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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203)+番外

花青染回礼道:“叨扰了。”

潘秀闵听身后的声音不是自家母老虎,脸色一阵涨红,将头从几下拔出来,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叨扰本官取乐?!你……”一回头,看见众人那风格迥异的绝色姿容,瞬间没了脾气,一颗怒不可遏之心,瞬间变得柔情万千。心不禁暗自叫道:呀呀呀,好多个绝色美人啊!

潘秀闵虽然惧内,却是个浑冷不忌的主儿。他看看胡颜,看看花青染,又看看司韶以及白子戚,整个人就好像吃了灵丹妙药,差点儿就飞身成仙了。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得到山魈腹的天珠。虽也想过要自用,但若能将其献给天家,自己的高官厚位岂不是唾可得?到时候,如花美眷、红颜知己、泼天的富贵,岂不是都是自己的?想想就觉得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胡颜也不搭理潘秀闵的犬吠,径直走到曲南一面前,弯腰,盯着他的眼睛,道:“属下这可是来贴身保护大人的,哪里失了本分?”

曲南一见过胡颜的流氓样、无耻样、戏谑样、调笑样、深情样、神伤样、受伤样,无聊样、却偏偏没见过她不怒而威的样子,这一个照面,还真令曲南一有些发憷,心肝脾肺肾地都跟着拧把了起来,有些……胆怯呢。

他想干笑两声,却又不想丢脸失了场子,毕竟……那些看热闹的人,可都不是好相处的。思及此,曲南一伸捏住胡颜的下巴,调笑道:“既来之、则安之,那你就代替那尤物,陪本官喝酒吧。”

胡颜勾唇一笑,朗声道:“好啊。”转身,在曲南一身边坐下,招呼众人道,“这日不如撞日。今晚,区区就借花献佛,宴请众位。深夜折腾得大家不得安生,再此聊表歉意。”捏过曲南一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掌一翻,酒杯口冲下,滴酒不剩。

众美男子一见这场面,就知道胡颜是要发飙了,于是十分捧场,悉数落坐,等着看热闹。

胡颜将酒杯往几上一放,豪气道:“满上!”

姑娘们都吓跑了,这是让谁满上呢?

但见,曲南一勾唇一笑,十分乖觉地拿起酒壶,亲自为胡颜斟满杯酒,自嘲道:“这是什么时候欠下你的?”竟将他当成了伺候酒水的小童。

胡颜举起酒杯,笑道:“我从不让人欠我,无论是情,还是银两,最喜两清。”今晚为了他这么折腾,他理当赔罪。

胡颜的话听在曲南一耳朵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为你赋诗一首

曲南一暗道,这是怎的,想和自己两清?既然招惹了自己,哪里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当即……一挺胸膛……表情柔软了下来,用胳膊轻轻蹭着胡颜的腰身,小声嘀咕道:“事出有因。”

潘太守见此,瞪圆了眼睛,指着曲南一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是个惧内的!”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爆料了一些东西,忙将话锋一转,“我辈人,乃国之栋梁,哪能与女子一般计较。”

胡颜看都不看潘太守,只问紫苏儿:“你家都有什么拿得出的酒菜?”

紫苏儿笑道:“苏儿这里酒水琳琅,美食满目,不知姑娘想要点些什么?”

胡颜沉吟道:“十年以下的酒,寡淡无味,哪怕辛辣,也无回香。酒,自然要陈酿。至于菜嘛,就随便来一些拿的即可。辣炒鱼脸肉、酱香鸭舌、火爆熊掌、水晶鱼翅、京池莲藕、八宝斗豉、雪蛤膏、佛汤……”在曲南一的呆愣,胡颜一口气报出二十多个菜名,然后轻描淡写道,“大家随意吃吃,毕竟曲大人盛情难却。改日,等大人有空,再好好儿酬谢各位。”

曲南一发现,自己扎心的痛啊!这胡颜还是了解他颇多,知道他素来囊羞涩,以上来就玩这么一,毁得他肠子都青了!这……这是要吃进去他几年的俸禄啊?哎呀呀呀呀,要老命了!

