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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渊(25)

“不用。”

白年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直起身扬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声直接灌了下去,他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几缕头发贴到了脸颊上。

言简意赅地拒绝大热天泡茶喝这项令人费解的事情后,他用手把纸杯一捏,随后扔到了饮用水旁的垃圾桶里。

聂平一腔殷勤无处献,讪讪地重新关上自己放满了茶叶罐的抽屉。

他咳咳了两声,随后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还主人架势十足地冲白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沙发:“坐,白老师。”

白老师依言走过来坐下,他舒服地往真皮沙发背上舒展着自己的背部肌肉,目视聂平。

聂平被白年眼神看的又是一个咯噔,在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旁敲侧击地说了起来:“白老师的精神操控力这么厉害,里面那个哨兵应该对您言听计从吧,哈哈。”

他一句话说到最后,显得有些尴尬地笑出了两声。

白年看他,脸上带着实打实的疑惑:“精神操控?” 他嘲讽道,“请问我应该怎么对一个意识海一片漆黑,甚至会吞噬别人精神体的哨兵进行精神操控?”

聂平心里又一个咯噔。

突然想到自己老大给自己的关于白年的资料,里面显示的他五年前被告上特殊法庭,其中有一项罪状是企图精神操控哨兵。

他觉得自己触到了白年的逆鳞,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呵呵。”

他尬笑出了两声。

跟他这态度相比起来,白年就显得更加咄咄逼人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诽谤我?还是想要诱使我这个粗心大意的人,因为不太理解你说的话,而主动承认自己违反了特殊条例?”

聂平大脑被 “粗心大意” 这个词砸得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又赶紧解释:“不是不是,白老师别生气。

我就是想夸您十分厉害。”

白年从鼻腔里冷嗤出了一声。

聂平又被白年一个眼神看得鼻尖冒汗,他撑起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立刻转移起话题来了:“请问五号治疗室的那位哨兵,他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白年一副自己被成功转移话题的不计较模样,他回答道:“姓名迟等,年龄三十左右。”

“嗯?” 聂平疑惑地应出了回应。

白年打开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笔记本,他手指撑开纸张,找到 “疯狗” 那一页的纸,反过来对着聂平方向。

“迟等。”

他的手指点在自己的纸页上,继续说道,“他自己说叫这个名字。”

聂平看了两眼:“稍等,白老师。”

随后他迅速起身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开始拨打内线电话。

几秒后,白年便听见聂平的吩咐声:“五号治疗室那个名字叫迟等。

迟到的迟,等待的等。”

他语气平静,条理分明,在等待了片刻后继续补充道,“年龄三十岁上下。

现在在我们的信息库里查找在这个年龄段、且叫这个名字的登记在册的哨兵。”

他快速地吩咐完之后,挂断电话,又快速地走回了沙发上。

重新坐回沙发上后,他的表情又变得几乎能称得上低三下四的平易近人,他冲着白年笑道:“白老师,久等了。

谢谢您提供的姓名,请问还有什么信息吗?” 他的眼神十分迅速地浏览了一遍白年的手写笔记本。

白年说:“失去几乎所有的记忆。

精神海内究竟是什么情况无法得知,但是不排除里面已经一片混乱。”

聂平 “嗯嗯嗯” 的点头应声,随后像是上课的学生一般,遇到不懂的地方举手提起问来:“请问白老师。

精神海一片混乱的话,这个叫作迟等的哨兵为什么好像还有自我意识,好像还能够跟人进行沟通?”他分析道,“据我们组内人员的观察,他一天的疼痛时间非常漫长,正常的哨兵几乎无法忍受半个小时以上这种痛苦。”

白年啧声,显得像是一个十分不负责的老师,在面对勤奋好学的学生。

白年啧啧道:“你问我?”

“啊?” 聂平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怎么知道?” 白年面无表情。

“可是……” 你不是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吗?因为五号治疗组向来是关完全没有拯救可能的哨兵,所以里面只装了一个 68 号哨塔刚建立时的陈旧摄像头,连录音的设备都没有安装。

而且聂平也不怎么敢在白年进去后,给白年一个设备,让他把跟哨兵聊天的所有内容,一字不差的都录下来。

他光是想想这话说出来,白年轻轻地瞥他一眼,他此刻就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可是什么?” 白年十分迅速地接话反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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