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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妆(45)+番外

[桃心]云婵等23个人点赞。

长阳点心坊的姑娘:嘤嘤嘤嘤百户大人好帅……

某长阳贵女:啊啊啊啊卓卿君看到我看到我!

宫女一枚:T_T百户大人……

霍洹:……卓卿君你朋友圈里姑娘挺多啊。

云婵 回复霍洹:哎?你要是没加她们你怎么能看到回复?

霍洹 回复云婵:那个……………………

云意云卓卿:……………………………………

☆、第39章 出征

在云意离宫后,云婵看了盒中之物。

除却一枚香囊外,再无其他。在她拿出那香囊的时候,香囊恰是背面朝上的,面向她的一面只有银色暗纹淡淡,别无其他,手心上却分明地决出那一面带着绣花。云婵一时心跳都快了,暗想着若一翻过来,见那一面所绣纹样是鸳鸯什么的……自己哪合适去和霍檀说什么。

屏了息咬了唇手上一翻,那一面绣着的,却是一枚木梨。

木梨绣得栩栩如生,甚至连翠叶上覆着的露珠看着都和真的晨露一般晶莹,可见不仅是好手艺,也当真是费了十足的心力去绣。云婵将香囊托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哀声一叹……

木梨,又叫木李。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永以为好也。

霍檀这法子……看似委婉实则直白,针线间含着女儿家千丝万缕的情绪,连云婵都要叹一声可惜……

可惜了,兄长没还一枚琼玖给她。

遂将香囊收回了盒子里,又将盒子搁在了妆盒中,唤了林端进来,告诉他若明宁长公主再入宫问安,便请来端庆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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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连七八日过去了,霍檀都没有再进宫来。既没有去宣室殿见霍洹,也没有去长乐宫向皇太后问安。

云婵掂量再三,终究没有专程差人去请她。本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霍檀自己既不急,她也不急于一时说清就是。

又过了两日,皇帝下旨任命了主帅。和坊间流传的猜测一样,确是冯家人不假,可却不是皇太后的兄长、如今的大将军冯裕,而是冯裕的长子……

“冯子沅?”云婵一边听罢林端的禀话一边拧起了眉头,满脸的不置信,大觉荒谬之下甚至笑了出来,“你莫不是在唬我?那冯子沅我见过,陛下若在朝中寻个文官职位让他担担也还罢了,领兵?他哪里是那块料!”

且不说冯子沅那副丝毫不知避讳的想把她看穿似的模样,即便他也算是玉树临风……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贵公子的样子。带兵打仗这样的事……

云婵怎么想都觉得霍洹这是昨晚没睡足今早便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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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过两日,翘首盼望霍檀进宫的云婵,等来了冯子沅……

想着他那日看她的眼神,她心里就止不住的厌恶。心中大是埋怨了霍洹一阵,干什么准冯子沅来见。

索性称病不出,宫人来禀说“冯公子已入宫了,片刻后就来”,她就冷言冷语地回上一句“不见”。

盖着衾被假寐了半刻,昏昏沉沉地当真要入睡了,肩头被人一点:“病了?”

“……”云婵面容发僵,又装睡了一会儿才狠心睁开眼来,“没有……”

面前的帝王一叉腰:“没病你说你病了?”

云婵坐起身,嘴角轻轻扯了一扯,抬手去理自己微乱的发髻,一边理着,一边轻蹙着黛眉道:“臣女不想见那冯公子,可陛下又应下了,不装病还有什么法子?”

“嗤……”霍洹轻一笑,“朕想着是在宫里,他做不得什么,又是要出征的人,便准了。你若这么不想见,朕替你回了去,闷在被子里装病,你累不累?”