紫苏儿显得有些为难,频频看向白子戚。这娇红倚绿阁在**县里属于最上层的销金窝,但胡颜点得那些菜,却是只听过,没吃过,更是无从做起。

白子戚一语的,道:“选贵的上。”

紫苏儿得令,含笑退下,并让小丫环重新收拾了几,摆上酒杯,摆上两坛上好的竹叶青,供各位豪饮。

曲南一横了白子戚一眼,暗道:这孙子,落井下石!

白子戚却浅笑着问曲南一:“不知我这‘娇红倚绿阁’里的柔玉满香,让曲大人还满意否?”

曲南一觉得牙痒了,好想咬人啊!这小白脸,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胡颜一巴掌拍开酒封,像一个老酒鬼似的,闭眼嗅了嗅那清冽的香味,赞道:“好酒!”拎着坛口,将其扔给封云起。

封云起扬接住,也嗅了一口,满意地笑了笑,豪气干云地喊道:“上碗!”

于是,刚摆好的小酒杯被撤下,每个人面前都变成了一只大海碗。

潘太守潘秀闵自持身份,坐在了上位。他的左边是曲南一,依次是胡颜、司韶、花青染、白子戚、封云起。李大壮见潘秀闵的右边空着,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因李大壮穿着衙役服,一眼就能看出身份,所以潘秀闵十分不满地瞪了李大壮一眼。李大壮忍着逃离此处的冲动,咧嘴赔笑。

胡颜扫了潘秀闵一眼,没说其他,拎着一坛子酒,给每个人倒上一碗。她第一碗酒,倒给了潘秀闵。倒酒的时候,指微抖,小指上勾着的粉末,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了潘秀闵的碗里。

待酒水倒完,胡颜这才再次举起酒碗,对潘秀闵道:“今天不知潘大人贲临**县这个小地方,实在太过怠慢,此杯酒,敬大人。”

潘秀闵终于得到美人垂青,心花怒放却还得绷着官威,用嗓子咳了两声,刻意沉声道:“好好,**县人杰地灵,本官不虚此行。”端起酒,与胡颜对饮。

一碗酒进肚后,潘秀闵变得有些呆滞。他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个傻笑的表情,然后身子后仰,咣当一声倒在席子上,人事不知。

胡颜对李大壮道:“把他扯出去,丢其他屋里。脚臭得厉害。”

李大壮看向曲南一,曲南一用在鼻子前扇了扇,道:“味是挺大。”

李大壮举起碗,咕咚咕咚灌下,然后将碗往几上一拍,站起身,扯着潘秀闵的脖领子,将人拖向旁边的小屋,关上门,拍了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李大壮重新落座,为胡颜和自己倒满酒,大气磅礴地举起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憋得脸红脖子粗,干脆一仰头,又灌下一碗酒,然后便觉得晕乎乎的,眼里的世界在到处开红花。这酒,还是挺烈的。

胡颜摇头一笑,举碗道:“昨日纷争昨日了,明朝风起不梳头。声色犬马酒消,有仇不必绕道走。来,为了我那好似东流水的才华,干!”

说来也怪,所有人都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就连素来不喝酒的白子戚,也一口气将酒水喝了个干干净净,不剩一滴。

胡颜一把抹掉嘴上的酒水,眼燃烧起疯狂的小火苗,亮得有些骇人。

李大壮虽然酒醉,但还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爷,于是站起身,继续给众人倒酒。

胡颜拍了拍曲南一,道:“为大人,赋诗一首。”

曲南一挑眉:“洗耳恭听。”

胡颜用筷子戳起一只猪爪,道:“如沐春风曲南一,县衙之上坐大椅。惊堂醒目笑眯眯,坑你裆掉不犹豫。”

曲南一的嘴角抽了抽。

胡颜举碗:“干!”

封云起笑得夸张,简直可以称之为仰天大笑。笑过后,端着的一碗酒也洒了大半。

胡颜不干了,虚点封云起,道:“斟满、斟满,不能耍赖。这酒可是好东西,每口都是曲大人的银子啊!”

封云起认同道:“此言有理。”自己动斟满酒,举杯,豪气冲天,与众人一起同饮。

曲南一摇头苦笑,喃喃道:“惊堂醒目笑眯眯,坑你裆掉不犹豫?呵呵……”仰头,喝下碗酒,抬指了指封云起,道:“胡大才女,给他做首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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