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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无双局(72)+番外

她穷,他就想办法塞银子给她。穿得这么破烂,真叫他看不过眼。

穆澜扬起了下巴:“我只收一千九百两,扣一百两还你的衣裳钱。”

他真是嘴臭!林一川干笑起来:“其实我家小穆穿什么都好看!”

“你家?”穆澜斜斜瞥去一眼。

林一川脸不红心不跳:“对呀,咱俩不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嘛!”

呵呵呵呵。

两人笑得各怀鬼胎。

“雁行,拿银票给穆公子。我继续装晕。”林一川不敢再说下去,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装睡了。

穆澜居高临下看着他,突然出手,满意地看着林一川歪了脑袋被自己打昏过去。

雁行正拿着银票掀起帘子,亲眼目睹穆澜那一拳,心里一片冰凉。少爷对穆公子欲行不轨之事被人家发现了?

穆澜从他手里抽走了银票,冷笑道:“那位谭解元一看就是会武之人。我怕你家公子装得不像。”

她提了桃木剑,大摇大摆从屋里出来。

“狐狸精呢?”林一鸣兴奋地朝她手里看去。

“是山里邪风,还没成精呢。被我一剑劈散了。”穆澜随口胡诌,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大公子伤了元气,暂时还醒不了。”

林一鸣听到这句暂时醒不了高兴坏了:“会不会一直醒不来啊?”

草包!穆澜摇头叹息:“我医术不精,帮不了他。听天由命吧!”

夜色笼罩着整座宅院,她无意再停留,只说耗费了精力,需要回家休息。向林一鸣和谭弈行过礼就告辞了。

谭弈心里嗤笑不己。手按在了荷包处。今天再去给林一川解毒不太合适了。让他多昏迷两天也无妨。

“一鸣贤弟。为兄今年不会参加会试,直接进国子监多念几年书。将来咱们就是同窗了。”

林一鸣幸福得几乎要晕死过去。穆澜是杜之仙的弟子,眼前这位已经是解元了。考试嘛,当然得做两手准备了。到时侯他的成绩高高在上,报个喜讯回扬州,林一川就丢尽了脸。

“树仙保佑……让林一川病得起不了床,考试垫底,进国子监受欺负。”

他的话太过含糊,谭弈没听清楚,只觉得林一鸣冲着两株银杏团团行礼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林一鸣神秘地说道:“这银杏是我林家的护宅神树。我求树仙保佑我堂兄快点好起来。谭兄,咱们一见如故,今晚定不醉不欢。”

我要相信你就是个棒槌!谭弈笑道:“好!”

第76章 树敌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林一川脑子里反复就这两句话。他两眼发黑,连怨恨都没有了力气。

他拉完肚子,双腿都软了。他扶着墙出来,见穆澜正啃着一只烧鸡腿,有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短短两天,林一川的两颊就陷了下去,面带菜色,嘴唇干裂,憔悴得都不肯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了。

穆澜抹了把油嘴,很是满意自己下的药:“成啦。你闭上眼睛装死都会有人相信。明天不拉肚子,就有力气了。武功又没废,保命没问题。”

“本公子锦绣前程金山银海花不完,舍不得死!”林一川倒头躺在了床上,气愤不己,“至于吗?我花两千两就请你来折腾我的?”

“一千九百两。”穆澜更正他的说法,仔细擦着手讽道,“不用速成法,人家会相信你中了毒?你该谢我才对!两副药管用,省得我天天晚上翻墙。不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也不想冒险。晚上跟贼似的东躲西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逮着,我还有坐牢的危险。祝大公子早点找出幕后下毒之人。告辞。”

得意个什么劲儿?将来娶回家,还不是乖乖给本公子端茶递水铺床叠被……这么一想,林一川的心气就平了,意味深长地说道:“等我大好了,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还是不用谢了。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两不相欠。”穆澜将桌上剩下的烧鸡包好,塞进了怀里,“下次还想请我办事,准备好银子就行。再敢骗我,我把你另一眼睛也揍成乌鸡眼。”

她的身影像风中的柳絮,轻飘飘越过了窗户。

“翻窗的姿式都这么好看。”林一川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摸了摸消瘦下去的脸颊,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小靶镜。眼圈的青肿还没消褪,他哼了声道:“本公子瞧你可怜,不和你计较!阴差阳错接了圣旨进国子监,只有靠本公子护着你才行。雁行!”

