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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497)+番外

白子戚的脚步微顿,侧头看向胡颜,冷冷地道:“别再来了,小心毒死你。”

胡颜一口珍珠汤含在口中,还真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她倒不是怀疑白子戚会在这珍珠汤里下毒,只不过如此冷冰冰的白子戚,绝对很少见。他接连掴了她十个大嘴巴子,这会儿哪还有资格和她发脾气?!

胡颜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不会一摔碗就走。她一口接着一口地吞咽着珍珠汤,直到将最后一点儿汤水都喝得干干净净后,才站起身,一摔碗,骂道:“好你个白子戚,你……呜……”

白子戚去而复返,突然一把抱住胡颜,吻上她的唇。

如此热情的舌吻,与那冰冷的言语绝不一样,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让胡颜浮沉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无处施力,只能紧紧攀着白子戚,求一个上岸。

白子戚的手,就像一条灵巧的蛇,轻易穿过她的衣襟,划进了她的衣里,微微用力抚摸着她的肌肤。微痛的感觉,轻轻地撕咬,灼热的呼吸,白子戚就像在惩罚不听话的情人,既要让她欢愉,又要用欢愉惩罚她的不忠!

白子戚在胡颜的呜咽声中,沙哑地低吼道:“你想让我弄死你吗?!说,是不是要我弄死你?!”

胡颜此刻脑中一团乱,却又神奇地留有一丝清醒。那丝清醒在说:白子戚,疯了。

白子戚的啃咬一路向下,突然一口咬在胡颜的胸上!

胡颜拱起身子,发出一声混合了痛苦与欢愉的低吟:“呜……”

白子戚抱住胡颜的腰,将头帖在她的胸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胡颜缓缓张开眼睛,垂眸看向白子戚,伸手抱住了他。

突然的中断,就像突然的开始,来势汹汹,去势涛涛。

胡颜心中存了疑惑,伸手去摸白子戚。

不想,白子戚突然发狠,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用力捏得咯咯作响。

胡颜吃痛,却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他捏痛自己。

三个呼吸过后,白子戚放开了胡颜的手,垂眸,帮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他哑声道:“别再来了。我不是你的谁,也成不了你的谁。我这一生,嗜杀成性,必招天谴。我痴迷皮相,必损于皮相;我善雕琢人骨,也必碎骨偿还。”伸手,抚摸着胡颜的脸颊、脖子、锁骨、胸部、腰肢,一路向下,盯着胡颜的眼睛,笑得极其残忍,“你若再来,就留下来陪我吧。你将成为我白子戚这一生中,剥下得最完美的皮,雕琢得最精美的骨。”

胡颜一把攥住白子戚的手,唤了声:“子戚……”

白子戚一把推开胡颜,冷声道:“你走吧。你我不同路。”

胡颜一把抱住白子戚,嗷呜一口咬在他的唇瓣上,直到尝到血的滋味,她仍旧叼着他的唇,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白子戚用力扯回自己的唇,任由鲜血流淌,在下巴上蜿蜒出一条靡丽的痕迹。他缓缓勾唇一笑,道:“我也问过为什么?你是如何回答我的?胡颜,不是谁都要围着你转,也不是谁都甘愿成为你裙下臣中的一员。我娘只生了我这么一个混账,我从来都是孤家寡人,不会和曲南一他们称兄道弟,共侍一妻!”一转身,向着屋里走去。

他的脚步蹒跚,却将背脊挺得笔直。

胡颜知道,自己的感情,折辱了白子戚。

第一次,她深刻地认识到,想要得到左拥右抱的感情,不是插浑耍赖用些手段就能摆平的。她的龌龊心思,终究伤了白子戚的自尊。他没有在厨房里做些手脚,直接毒死她,已经算是极大的容忍。

白子戚尚且如此,曲南一和司韶若知道了她的心思,岂不是……

胡颜已经不敢想下去。

现在,已经不是她张开羽翼,谁愿来便来,不来便走。有些感情,不但复杂到无法定位,还撕扯不开,已然浑然一体。若想撕扯来,那是连皮带着肉!

