏。”

她倒是一脸正经,没想到还有婚书在手,顾修微怔:“既然有婚书在手,为何不拿出来?”

也无非是想探她的底,朝宁坦然看着他:“因为我并不想进常家的门,这个回答信陵君满意了吗?”

她目光浅浅,顾修向前一步:“也不想离京,也不想进门,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半大孩子不说,还带着两个小的,可当如何生活?”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不信她,不相信女人也能养家糊口。

李朝宁在夜色当中神态坦荡,露出了三分傲骨来:“女人家怎么了?我爹和我哥为了救济百姓为了那些伤病将士,万贯家财都散没了,一家老小不也是我养过来的吗?如何生活就不劳信陵君担忧,倒是有一个人该是担忧担忧。”

她顿了下,见他抬眸,才又开口:“听说沈家小姐是你妹子,这个时候才刚生产完,还是好生将养,多劝慰劝慰她才是,不然落下病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后悔也来不及。”

她身姿窈窕,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分明就是一个弱小女人,可偏偏就像一朵傲梅。

顾修提高了灯笼,第一次仔细打量着她的模样,女人柳叶弯眉,眸色清亮,容貌秀美形态端庄,她只在那一站,看着你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只叫你不得不佩服的干净利落。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

再不犹豫,他当即转身上车。

回到王府之后,奶娘的丧事让顾修又忙了起来,一时间也顾不上常家后院那点破烂事,守着奶娘的灵柩也曾黯然神伤,独自一人想着她。一切从简,出殡之后郡王府才算安生下来,可这也就是看着像是安生下来,其实并没有。

顾莲池这两天一直不吃不喝,也不开口说话。

送走奶娘之后,他就乖巧得不像话,先也没太注意吃什么不吃什么,后来喜童瞒不住了才讲,这两日好吃好喝的都叫他馋嘴吃了,小公子什么都没吃,连水都不喝一口,就一直抱着奶娘给他做的人偶,动也不动。

顾修大怒,顿时给人叫了书房来。

他也才刚歇上一歇,郡王府里的小厮们哪个也不敢喘大气,赶紧给顾莲池推了来。

两三日的功夫,这孩子竟然清瘦了不少,本来一肚子的怒火见着他,也当时消散了干净。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眉眼间都和自己一个模子的,心里也是心疼的。

顾修给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爷俩说话。

书房的窗户开着,顾莲池就抱着人偶,就那么坐着。

窗外树上偶尔有飘落的树叶打着旋旋儿,他抬眸看着,动也不动。

顾修蹲了他的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为什么不吃东西?你这是想跟嬷嬷去吗?”

顾莲池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我跟嬷嬷去了,不正好应了你的心吗?何必管我。”

顾修顿怒,不由加大的力度:“这样的混账话你从前说说也就罢了,以后再不许说,我自小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奶娘去了我也就剩了你和十三,你是我的儿子,十三是我的兄弟,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顾莲池抿唇不言。

男人叹了口气,知道奶娘的去世对于孩子来说太过残酷,到底是怜惜他了,拍了拍他的脸:“以后想要什么,告诉爹爹,我多依着你就是,别闹脾气。”

再怎么说也是年轻,又从来没哄过孩子。

就是记着奶娘临终前叮嘱他的,说让他多怜惜多依着莲池些,才这么说的。

说话间,敲门声又起,他的小厮叫做凳儿的在外禀报说是常夫人打发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有要紧事。

顾修不耐皱眉,回身坐了桌边,这就叫人送进来了。

说来也真是巧了,沈曼身边的丫鬟香琴那日见过李朝宁之后,赶紧和她说了,听闻常远山原先那女人就是救她母子性命的女医,沈曼这就明白过来了,想必人家本来是上门找常远山的,正赶上她生孩子心好才救的,思来想去赶紧修书一封,叫人给顾修送了来。

她想要偷偷见朝宁一面。

顾修也是没有想到,赶紧叫人给打发出去盯梢的眼线叫了回来。

李朝宁果然并非一般女子,眼线将她这两天行踪一报,他更是心惊。这女人看着这么年轻,真是胆大心细,又有成商的聪慧,说是她带着侄子侄女生活,一早起来就分工明确。侄子在外面街边支了个摊位,一大早就带着腿不太好的妹子出来卖豆腐,后来用几块卖剩下的豆腐换了些包子和小菜,招呼弟弟妹妹吃了。

另外两个小的都跟着忙活着,而朝宁始终没有露面。

上一篇:江湖没有谱 下一篇:锦衣不归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