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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272)+番外

不知过了多久,花青染突然开口询问道:“你认识她多久了?”

司韶知道,屋里只剩下他和花青染,所以花青染的话一定是问自己的,但他却不想回答,于是闭嘴不语。

花青染没有得到回答,也不着恼,而是接着自言自语道:“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想杀心悦之人,又是何种感受?”

司韶心下一惊,似乎从花青染的语言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噗嗤一笑,道:“既是心悦之人,必然疼之、怜之、护之,又怎会想要杀了她?”这话,他说得却是十分违心。

花青染转回身,看向司韶,道:“为何不会?你没听过何为相亲相杀吗?”

司韶鄙视道:“那也要心意相通后,才有的相亲相杀。你明明心悦一个人,却又想着要杀了她,这是病,得治。治不好,就得疯。”是的,会疯,就像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疯。他明明恨着胡颜,却在得知她让李大壮留下老道一命后,跑到大牢替她守着老道的命。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傻、更痴、更疯的人吗?

花青染喃喃道:“是病,得治?治不好,会疯?若真如此,便不如相亲相杀。”

司韶发现,竟有人和自己一样,又痴又傻又疯。他是为了谁?可是与自己一样,皆为了那个老祸害胡颜?!

思及此,司韶直接问道:“你的心魔可是胡颜?”他本也没指望花青染会回答这么隐私的问题,但他还是随口问了出来。这个问题,既像是在问花青染,也像是在问自己。司韶很希望,自己的心给予否定的回答。

然,无论是司韶的心,还是花青染,都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花青染再次转身,透过窗口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窈窕身影,如同梦语般道了声:“是她。”

司韶的眸子瞬间涌起杀意。若花青染想杀胡颜,自己便不能放过他!

花青染垂眸,淡淡道:“我感觉到了杀意。司韶,你想杀我。”

司韶没有否认,却问道:“为何与我说你心事?”

花青染的唇角浅浅上扬,那笑容倾国倾城,令今晚的月亮都黯然失色。他仰头,看向挂在树梢的月亮,用悲天悯人地语气缓缓道:“因为……你与我一样啊。”

司韶微怔,既想极力否认,又想问花青染是如何知道自己与他一样对胡颜又爱又恨?

就在这时,厨房里再次传出胡颜的声音,喊道:“花青染,你来帮我倒水。”

花青染那落寞的笑颜,瞬间若烟花般绽放出绝世的靡丽。他连招呼都不打,衣袂飘飘地走向厨房。那动作之快,好似生怕胡颜反悔,竟用上了轻功。

司韶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低声咒骂道:“老不休!”

县衙外,被淋了一身水的封云起和封云喜并肩走着,都没有说话。

封云喜在揣测着封云起的心思,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出一个假妹妹对哥哥的关心,于是她抿了抿唇,道:““封哥哥,你既然知道那毒,为何不告诉胡颜解药?司韶若死,她必然恨你,怕是会闹腾得不死不休。”

封云起目光沉沉,仰头望月,道:“若知道,早就告诉她了。不说,是因不知。”

封云喜目瞪口呆道:“不……不知?可你明明知道那毒的名字,连其配制都说得头头是道。”

封云起看向封云喜,勾唇一笑,邪魅道:“我骗她的。”

封云喜第一次发现,封云起竟然……会骗人!封云起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都是心机深沉、霸气十足、狂傲邪魅,却从不与人开玩笑,更别提说谎骗人了。

封云喜不懂了。既然封云起对胡颜有那种意思,为何还要故意说谎,让她恨他?只不过,若让胡颜恨上封云起,对自己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封云喜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封云起亦有自己的思量。

有种女人,乃悬崖峭壁上的一朵奇葩,高不可攀,不易得。苦苦守望,无用。既然我就不了山,只能让山来就我。

他相信,他与胡颜之间,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个迷一样的女子,出现得突兀。然而,无论她是绿腰也好,胡颜也罢,总之,这一次,他不但要找出被她隐瞒的过去,还要……得到她的未来。至于那些与她纠缠不清的男子,可以去死。人不多,他杀得过来。

第三百一十二章:胡颜厨房忙

厨房里,看起来热热闹闹,实则暗潮汹涌。

白子戚一身华美的淡粉色锦缎,正蹲在地上烧火。火光映着他如玉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靡丽之色。白子戚生火的样子十分认真,就像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曲南一一身宝蓝色的衣袍,在腰间松垮垮地系着一根腰带,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胸膛,看起来格外慵懒性感。他半眯着狭长的眼睛,一棵一棵地洗着菜。若不是他的手在动,会让人误以为他睡着了。

胡颜挽起袖管,露出两条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臂,正目露凶光,和一盆面较劲儿。

花青染一身青色衣衫好似要乘风归去,绝色的眉眼低垂,如临大敌般盯着胡颜手下的面粉。他手中提着一只水瓢,装了满满一下子水。水纹丝不动,可见他提得有多稳。

胡颜的一双玉手在面粉里扑腾了两下后,拍起了一些面粉,弄得自己满头满脸都是。胡颜晃了晃脑袋,咬牙,对花青染喊道:“倒!”

哗啦一声,花青染一瓢水全部倒在了面粉上。

半瓢面,一瓢水,成汤了。

胡颜抬眼看向花青染,花青染强装镇定,道:“你让我倒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地推卸责任呢?这可不像花青染平时说得话。

胡颜垂眸,道:“加面。”

花青染立刻拿起另一个瓢,盛满面,直接倒进盆子里。

胡颜揉了几下后,发现面太干了,于是喊道:“倒水!”

花青染倒水。

胡颜发觉,面又稀了,于是再次喊道:“加面!”

于是的于是,整个厨房里,就听见胡颜在那气急败坏地喊着“倒水”“加面”,直到花青染说:“没面了。”胡颜才终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满满一大盆的面,感慨道,“太好了,我都要揉不动了。”

曲南一笑得一抖一抖的,险些背过气去。

白子戚从地上站起身,看了那一整盆的面一眼,道:“做疙瘩烫吧。”

胡颜点头,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我为司韶尽力了。”说着,就要从面中拔出手,可拔了两下,却没拔动。

曲南一见此,眼睛一亮,扔下手中的菜,就向胡颜的后背扑去。这个忙,他可以帮。

与此同时,白子戚也伸出了手,去抓胡颜的胳膊。

胡颜哪里用人帮?暗自用力,猛地一拔,终于成功地拔出了双手。她因力道用得过猛,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恰好,曲南一迎了上来。胡颜的后脑勺,直接磕碰到曲南一的鼻子上,痛得他鼻子发酸,眼泪瞬间流下。

白子戚伸出的手,没抓到胡颜,却一不小心踩在了地上的稀面上,一个大劈腿直接坐在了地上,痛得是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花青染见白子戚和曲南一都受了伤,竟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他原本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可笑着笑着却突然颤抖起了肩膀,紧接着竟张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样子,竟像一个顽劣的孩童,就差手舞足蹈了。

胡颜手中还抓着稀泥似的面团,随手一甩,胡了花青染一脸。

花青染止了笑,抓下脸上的稀面,砸向了胡颜。

胡颜将头一歪,那稀面便糊在了曲南一的脸上。

曲南一刚擦干净眼泪,又被稀面糊脸,立刻操起水里的青菜开始回击。

花青染从盆里抓起一块稀面,再次拍向曲南一。

二人玩心大起,斗得不亦悦乎。

胡颜蹲下身子,拍了拍白子戚的肩膀,一语双关地问:“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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