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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无双局(115)+番外

这种拉仇恨的事谭弈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冠冕堂皇地寻了个理由道:“开学第一天就有人不守监规去绳衍厅受罚,去瞧瞧也好,方能引以为戒。”

他也没放低声音,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穆澜听见,心里不由升出一股怒气。许玉堂急得拉住了她:“穆澜,你知道谭弈的身份吗?你当面对他发作,他要对你使阴招防不胜防,眼下不是和他硬碰上的好时机。想要对付他得另找机会。”

“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穆澜甩开许玉堂,大步走到了林一川面前,拽着他就走。同时大声讥讽道:“明明是落井下石,还说什么引以为戒,当****还想立牌坊!”

林一川低头看着穆澜拉着自己的手,轻声笑了起来。

眼前人影一花,谭奕黑着脸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你刚才说什么?”

穆澜头一昂:“我骂的是****,你气极败坏跳出来做什么?”

看热闹的学生们没忍住,大笑起来。

谭弈一耳光朝穆澜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他没打着穆澜,手掌与林一川的碰了个正着。谭弈冷着脸,瞬间攻出几招,林一川也不客气,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正好侯庆之带着应明赶来,穆澜记起了一条监规,大声喊了起来:“打架了打架了!”

“都住手!生员斗殴罚二十大板!”应明听到一声打架,看到学生们围成一团,大喝着走进了人群。

林一川顿时明白了穆澜的想法,停下来任由谭弈打了自己一拳,揉着胸口叫道:“在下认罚。谭弈是不是也该被打二十大板?”

应明愣了愣。他还不清楚情况,心想林一川怎么抢着又给自己多加了二十大板。

“师兄赏罚要分明。我看到他俩犯了监规打架!”穆澜毫不客气地将谭弈将才说的话还了回去,“开学第一天就有人不守监规去绳衍厅受罚,大家都去瞧瞧,方能引以为戒。”

“师兄明鉴,是林一川想打我!我自卫!”谭弈大声说道。

“我作证!”林一鸣赶紧跳了出来。

应明不清楚谭弈的背景,得了穆澜的暗示便板着脸道:“我亲眼看到你打了林一川一拳。不管是谁的过错,国子监里都不能动手打架。自己去绳衍厅认罚吧!此事在下会纪录在案。”见穆澜笑了,应明深觉自己做得对,也不方便和她多说,拂袖走了。

哪里来的棒槌!气得谭弈脸色发青。

林一川心情大好:“谭兄何时去领罚呀?”

“怎么打也是有区别的。”谭弈低声说道,给了两人一个阴冷的目光,带着自己的人真朝绳衍厅去了。

“我们也去。”林一川眉开眼笑,全不把那六十大板放在心上。

一场风波吸引了大批学生注意,闹腾着都往绳衍厅去了。

许玉堂也没想到竟然把谭弈拖下了水,心想林一川也不是全然没用。能看谭弈的笑话,荫监生们跟着他也去了。

一时间绳衍厅院子外面围满了监生。

第124章 真打与假打

来的监生太多,惊得绳衍厅范监丞亲自出了院子。

“何事聚集于此?”

见到范监丞和绳衍厅官员们出来,穆澜抢先行礼开口说道:“大人,第一天上课我与林一川还有谭弈分别被纪典薄与率性堂监生应明所罚。前来认罚。同窗们深以为戒,所以来此观刑。”

当着这么多监生的面,绳衍厅就算被东厂威胁,也不敢对林一川下狠手。穆澜想到这里,抢先开了口。

看到范监丞投来的目光,纪典薄躬身行礼道:“大人,今天早课时穆澜背不出国子监监规,下官责罚于她,林一川出手阻挡。是以罚了林一川四十大板。穆澜不服,也罚了她十记大板。”

应明也上前道:“下午学生见到谭弈和林一川打架。按监规各罚了二十大板。如今谭弈也来了。”