“累……”云婵蔫耷耷地点头承认,美眸抬了抬,又叹息道,“罢了罢了……还是见吧,陛下点头答应了又去回绝,不好。”

“啧。”霍洹咂了咂嘴,噙着笑说,“那朕藏在这儿陪你,若他敢有半分不敬,让他死在出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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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肃静,宫娥宦官们躬身而立、神情谨肃。锦宁长公主云婵端坐主位,端庄淡然——除了时不时地回头偷瞧一眼屏风的时候。

安静得连冯子沅入殿时都觉得气氛诡异,脚下滞了一滞,才继续往前走去。到离云婵还有七八丈远的时候驻了足,遂是一揖:“长公主。”

“冯公子。”云婵一颔首,浅笑说,“冯公子坐。”

侧旁的席位是现成的,旁人来拜访,也都是去两旁落座。冯子沅却似看不到一般,略一笑,径自上了前,直接在案桌这一侧正坐下来,与云婵面对着面。

“……”云婵面色一滞,下意识地担心霍洹会不会出来把他轰出去。等了一等,还好屏风后头并无动静。

“臣马上要带兵出征,来见长公主……实则只是有几句话罢了。”他说着一哂,语中稍停,继道,“让旁人传话也不是不可,但臣想了想,还是自己亲口说了为好。”

他说得温和,带着点冒昧搅扰的愧意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在云婵听来却只觉得拖泥带水太过迂腐。黛眉一蹙,她淡泊道:“冯公子有话直言便是,我洗耳恭听。”

“好。”冯子沅微欠了身,没有看她,垂眸缓缓道,“第一件事,那日提亲……只是皇太后和冯家的意思,不是我自己想如此。”

“哦。”云婵无所谓地应了一声,轻一笑,“已然是过去的事了,冯公子不必多提。”

提来又有什么意义?

“是。” 冯子沅隐有一笑,静思了片刻,才又言道,“另一件事……臣知道,没有哪个女子会心甘情愿地去番邦和亲。长公主原是和亲公主、左贤王又在宫宴上提起要长公主 前往,若此战输了,长公主大约难逃此劫。臣没带过兵打过仗,但为保长公主安心留在大夏,臣会勉力一试。”

这话听着……就蹊跷了。云婵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话。

她自认和他半分情分都没有,连“萍水之交”都算不上。他这话里却有着满满的承诺与不自信的不安,直让她觉得莫名。

“冯公子……不必为我的事挂心。”云婵踌躇地说着,思量着合适的措辞,“陛下既有心开战,便是不想再忍赫契、不想再以和亲换平安,不会再送我出去的……冯公子为家国平安‘勉力一试’便是。”

“长公主说得是。”冯子沅稍点头,噙着笑应下。又默了一会儿,再说出的话,不自觉地放轻了声,“我知道陛下想让我死在战场上,只想问一句,长公主想不想我回来?”

“冯公子这是什么话……”云婵的声音厉了些,皱着眉头打断了他。

“长公主是当真不懂么?”他打量着她,微微笑着,“大夏与赫契时殊死一搏,我没有带过兵,胜算有多少?如不战死,吃了败仗,回了长阳来问罪同样是一死。”他轻声说着,言辞直白,却无甚面对死亡的恐惧,“又或者,远离了长阳,无论我是怎么死的,都可以说是战死。”

“……冯公子!”云婵又喝了一声,忍了又忍,才没回头去看那屏风。静了静神,她抬眸看向冯子沅,平静道,“冯公子多心了。我听说随冯公子同去的另外几位将领都是经过沙场的,有他们在,冯公子即便不曾领过兵打过仗,也未必就是输。”

云婵先辩了一句,顿了一顿,再说出的一句因偏袒明显而有些心虚,但到底还是说了出来:“至于冯公子若觉得陛下会用暗杀之类的法子让冯公子死得人不知鬼不觉……我只能说,陛下不是那般阴险小人。”

“那便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冯子沅没加辩解,含着笑同意了她的说法,显是有些许敷衍。缓摇了摇头,他凝视着她,再度问了一句,“不管细由如何,臣只想知道,长公主想让臣回来么?”

这问题实在……问得毫无意义。

虽则二人无甚交情,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云婵即便不喜欢他,也远没有到盼着他早些死的地步。是以即便是为面子上过得去,也该知道她断不可能回他一句“不想”,简直无法理解他为何执着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