听到召唤,雁行马上进了卧房。速度快得让林一川觉得他是从外间冲进来似的。

“明天就贴告示。悬赏一千两求医。”

雁行应了。目光往桌子上扫了眼,那么肥的烧鸡,穆公子吃得只剩下一根鸡腿骨:“少爷,小的觉得穆公子是在报复您呢。明知道您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还当你面啃烧鸡。”

“我知道。”

知道还被她整成这副模样,还开心得很。雁行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林一川躺在床上,回想着穆澜的嗔怒浅笑,不在意地说道:“放长线钓大鱼,少爷我有的是耐心。”

当心大鱼把您拖走了。雁行收拾着桌子,心里嘀咕着。这事他还不敢让燕声知道。燕声对老爷太忠诚。他担心老爷知道了,会气死去:“少爷,这种贪财之人,少接触的好。”

“小穆不贪财。”林一川很肯定。

还替她说好话呢。雁行气结,恨不得把穆澜贬得一无是处:“您不给银子,她会帮忙?”

林一川摇了摇头道:“当初她在赌坊赢了十万两,全捐给淮河灾民了。”

雁行哑口无言。这事是他经办的。除了林家出的三十万两,杜之仙又拿了二十万两银票来,其中就有穆澜赢的十万两。

“少爷。她和珍珑有关。说不定就是那个冷血杀手。”

“我觉得小穆不像杀手。杀手得多冷血啊?小穆心肠软得很,一听说我昏迷不醒,都不和我置气了。我觉得那枚棋子倒像是杜之仙留给她的。”林一川思忖着。

还心肠软得很呢,好了伤疤忘了疼!您醒醒吧!雁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林一川道:“总之她与珍珑有关,就是东厂的死敌。咱们和她走得近,没好处!”

林一川沉下脸冷冷斥道:“梁信鸥逼我宰了那两尾镇宅龙鱼时,东厂就是你家少爷的死敌了!”

敌人的敌人不是朋友,也是帮手。想清楚这层关系,雁行诚恳地认错:“小的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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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的郎中都奔着林家的一千两诊金去了。谁也没能将林一川救醒。

三天后,诊金加到了三千两。

望着揭下来的告示,谭弈笑了:“是时侯向林一川示恩了。”

恩威并施,他相信林一川会死心塌地投靠东厂。

当谭弈赶到双榆胡同的林家时,他和另一拨人遇了个正着。

谭弈想起义父的叮嘱,对许玉堂和蔼地打了声招呼:“许三郎,很巧啊。”

刚从轿子里出来的许玉堂看到谭弈也是一怔。父亲告诉他,谭弈是大太监谭诚的义子。因上次的事,谭弈放弃会试,会进国子监。算是给许家的交待。原本许玉堂对谭弈并没有太大反感,知道他是东厂督主的义子之后,心思就变了。

他和皇帝表哥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极好。无涯十八岁亲政,朝中实权却捏在谭诚手中。许玉堂进国子监要帮无涯招揽人才。他心里清楚,谭弈放弃会试根本不是为了给许家一个交待,这是要在国子监当绊脚石。

“是挺巧的。不过在下没空陪谭解元斗诗。在下是来拜访林家大公子的。”许玉堂的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有些不屑。

谭弈压根没放在心上,也笑道:“巧了,在下也是来探望林一川的。在下怎么不知道许三郎和林大公子很熟?”

话语间仿佛他和林家极熟似的。许玉堂微笑道:“上次被我表弟拉着与谭公子斗诗。事后被家父痛斥一顿。这种意气之争太过轻率。林一川替沈月赎身做的不错,在下特意来向他道谢。谭公子也是为这件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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