三名监生站在范监丞面前。他眼前一亮。谭弈身材高大,长相俊美,英武之气迫人。林一川剑眉星目,气度不同常人。穆澜身材瘦弱些,眉眼如画。范监丞的目光和许玉堂微触,便又分开。以许玉堂的身份,穆澜又是被牵连,免了责罚自是小事一桩。

“甲三班的事本官已知晓了。第一天上课念穆澜初犯。责罚可免。”

纪典薄针对的人是林一川,自无异议。

“林一川,你早课阻拦纪典薄训斥学生,已违遵师之道。罚你四十大板,可心服?”范监丞望向了林一川。

林一川早有准备,平静地答道:“学生领罚。”

范监丞冷着脸训斥道:“早课时被罚了四十板,下午又和同窗打架。林一川,这才是第一天上课,你就犯了两条监规。单独再加二十板!以儆效尤!”

谭弈的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自己就算了挨二十板,林一川总共要打八十板。怎么也划算。

他的目光与范监丞一触,不等他开口发问,已抢先认错:“不论是否自卫,学生都不该和林一川打架。学生认罚。”

一句话将过错悉数推到了林一川身上。东厂督主的义子,直隶的解元……范监丞双手往后一背,扔下话来:“都进来认罚吧。”

林一川和谭弈互看了一眼,朝四周同窗团团揖首,昂首挺胸地进去了。

小吏关上了院门,将众人的视线挡在了院门外。

八十大板,就算有老头儿特制的裤子,林一川也免不了受伤。穆澜心里后悔不己。早知道就不拖谭弈下水。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挨翻了倍的板子,怎么都划不来。

进了绳衍厅,林一川偏过脸看向谭弈,语气轻松的似在和熟人聊今天吃了什么:“谭公子从来没被打过板子吧?”

谭弈的声音不大不小,透着股骄傲:“我义父乃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东厂督主。自然没有人敢动我一根毫毛。”

院子里的官员小吏听得清清楚楚,眼中露出了犹豫害怕之色。

范监丞清了清喉咙,吩咐纪典薄道:“谭弈的二十大板由你监刑。打完速送医院诊治。”

本来该抬出两张长凳,让两人在院中行刑。纪典薄面露喜色,走到谭弈身边冲他使了个眼色道:“谭公子,请吧。”

竟是将谭弈单独请进了一间刑房。

林一川暗骂了声不要脸,也跟着过去。

“林公子,这边请。”云典薄得了范监丞眼神,拦住了他。

“都是挨板子,难道刑房不在一处?”林一川故作诧异地问道。

云典薄意味深长地说道:“八十大板和二十大板一样吗?请吧!”

被谭弈阴了!林一川咬牙切齿。见纪典薄带了谭弈进去把房门关了。明知有猫腻,却无可奈何。他深吸口气,荷包里还有三千两银票,当面贿赂的可能性有几分?

进了房间,林一川望着房中的长条宽凳和儿臂粗漆成黑红两色的水火棍,琢磨着怎么开口。

屋里的光线暗了。关上的房门将天光挡了一大半去,阴森森的味道渐渐弥散开。

范监丞踱着步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云典薄则在旁边架子上挑选着水火棍。

竟然是范监丞监刑!收买不了,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一旦收买成功,将来就不用怕纪典薄这种貌似耿介的小人了。林一川打定主意,朝范监丞抬臂揖首:“学生何德何能,竟劳大人亲自监刑。学生谢过大人。”

他背对着云典薄。

范监丞正端起茶壶倒水,一只荷包轻轻巧巧投进了他袖中。

当面行赂?范监丞没想到林一川这么大胆。愣神间,林一川已经接过了他手中茶壶,往茶杯里倒了杯茶:“大人请用。”

茶壶被他稳当地放在了桌子上。他含笑站在范监丞面前,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林家是扬州首富,荷包里不会只有几两碎银吧?范监丞一时间很是好奇。

“过来趴好!”云典薄终于挑了根合手的水火棍,敲了敲长条宽凳冲林一川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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