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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妻嫁到(46)+番外

看见凤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似是漫不经心地抬手遮住了额头上面的黑印子,叫喜童推着他出去,沈江沅这个好哥哥,见他口气不对,赶紧来拉凤栖:“莲池说话就那样,别理他。”

顾莲池毫不在意,只往外走。

沈贵妃刚才还在,小太监到她身边也不知说了什么,她回身重新绾了头发换了新裙,匆匆出去了。

大殿之外,天空当中果然扬扬洒洒全是雪花,喜童站在后面,嘻嘻地笑:“可惜了,傻宝今天没来,不然咱们还能一起堆个雪人。”

虽然下着雪,但是天气却不冷。

顾莲池无心再待下去了:“回去看看她干什么去了,老夫子叫她那么一撞,估计一时半会下不了床。”

喜童眼睛一转,凑了他耳边道:“说不定,李大夫这会正责罚她呢,要不咱们去说说情?”

顾莲池刚才也想这件事,宝儿回头看他那可怜的小脸不时出现在眼前,李朝宁还能饶得了她?他主意已定,叫了喜童就走,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北风一吹,感觉脸上丝丝的凉。

叫门口的宫女跟贵妃说一声,刚转过长廊,就看见一树树的银冠当中,一抹火红一闪而过。

顾莲池转头,叫住了喜童:“别动。”

喜童也看见了,只不过他站着高,看得更真切一点:“额怎么了?咱们快点回去看宝儿吧!”

那团火红的颜色,是沈贵妃的大斗篷,一闪之间,顾莲池似乎在她前面看见了顾修:“过去看看。”

喜童两腿发软:“别啊小主子,你看那是往大殿去的路,说不定是去接你的。”

的确,树后的青砖路虽然平时不常走,但是通往大殿的。

他脸色稍沉,刚是直直靠坐在轮椅上面:“好,那就在这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经过这几个月的治疗,他的腿早就有知觉了,喜童急得不行了:“那怎么行,再冻着,冻僵了腿也不行啊,那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他苦苦哀求,可惜顾莲池不动于衷。

没有办法,也只得干等。

再回头张望,已经看不到人了,幸好没过多一会儿,那抹红又在转角长廊出现了,顾修负手而行,就在她前面一点。很明显他脚步比她快,一抬眸看见顾莲池主仆在雪地里,更是大步走了过来。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男人看见儿子,脸色微变:“怎么在这杵着?”

喜童连低头:“嗯……那什么小公子腿冻僵了,说缓缓。”

沈贵妃稍迟一步赶到,她身边一个宫女都没有跟着,只她自己。

精致的妆容,火红的斗篷映着她美艳的脸:“莲池,你怎么了?大姑姑不是说一会送你们回去吗?”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顾莲池莫名的恼。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恼,他的目光落在父亲的脸上,越发的冰冷。

说要站起来,给他去了许多书信,只偶尔得到回信,也不过叮嘱叮嘱课业,从不回来看他,才刚回来就直奔了宫里来,看沈贵妃看他的眼神,顾莲池这个多疑的孩子,竟然想错了去。

他以为是这两个人之间有事见面,心里怄火:“我自己有腿,自己走。”

说完才想起来还不能自己走,别过了脸去。

这孩子说话向来这样,沈贵妃笑笑,不以为意:“我让人备车,送你们回去。”

她余光当中,也看见有两个宫女往这边来了,不由叹息:“想和三哥说上几句话,总也难消停,稍坐一会儿,我让人去请皇上过来,也、也请我哥哥过来,不好吗?”