胡颜想再和白子戚说些什么,但那关闭的房门,落栓的声音,却仿佛一道鸿沟,隔绝开了二人。

白子戚说,落栓防贼,我需防谁?

所以,他家的大门从来不落栓。

可如今,他竟然在房门上落栓。

落栓防贼,子戚,你在防谁?

原本,她是想问问白子戚,是否能有办法,去掉封云起手腕上的利箭。如今,他连她都不待见,又怎会帮封云起?原本,她想问问白子戚,白草死了,你觉得下一个,我应该杀掉谁?可惜,白子戚已经不屑见她,又怎会帮她?!原本,她想看看,他到底伤在了哪里,又被谁所伤?然而,他将她退到了陌路。不,也许,是她将他推到了陌路。

胡颜在白子戚的房檐上,坐了一夜。

她想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风声萧萧,如泣如诉。

天光乍亮的第一束光线,射进了胡颜的眼中,她眯了眯酸涩的眼睛,从白子戚家的房檐上跃下,离开。

屋内,白子戚在窗前站了一夜。

胡颜不知道,她的敌人是谁。他……却知道。

胡颜不知道,她的敌人有多强大。他……却知道。

他最怕的不是与那群围绕在她身边的饿狼撕扯,却怕……有一天,他不得不将刀子刺入她的胸口,让血染指间、湿透白衣……

第五百五十二章:让爷先抱一下

胡颜躲开官府的耳目和晨起的百姓,直奔封家,在护卫们的视而不见下,直奔封云起的房间。

她心情不好,一直沉着脸,走起路来更是犹如愤怒的牦牛,咚咚带响。

封云起已经起身,仅穿了一条亵裤,正光着膀子研究怎么拔掉小臂上的利箭。伤口虽然上了金疮药,但已经有了发炎的迹象。

胡颜直接推门而入,噔噔噔地冲进屋里,在封云起的诧异中,用左手一把拔出了他的九环火鹤刀,道:“将手放到几上!不许动!”

封云起微愣,随即明白了胡颜的用意,当即也不多话,跪倒到几前,将手臂放到了几上。

胡颜舔了一下唇,道:“左手,有些不稳。”

封云起看向胡颜,戏谑道:“砍好砍坏,都是爷的手,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胡颜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好,那我可就砍了!”

封云起却突然喊道:“等会儿!”

胡颜挑眉,戏谑道:“怎么,这会儿怕了?”

封云起刻意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道:“爷怕你砍偏了,剁掉了爷的手。以后,爷还怎么抱你?”张开双臂,无赖道,“来,让爷先抱一下。”

胡颜的嘴角抽了抽,道:“非要这么不正经吗?”

封云起冲着胡颜勾了勾手指,道:“不都说闺房之乐嘛。”

胡颜攥着九环火鹤刀的手紧了紧,道:“我想过了,长痛不如短痛,只要贴着你的肌肤,将倒刺砍掉,就能将利箭拔出,把伤害降到最低。当然,手稳、刀快,缺一不可。你还是换个人动手吧。我怕自己忍不住,一刀抹了你的脖子。你死事小,溅我一身的血,反倒有些不美。”

封云起突然起身,站到胡颜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腰肢,盯着她的眼镜,低语道:“兽兽,我心悦你。”

胡颜缓缓地呼吸着,残忍地一笑,道:“这是要交代遗言吗?”

封云起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脖子,道:“你想要,可以用嘴去咬。只要你能一口一口吞下爷的肉,爷就算被你咬死,也是心甘情愿!”

胡颜一抖九环火鹤刀,逼上封云起的脖子,幽幽道:“你表达感情的方式,我不喜欢;你表达的感情,我不接受。你要是发贱,没人咬你难受,大可以往艳山上一躺。我想,那里有很多饥饿的野兽,会十分开心享受你的身体。”

封云起的眸子沉了沉,划过一抹痛苦的痕迹,低声道:“为何不喜欢我?可是因为我曾经伤害过你?”

胡颜狠厉地一笑,道:“有种雌蜘蛛,会诱惑雄蜘蛛交配。交配过后,雌蜘蛛会一口一口咬死吞掉雄蜘蛛,然后再去诱惑下一只雄蜘蛛。封云起,你想成为第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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