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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100)

应如约光是听到她的描述汗毛就直竖了起来,她赶紧抑制住自己无边无际的瞎想,咬着吸管沉思片刻道:“别想那么多了,那种离谱的案情不会这么巧就真让你撞上的,余荣梁到底是本分的生意人,虽然品性真的渣,但不会太出格的。”

甄真真觉得如约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总之,我又给你创造了一个好机会,你明天在医院碰到温医生就把人拉进休息室好好聊聊,聊什么我都给你想好了……”

甄真真一聊到温医生就起劲,双眼冒光道:“你就趁着午休把人拉进没人的地方,杂物间啊,储藏室啊,楼梯间啊……然后楚楚可怜一副吓着了的模样,边提醒温医生这几天警惕下余荣梁,边小可怜地求安慰。就你这种长相的,服个软……你信我!”

甄真真拍着胸口,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温医生铁定忍不住就把你这样那样了。”

应如约忍不住翻白眼,夹了块馒头顺势堵住了甄真真那张嘴。

还楚楚可怜地求安慰……

想想就……办不到……

——

虽然楚楚可怜的求安慰是办不到了,但趁着午休把温景然拉到没人的地方提醒他警惕余荣梁的事,应如约还是能够做到的。

正巧周六中午饭点前的手术,应如约和温景然同台,手术结束后一起去食堂吃饭。

外婆下周一出院,温景然当天门诊,正好等如约下班后一起把人送回L市,隔天下午返程。

一顿饭,敲定了时间和行程安排。

应如约也理所当然的借着有话需要借一步说的理由,趁着午休跟温景然到办公室,把昨晚甄真真提醒她的话,如实转达了一遍:“真真那边还在调查,这几天你出入小心一点,余荣梁能唆使薛晓表嫂来医院找陈医生的麻烦,就有可能也对付你。”

这几日,荣梁集团的股票大跌,因信用问题荣梁集团的客户大部分撤单,电视台的经济新闻也报道过荣梁集团面临项目停滞,资金无法周转的局面,甚至因为项目停工,已经有不少业主去荣梁集团门口闹事抗议了。

余荣梁目前面临的局面非常棘手。

温景然没料到她说的“需要借一步说话”指的是这件事,沉吟片刻道:“警惕心当然需要有,但这件事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他委婉地试图让她对余荣梁这件事放松些:“余荣梁虽然不成器,但荣梁集团背后坐镇的余老太太不是小角色。这点危机,不至于让余荣梁狗急跳墙。”

本就只是提醒,应如约也没有非要让他接受自己观念的想法,点到即止。

毕竟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只是小概率的事件,小到微乎其微。

法治社会,哪有那么多刀枪相向的恶性事件?

温景然把拧开盖的矿泉水递给她,自己又开了一瓶。

天清云朗,他就倚着窗台,仰头喝了口水。吞咽时,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那弧度,莫名就充满了男人味。

应如约看得目不转睛,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她总觉得温景然最近好像在有意无意的……勾引她……

接下来的一幕仿佛就是验证她的这个猜测。

温景然脱下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解开几粒纽扣的衬衫,被他慢条斯理地重新扣回去。

应如约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正想找个借口离开,似察觉了她想溜走的意图,温景然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讨论了下去:“你跟我说这些,是担心我?”

扣好最后一粒纽扣,他低头,继续扣袖口上的纽扣。

微抬起的手收紧了衬衫的袖子,露出紧凑又流畅的手臂线条。

那抬起的手,手指虚握,微蜷的动作,随意又慵懒,衬得他五指格外修长。

应如约刚打好的腹稿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只会顺着他的问题,重复后半句:“担心你。”

温景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勾了勾唇,笑得无声又荡漾。

他转身取下挂在门后的白大褂,指尖提着衣领轻轻一抖,边披上肩边伸手套入袖子,穿戴整齐。

他身材挺拔修长,肩线又平整,即使是单调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和他穿毛呢长款大衣那种优雅痞气不同,白大褂的美感带了几分禁欲几分冷清,多了丝高不可攀。

应如约忙转头喝水,压抑下胸腔内翻腾的血气。

但耳边就是他整理衣领,抚顺袖口的窸窣衣料声,是她刻意忽略都忽略不掉的声音。

她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声音去猜测他在做什么。

他的领口总是规整到能折出一条褶痕,应该是在重新翻折领口……

然后抚平白大褂上的口袋,摆正胸牌……

他的手指会捏住袖口的一角,轻轻拉平……

现在安静下来……应该是在扣扣子……

一颗。

……

两颗。

……

办公室的走廊外有医生经过,隐约还能听到远处电梯停留的到达声。

可这些干扰却能被她轻而易举地忽略,她专心致志的把全副心神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终于等到他扣完纽扣,应如约正要转身。

“别动。”他声音低沉又柔软:“我在系腰带。”

轰的一下……

应如约一瞬间血液冲到头顶,她面红耳赤地捂住眼,落荒而逃。

第78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77

余荣梁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华姨也有所耳闻。

她听说的大多是市井传言,没什么事实依据, 出于好奇,又忍不住向应如约求证:“我听说余荣梁教唆余太太家的表嫂去你们医院闹事, 打伤了好几个医生, 连带着余太太的表嫂和余荣梁都被拘留了。是不是真的?”

应如约喝着鱼汤,闻言,纠正:“陈医生是余太太生前的主治医生,只有她被打伤, 轻伤。我们科一个实习医生脸上头上被打了几下, 倒没什么事, 女孩年纪轻, 就有些吓着了。”

她吮了口汤, 补充:“要是打伤了好几个,就不是拘留十五天这么简单了。”

华姨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还是有名的房产商,这人心怎么这么坏。现在外面都在说, 说荣梁快破产了, 昨天还有人看到余荣梁去机场把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小三送出国, 在转移财产。”

应如约手里的勺子和碗沿轻轻一磕,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蹙眉,确认:“真的?”

“谁知道真假。”华姨又给应老爷子添了碗鱼汤,小声道:“道听途说的东西听听过耳,当真不得的。”

应老爷子接过华姨递来的汤碗, 沉吟片刻道:“荣梁集团的项目都停工了倒是不假。荣梁这两年在S市投标投中了好几块地,都在开发小区,离御山近的就有一片六十五亩的住宅小区,好的楼层基本上都卖完了,现在一停工,影响很大啊。”

应如约手中的筷子一停,她眨了眨眼,看了应老爷子好一会,才问:“爷爷,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房市了。”

应老爷子放下筷子,用巾帕擦了擦嘴,那碗鱼汤他喝了大半放在手边,摩挲着那口汤碗片刻,他才开口:“你妈妈今天上午来过了,亲自来谢我。”

老爷子抬眼,那双眼灰灰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我什么忙也没帮上,都是你在做,没必要来感谢我。我跟她说如果只是看望,那一盏茶喝完也可以走了。”

华姨一听到这个话题,借口去厨房盛汤,避了开去。

向欣一直都是梗在应老爷子胸间的那根刺,这么多年,他都没能释怀过。

“你父母离婚后,免得你伤心,也不想你妈妈和我们应家再有交集。日后无论是一个人过还是再婚,和你只维持血脉上的关系就好,就连她该给你的抚养金都没收。当年我气她不顾念你,说话也重,的确就此断绝了往来。但今天她来时,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应老爷子叹了口气:“卡里存的是你的抚养金,这么多年下来,也有小几十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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