“不必了。”

顾修目光浅浅,走了顾莲池的面前,转身蹲了下来:“上来。”

顾莲池可是惊住了,还是喜童反应过来戳了他一下,才缓过神来,在喜童的推力下,趴在了父亲的后背上。他略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男人站起来的那一刻,才搂住了他的颈子。

喜童跟在他的身后推着轮椅,看着人是真要走了。

沈贵妃定定看着这爷俩背影,目光当中竟隐隐有着泪光:“说话有两三年了,说不见我就不见我,这好容易见一面说话间就走,三哥可当真狠心。”

声音不大不小,顾修顿足。

两个宫女已到跟前了,沈贵妃扬起了脸来,俩人顿时搀扶住了她。

一时间大雪纷飞,她美目微眯,在风雪当中看着他的背影,火红的斗篷像是一团火,烧着她焦灼的心。

可惜顾修却只是提力将儿子往上窜了窜,大步去了。

第三十八章

外面又下雪了,李厚在院子里哀嚎,他领着小厮除雪,这还没收拾利索,家里又白茫茫一片了。

宝儿听见了,仰脸想了想,继续抄写大字。

郡王府的老夫子,是燕京很有声望的一个老师,本来就年事已高,被她撞了一下还扭到腰了,下不了床了。李朝宁回来赶紧带着宝儿去赔罪,虽然老人家叫她不要责怪孩子,但她还是十分恼怒,责令宝儿闭门思过。

小宝儿也觉得自己闯祸了,回到自家院子以后给自己关进了房里。

朝宁叹了口气,在门口站了片刻,又进门给她垫上铺垫,让她抄写百页《国语》。李朝宁说,都抄写好了,就可以起来了,其实她要是写得快些,估计两三个时辰就能抄完,可惜抄字的时候呆劲又上来了,偏就一个字一个字一笔笔慢慢地抄,天都快黑了,也才抄了不到一半。

宝儿跪在蒲垫上,面前是曾特意给她做的矮桌,上面放着夫子的戒尺,以及笔墨纸砚。外面热热闹闹的闹了起来,甚至能听见李清止的欢呼声,她和她的丫鬟说要堆个雪人,宝儿充耳不闻,认真写着字。她一共也不认识那么多的字,很多字都是照猫画虎,可即使这样,每个字写得也特别仔细。看见老夫子那样一动不能动在床上躺着,是真的特别特别的内疚。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了,她揉了揉手腕,回头看了看门。每次闯祸,表哥和表姐总不能叫她饿肚子的,日头都快落山了,怎还不见来人?

她抿了抿唇,依旧跪得直直的。

片刻,房门果然响了一声,宝儿回眸,看见李厚提了一个食盒进来了。

少年轻轻掩上房门,飞快走了她的面前来:“饿了吧?”

他打开食盒,顿时飘出了豆饭的香味,宝儿扁嘴:“嗯!”

李厚拿出一大碗豆饭和一碟肉炒菽片来:“信陵君突然回来了,好像有事要问,姑姑去东院了,我才赶紧送了来,快吃。”

宝儿抬眼看着他,不敢动:“我娘能叫我吃吗?她还生不生气?”

李厚笑,伸手来揉她的脸:“傻宝,你也不是故意的,姑姑怎能真生你的气,快吃吧。”

宝儿抿唇,很认真地拨开他的手:“喜童每次叫我傻宝,我都要打他的。”

她扬着脸,一副我不傻的模样:“我爹说我叫宝儿,就是个宝,不是什么傻宝呆宝,我叫林宝铮,还有大名呢!”

李厚失笑,将饭菜推到她面前:“好宝儿,知道你有名字了高兴,吃吧!”

宝儿点头,他起身给她点上灯火,说一会来取碗筷,先走了。

夜幕降临,宝儿吃东西总是很慢,不等她吃完放下碗筷,房门又响了一声,她以为是表哥来收碗筷,也不回头:“我还没吃完呢,表哥你等等。”

没有人回言,只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也没有在意,刚夹了口菜,身后忽然扑过来一阵劲风,一个小人就扑了她的背后。宝儿本来就跪在矮桌前面,有人偷袭她,她做出的最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抓住后面勒住她脖子的手,狠命给人摔了前面来。

男孩直接被她摔了矮桌上面,一下滑落了地上去。

宝儿则一把抄起了要摔落的砚,松了口气,叫了声好险。

里面的墨要是洒了出去,可就糟糕了!

她转头一看,凤栖此时站在她的面前,来回扭着腰:“宝儿,你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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