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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渊(24)

白年拿起手上的笔记本站了起来,他身子站的笔直,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似乎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生活的迟等。

他冷冷地说道:“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自己想办法让治疗组的人把你送到我家门口来。”

迟等的手脚无意识地在床上绷了绷:“我应该怎么做,白老师?” 这个时候倒虚心求教起来。

白老师一脸面对差生的嫌弃:“问我?需要我给你喂饭把尿吗?”

迟等闻言竟然咕咚咽了声口水。

白年抬手看表:“我要走了。

我对你的兴趣值只会维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你还没把你自己弄到我家来,那就不用来了。”

“你要走了。”

迟等看起来有些失落,随之而来的是埋怨,“我都这么乖了,不是应该你负责把我从这里带出去、负责拯救我吗,白老师?”

“乖。”

白年意味深长地重复了这个字,随后冷笑着带讽刺意味地赞叹了一声,“很乖。”

迟等还想继续卖乖,白年转身就走。

鞋子敲击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规律又清晰地响了起来。

白年走到了门口,手拉上门锁准备开门。

“白老师。”

迟等又急忙地喊了一声。

白年低头看腕上手表,他侧回头瞥了一眼:“怎么?”。

迟等嘿嘿笑起来:“您的钢笔忘记拿走了。”

白年闻言眉头一蹙,那么脏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还会要?嘴上十分随意地下了个命令:“来见我的时候记得把这只笔也一起带上。”

白年说完打开了门。

治疗室外面的空气比密闭的空间要好很多,从透明玻璃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让治疗组不至于看起来冷冰冰的。

白年再次抬手看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他觉得他浪费了自己人生中的一个小时时间,他应该在探听不到任何讯息的十五分钟就下定决定,让这个明显需要被打、被调教的哨兵,自愿地到自己家去,接受自己一对一的 “温馨” 辅导。

白年抬步走出五号治疗室,窗外斜过来的阳光正好照在了他的裤腿附近。

“白老师。”

身后的迟等突然又大喊了一声。

白年脸带嫌弃地再次回首。

迟等笑了一声:“待会儿见。”

白年关上了五号治疗室的门。

白年在原地站着活动了片刻自己的筋骨,翻看把玩了片刻自己的笔记本和录音笔,聂平才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白老师,问完话了吗?” 聂平立刻问道。

白年静静地盯着聂平看了片刻。

聂平被看的脑子里挂满了问号,他觉得白年看他的眼神像是屠夫在看一只待宰的小猪仔,他犹疑许久,几乎有些诚惶诚恐地小心问道:“白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有办公室吗,聂组长?” 白年道。

聂平听到这么一声问话,猛地松了一口大气,立刻边引路边说道:“有的有的,您跟着我走。”

白年点了下头。

聂平在前方一边赔笑一边引路,走过治疗组文职人员的办公区时,做资料整理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女性立刻停下脚步跟聂平打了个招呼:“聂组长好,忙完啦?”

聂平应声:“嗯嗯。”

女生边也嗯嗯地道了声 “辛苦”,随后继续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聂平在这备受尊重的一声 “辛苦” 中,突然有些不合时宜地开起窍来,想着白年刚刚分明是对着自己冷嘲热讽,怎么自己还反倒感恩戴德对方没有生气起来?聂平边走边暗自思索——这就是白年的精神操控能力吗?让人不自觉就被 * 控、被调教了?!

聂平想到这里,十分谨慎地回头看了眼白年。

白年正面无表情又难辨情绪地跟在他的身后,跟他视线对上后轻轻地挑了下眉。

聂平觉得白年的眼神是在对自己表达 “有屁快放” 这个含义。

在瞬间解读了白年眼神含义之后,聂平深觉自己又更深一步地被白年精神操控了。

他现在更加可以理解自己老大不想接触白年的心情了。

待二人一言不发各有心思地到达聂平的办公室后,聂平竟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聂平心觉白年真的像自己老大表达的一般深不可测。

而同一时间的白年进了聂平办公室后,径直地走向了饮用水的方向,他从水柜里拿出个一次性的纸杯,微微躬下腰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心里想的是,说了蛮多话没喝一口水还挺渴的。

第12章

聂平看白年喝水,殷勤万分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在里面挑选茶叶,嘴上问:“白老师泡茶喝吗,我这有上好的茶叶,都是别人送的。

非常香,要不要试一试?” 他一讲起茶来就兴趣浓厚,有些滔滔不绝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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